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玩过那么多男人,但是阎王的那里还是没人敢碰得,高延皱了眉,但身子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只听红苗伏在他耳边,悄悄的告诉他:“你要记住我一辈子噢,我是染红苗。”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整个世界都清净了。那支有胳膊粗的祁连山老人参此刻正插在高延后庭里。早就说过,这药闻上三遍以后的效果,那可是深深的痛加上一万倍啊,这不,高延这小子已经昏过去了。
红苗还不甘心,沾着高延下/身留出的血在他的屁股蛋上写下端端的两个大字:红苗。就像做好事要留名一样,做了坏事也必须名垂千古,真搞不懂红苗的思路呢。
红苗还穿着那身喜服,手腕上只带着高家送来的一串玉镯,她出去后反身锁好门。院里的小厮走上前来,好奇的问:“少爷呢?刚才谁在叫?”
“你管太多了吧,那是男女之间的事,懂不懂?极度欢愉时地叫声就是那样的。”
红苗朝前走,被小厮张开双臂拦住:“你去哪?”
“喂,姐姐我要上茅房,你是不是也要跟着?你看看,我刚破了身子,浑身疼着呐,瞧,我的血。”红苗面不改色的抓起喜服的一角给小厮看,她手上还有血迹。
小厮没见过这么坦白的女主人,脸红到耳后根,忙让了开。
红苗这是要开溜了,她踩着茅房后的墙,两三下就翻了出去。这时,她还回身,对着高家一个飞吻:“永别了,亲爱的小相公——”
这淡黄色月光下的女子疾步行走,鲜红的喜服,腰肢萦弱,眼眸生情,这个漂亮的小混蛋又招惹上了一个男子啊。
高家后墙翻出来后是一片林子,红苗打算穿过林子,寻找先前住的那个旅店,好把包袱找回来。虽然月亮高空挂,能若有若无的照亮前途,但深夜,一个女子,在林子里疾走,还是有一丝恐惧的。红苗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小混蛋,但是她怕鬼啊。小时候听染玉讲过好多妖魔鬼怪的故事。那些鬼会幻化成一个好看白净的男子,任世间什么女子瞅见,心都是一下就陷进去的,然后那鬼就会吸你的阳气,勾了你的魂,最后吃你的心。
红苗为什么会怕,因为她生来惜美啊,她知道她对抗不了美色,眼看着危险但肯定还会深陷最后落得尸骨无存,这是她最不想见到的自己,也是最无可奈何的自己。所以,她怕见到鬼。
正在脑子里胡乱的想着,林子里突然有了不属于红苗行走的异动,她停下来细细一听,头皮的发麻了,不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吧。她顺着声响看过去——
一个沧桑的汉子,像是受了什么重伤,嘴里还往外冒血,在看见红苗的那一秒,直端端的倒了下去。红苗这时的神经还高度紧张呢,满身的桃花香不由自主的往外散,简直就要把这片林子染成桃花林了。她此时还在心里念叨:这是……这是什么……鬼?
咱们红苗浑是浑,但也从来没闹出过人命不是?她踟蹰了,这要是鬼,也算下了血本了,还使用苦肉计;但要是人的话——不能眼睁睁不救呐。
她慢慢地走进,蹲下,把手伸进衣服摸了摸那人的胸膛,是热乎的,是个大活人!本来探探鼻息就能知道是人是鬼,红苗偏偏摸胸膛,这个女色鬼啊,都这个关头乐,还不忘吃吃豆腐。
一抹鲜红的红苗扛着那重伤的男人撞开一家林间民舍。那老夫妻看见好多血吓的半死,拿起一把杀猪刀战战兢兢地问:“来……者……何人?”
红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把重伤男人放到床上。老夫妻这才看见这姑娘一身喜服,是个新娘子,都露出满脸的好奇神色。
红苗用衣服袖子擦了一把汗:“你们家有草药吗?这人要死了。”
“姑娘,我可以去药房请大夫,但是大夫都是午时才出诊,他能挺得住吗?”老头儿说道。
红苗坐在床旁,检查那受伤的男人,他的大腿处有刀伤,依然留着血。内伤问题不大,调理一段时日便能好,现在主要的问题是给他止血。
“我就是大夫,你尽管去抓药,要鹤草、紫珠草、白芨、三七、蒲黄各一钱,再给我找个碾钵,要快,诺,这个给你买药用。救了这人的命,以后让他给你当儿子。”红苗越说越没谱,从腕上取下镯子递给老人家。老人家如踩了一朵祥云一般,蹭蹭蹭就不见了。
那老头挺有本事,不知道是不是那句“给你当儿子”的动力,半夜砸开了药房的门,取了药回来。
龙炎辰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了一股剧痛,来自大腿那中刀的伤口。他听见有人在说话。
“姑娘,你咋这么虎喂!这烧刀子喝都要人小半条命呢,你咋还喷人家伤口上?”
“我是想把他叫醒,让他先认认爹。哈哈,逗你呢,瞧你的表情,我是给他消毒呢。那些药碾好了吗?”
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你看这样行吗?匀不匀?”
“大娘,你这碾钵原来干嘛使的?怎么一股子大蒜味儿?”
“啊,就是碾蒜的。”
龙炎辰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脸,睁眼看,模糊的样子,是他倒下前见到的那个姑娘,一袭红衣。
“……这位英雄,忍着点啊,你再生的爹娘有点胡闹,用碾大蒜的碾钵给你碾药呢,我这就要敷药了——”
龙炎辰感觉到伤口处有火辣辣的痛感,但疼过之后又有一丝清凉,逐渐体乏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