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去了,那个女人依然悠闲地坐在马车里喝着茶,明明马车在颠簸的路上要的厉害,她手中的茶水却没有丝毫的晃动,这女人的功力不错。
身上的疼痛似乎没那么严重了,只是,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没有一点印象,只是迷迷糊糊感觉到阳光温暖的照在身上,懒洋洋的好想睡觉,身体不能动,没有感官,却不知为什么,我的意识却漂在空气中,看不见周围,也听不见声音,却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很奇怪的感觉,只是那样,我便知道外面是明亮的,而这并不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醒了?”她的声音似乎比开始平静了很多,阴晴不定的她现在应该恰好是大晴天吧?
“我睡了多久了?”太阳已经下山了,想必很久了吧?
“三天。”她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有些心不在焉。
“什么,三天?”我本以为只有几个时辰的,没想到已经过去三天了,而这三天我就这样躺在马车上昏迷这么?
“是的,不要叫那么大声音,很吵。”她用手挡了挡耳朵,似乎真的被震到了,但那也太夸张了些,即使我扯破嗓门也不至于把人的耳朵震坏的吧?
“我们现在到哪里啦?”也就是说,我这三天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记号咯?天,煜皇叔当时伸了伸手指就是要我留下记号的,可是现在却完全没有,这女人真是太狡猾了,混账,千万别把我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呀。
“嗯?早呢,我们当然会向苏州府进发,不过绕点路而已,你也别指望他们能够追上来救你,别说你没有机会留下痕迹,即使你留下了,我们也会消除的,我们的水平可不是你能小看的。”说实话,我是小看她了,我们想什么她都知道,并且已经做好了准备,难道就无计可施了吗?
“你……即使你想要那块宝石,你也没有必要对我下毒吧?我又没得罪你。”确实如此吧,你抓住我的方法明明有很多,要挟也是一样的,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歹毒的手段呢?
“我只喜欢用最快的方法,要是仅仅抓住你,你叔叔也不会那么爽快的吧?而且你可不是个软脚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开溜了,我还得提防着,那多不合算呀。”为什么我又遇到了一个会算计的人,感觉现在什么人干任何事都会计较效率,花最少的时间用最直接的手段得到最好的效果,想来,下毒确实很有效,而且我的死活也确实与她无关。
“女人如果都像你这样,我宁可一辈子单身。”和这样阴毒的家伙过一辈子会死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中了她的圈套,到时候,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你放心,我即使嫁不出去也没打算要你娶我,你说你没有得罪我,笑话,你从第一次见到我就说我没风韵,就冲这点就该让你吃点苦头。”她哼了一声,似乎要把鼻子里的火气都喷出来,我其实想要用“女暴龙”来形容她的,只是,现在也只能想想,毕竟我还不想让自己再昏睡几天。
“这么说,一切仅仅是因为我说了一句你的坏话,所以你就这样报复我?”真是可怕的女人,我当时与其说是贬低她,不如说是心平气和地描述她的弟弟吧?
“没错。”果然,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竟然会为了一句无心的话把我害成这样,我要是死了岂不是很冤枉,也许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登了极乐。
“哼,真是不好笑的玩笑,仅仅是因为这样无聊的原因?”我实在不能苟同,我是不是太不值钱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堂堂的王爷啊。
“那可不是玩笑,要不是你还有这样的利用价值,你早该下地狱了。”该下地狱的是你吧?歹毒的家伙,草菅人命,我难道只是一只可怜的小老鼠么?
“最毒不过妇人心。”这是我由衷的感叹,感慨着事态炎凉,这样的人竟然也出生王族,相比之下我更想和小老百姓成亲了,现在我由衷的祝贺煜皇叔没有和这女人成亲,否则天下一定大乱了。
“谢谢你的夸奖,要真的能达到最毒,也算是尽如人意了。”喂喂,我这是夸奖你吗?以达到天下最毒为目标的人怕也是少有的吧?怪胎,或许这是天生的,树上结的邪恶种子是不是恰好被她怀孕的娘亲吃了下去,才能生出这样变态的家伙的?
“希望苍天有眼,铲除你这个祸害。”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要是这样的人得了天下必定会大开杀戒,暴虐程度直逼夏桀商纣秦皇汉武,或许还能建造摘星楼,炮烙,酒池肉林,蛇窟,十大酷刑是家常便饭,凌迟处死更是天天上演的好戏,真是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祸害遗千年,这你放心。”
“这我才不放心的吧。”
说来奇怪,她居然会在这和我斗嘴,说这些无厘头的东西,印象中她应该属于直截了当,我若多说半句就会遭到暴力对待的家伙,事实上,她确实心情很好,而在这荒郊野外,坐在简陋的马车里颠簸着,除了有茶喝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好东西,她的心情为什么能这么好?果然是个怪人,可是她也没有长着三头六臂,只是个看起来正常的女人罢了,说不正常,也就是她长得格外漂亮而已,除此之外,只要不说话,不做事,应该会有很多富家少爷愿意为她一掷千金的吧?也会有很多王公贵族愿意为她做嫁衣的,可是,她的里面却真的是黑色的,令人敬而远之。
“看什么,现在才发现我很美吗?现在才说有韵味,我也不会帮你解毒哦。”竟然这样恬不知耻,我终于知道她和蓝碧斯为什么是姐弟了,果然流着相同的血液,或许,回疆王就是这样自恋的。
“才不会,我只是在看看你的血是不是黑的而已。”其实,我是属于说话骂人可以发泄不快心情的那种人,至少,我现在因为可以挖苦她而心情大好,当然,如果之后吃了苦头会有些不爽,但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喝凉水,管他那么多。
“那你就看清楚些,这里面流的可是‘水镜’的血液。”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甚至能够听到那里激烈的跳动声,带着激情的跳动着。
“你是‘水镜’的遗族?你不是回疆人吗?”怎么又成“水镜”的人了?
“我娘是‘水镜’的皇族后裔,蓝碧斯和我不过是同父异母而已,长这么像还真是奇迹,或许就是因为长得像,父王才会娶他娘的吧?”原来如此,不是一个娘生的,而回疆王之所以娶一个波斯人就是因为她长得像他死去的王后么?还真是奇怪,即使是外壳一样,里面也不是一样的吧,把人当成另一个人的替代品,谁都没有得到救赎,真是可悲的选择,无尽的思念,看着一样的外壳就幻想着回到了过去,感觉到美好的东西又回到了身边,或许,这也是人们常常无法做出选择的原因吧?而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蓝碧斯说你逃婚是私奔了,怎么有空出来,你应该和你的情郎双宿双栖去才对。”跑出来打扰人家的活动真的很讨厌。
“哈……他是这么说的?那还真是遗憾,我的情郎就是一块‘水镜’的宝石,不知道算不算如意郎君呢?”变态的,不过还好没有情郎,要是有的话,我也只能为那位仁兄捏把汗了,不是毒蝎子就别和毒蛇成亲。
“哼,收集到完整的‘水镜’才算是你的佳婿吧?”一块宝石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有把多有的都拼好才能算是宝物,零碎的只能算是地摊杂货。
“没错,不过快了,你叔叔的那块已经是最后的宝石了,只要把底座找到,就等着看好戏了。”没想到那么快,如果煜皇叔的宝石交出去了,那么他们应该就会拼命寻找我手上的底座了吧?我不想守最后一关,可是好像真的结下了烫手山芋。
“你就那么想复国?”她难道想当女皇帝么?又或许她只是想为什么人开辟江山?
“复国?哼哼,不错的建议,不过,那种东西……”说到一半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她只是看着窗外,思绪似乎飞到遥远的地方去了。
听她的口气,她的目的似乎不是要复国,但是,谁知道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随时变化的心情或许伴随着摇摆不定的目的,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