不知道妖姬在想什么,她并没有乘胜追击,站在离我三米左右远的地方看着我。也许她觉得饿狼的实力不应是如此,心里多少有些顾忌。
我躺在地上的时候,心里居然有点想笑,这也太奇怪了吧?被一女人打了,心里还想着要笑?这回真的糗大了。我慢慢爬起来,看看良哥他们,良哥和杜一平居然一点都不在意,邓大超四人更是过份,抱着双手,摆明就是在看好戏的样子。他们之中,唯有韩美替我着急,她心里想着什么,她的着急都写在脸上了。
韩美打了个手势问我是否还能打。我点点头,让她不要在意,然后转回来看着妖姬。看样子,真的不能将妖姬当成一个女人看待,想要赢她,就应该认真点对待,将她当成其他拳手一样,用尽全力去战。
我将自己的心态重新调整,摆好姿势,显意妖姬随时可以放马过来。妖姬也不跟我客套,三步两下冲到我跟前,一个高边腿踢向我头部,我用手挡住,紧接着大踏步,转身一个反拳击向妖姬的面门。妖姬可不是一个吃素的人,她一低身闪开,右拳打向我腹部。我侧身,左脚踢向妖姬的拳头,妖姬一时大意,被我踢得正中。
三分钟早已经过去很久,到现在,我们两人才开始真真正正拿出各自的实力相搏。我们一认真,周围的观众就像疯了似的,扯着嗓子,不停在尖叫欢呼。我们俩个不停地喘着粗气,体力消耗得实在太厉害,猛烈的打斗根本无法持续得太久。
妖姬被我踢中右拳,后退两步,松开拳头,甩了两下,又紧握回来,踏步出拳。我侧身挡格,没想到妖姬这下又是虚招,拳头还未打到,底下右脚已经踢到,我闪避不及,腰部挨了一脚。吃亏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虽然挨了她一脚,但也忍着痛,趁她有空位,一个右勾拳打中她的左肩。估计下手有点重了,妖姬站立不稳,整个人往右面跌去。
此时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我若狠下心追上去开踢,妖姬很有可能就此败落,但我并没有那么做,打女人已经不是一件好事了,而且还要追着一个女人来打,更是贱格,最重要的是妖姬刚才那一脚也不轻。
观众从一开始到现在,“饿狼”、“妖姬”的支持声一直未停过,此时更是前所未有的震耳欲聋,他们也太疯狂了吧?
妖姬并没有站起来,蹲在地上,一个扫堂腿扫向我的下盘。我连忙后退,避开她的进攻,高高跃起,右脚飞踢,踢向她的头部。妖姬向旁边闪开一点,看准我的落脚点,又是一个扫堂腿。我一看,危险了,情急之下,硬是在半空中调整自己的落地姿势,脚尖到地,离原来的落脚点差了半米远,就地滚开,避开妖姬。谁料到,妖姬也紧跟着滚过来,我还未站得起来,就被妖姬一手捉住右手,顺势一滚,借着滚开的力量将我摔了出去。
幸好妖姬是蹲着摔我的,摔得不是很重,而且我也顺着摔出去的方向滚开,卸开力度。妖姬又扑过来,我抓住她的双手,背着地,单脚撑着她的腹部,将她高高撑起,摔到后面去,这一下够她受的。
我已经不再将妖姬当成一般女人看待,她功夫了得,甚至比很多男性拳手更厉害,我要将她当成对手,一个真正的对手,一个我不敢小看的对手,但我从来都不会对我的对手手软。
妖姬站了起来,我冲上去挥拳击出,妖姬见我冲来,一拳打向我胸膛,我没有闪避,硬是接下这一拳,同时我的右拳也打中她的脸部,这个硬碰硬的打法,很明显是我占了优势。妖姬被我打得晃了几晃,打中我的那一拳力度也不似之前的强劲,看来再打下去,首先支持不了的肯定是她。
我连续挥拳,妖姬低头闪开,一拳打中我右肋,我也还了她一肘,接着一脚踢得倒退几步。此时的妖姬脚步浮浮,大口大口地喘气。我也气喘得厉害,但我还能支持下去,我早晚一小时跑步不是白跑的。我紧贴着妖姬,横着伸出右脚挡住她的退路,右手平伸出去,顺着她后退的势,再用力一撞。妖姬下盘被我挡住,后退不了,上盘却收不住势,又被我用力向后撞,身体平飞出去,又一次重重被我摔倒在地。
趁着妖姬倒地不起,我得以大口大口地喘气,稍稍恢复一下体力。妖姬艰难地爬起来,我使出杜一平教的擒拿术再结合摔打术,一下抓住妖姬的右手,搭在我右肩,一弯腰,将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妖姬躺在地下,努力地挣扎,想再次站起来,都是徒劳无功,不停地喘着粗气。我蹲下身,冷冷地对她说以后别在打黑拳了,因为你连我都赢不了。妖姬愤怒地你说什么风凉话,我打不打拳,与你无关。她说完,一拳向我打来。我一下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那你再练好点拳再来。
我一咬牙,心里一狠,一拳朝她的脸部打去。妖姬着着实实地吃了我一拳,再也支撑不了,晕了过去。
赢了妖姬之后,应该会很高兴的,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虽然我不知道妖姬为什么要来黑市打拳,我也不想知道,赢了之后,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做了一件时间很长却很厌恶去做的事,没有高兴,只有解脱。
神拳照老样子拿来两万块,我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榨了那么多,剩下已无己,从他手上拿到的钱是多是少,我一点都不在乎。良哥代我收了下来,我又让良哥将这两万块拿给妖姬,同时也让良哥注意措词,别让妖姬觉得我在污辱她。妖姬是被我打伤的,住院要花钱,而且我对这些靠打女人赢来的钱感到很厌恶,为了表示我对她的愧疚,我必须要将这笔钱送给妖姬。
良哥走开去找妖姬之后,韩美问我说小凡,你的伤没事吧?我看着她说对我没信心吗?他们几个都不担心,就你瞎紧张。韩美生气地一拳向我打来,说我瞎紧张?你去死吧,我才不紧张你。
韩美一拳打中的地方,正是之前被妖姬打得又青又紫,痛得我呲牙裂嘴,我连连吸气,说我刚被人打完,下到场又要被你打。韩美见我痛得那样,着急地说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很痛吧?
看她着急的样子,我不由得心里很感动,她不懂打拳,无论我占上风还是处下风,总之她看到我挨打,就会很紧张很着急。我将左手放在她的头顶,说没事,打情骂俏,怎么会痛呢?韩美脸都红了,啐了我一口,说鬼才跟你打情骂俏。你疼死了活该。
邓大超笑着说饿狼可是疼死了,那可得死两个人呐。韩美不解地问他疼死,只是他自己死而已,怎么会死两个人?邓大超说因为这里某一个人会心疼死咯。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韩美又急又气,说我才不会心疼他呢。邓大超说我又不是说你,你干嘛自己承认?韩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气鼓鼓的。
韩美也太认真了,邓大超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虽然我也是当事人,还好我面皮够厚,也知道邓大超的为人。我拍拍韩美的脑袋,说好啦,别生气了,我们回去吧。
良哥这时也回来了,我对良哥说有没有带钱在身?良哥奇怪地说有啊,你要钱吗?我说今晚想吃点宵夜再回去,我没带钱,所以问你有没有带咯。良哥说有,那我们走吧,我知道这时候有一家大排档的东西非常好吃的。
我问邓大超他们,说一起去吃点东西如何?邓大超说我们就不去,八点还要回警局上班,吃完宵夜,估计没有精神上班了,现在得赶紧回去睡觉咯,你们吃得开心点。
告别邓大超他们,良哥带着我们去到一家名叫洪记的大排档。此时虽是凌晨两点多,但在这里吃东西的人还是挺多的,生意不错,而旁边几家却人客稀少,由此可以看出这个大排档做的东西的确很好吃了。
良哥叫了几个菜,半打啤酒,两瓶橙汁。在等着老板端菜上来期间,我抽身打了个电话给郑如,告诉她我已经打赢了,没有受伤,让她好放心。终于端菜上来了,杜一平拿起啤酒就为我倒酒,我拦着他,说我早已经戒酒,喝橙汁就好。杜一平看看良哥,不知道如何是好。良哥点点头,说由他吧,他跟小美喝橙汁,我们喝啤酒。
杜一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为良哥倒酒,又为自己倒酒。
良哥喝了一口啤酒,说刚才我拿钱给妖姬时,她死活不要。我吃着菜,头也不抬,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把钱交给妖姬的,这个时候,不说打拳的事,扫兴。良哥哈哈一笑,说你小子,也太抬举我了,幸亏我最终还是把钱交给了她,不然这时候我没地方搁脸咯。
杜一平也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与良哥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韩美闷不作声地吃着东西,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什么。良哥和杜一平不停地说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他们,别的事先不管,填饱肚子再说。
夜风微吹,有点凉,我想喝点酒会暖和一点,但一想到我以前沉迷于杯中之物,心里不免一丝丝感伤,算了吧,放弃啤酒,还是橙汁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