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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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中有一放荡不羁的浪子剑客,名叫做张清风,传说他剑法无敌,三十岁前他行走江湖打遍天下无敌手,他嫉恶如仇,斩奸除恶无数。

  他居无定所,常常流连青楼唱歌跳舞喝酒,但始终守身如玉。三十岁那年,他听闻江湖出了个艳绝天下的女子,心痒难奈,特踏月去访。

  巨大的明月似乎要和大湖交接在一起的,波光粼粼。湖的中央有楼阁,精巧绝伦。阁中有清扬的琴声,琴声出自一双纤纤玉手,玉手的主人是个脸上蒙白纱的女子,一身白衣堪比明月,秀发如云,眉似柳,身段窈窕,似仙子。

  湖是明月湖,楼是明月阁,月是当年月,扶琴女子是秦明月。

  一声清哨,有人专程踏月而来,一条人影窜来,湖面轻轻一点,飞身而起,仿佛蜻蜓点水,半空中那人突然身形分错,仿佛分身的鬼魁,原来是他避开湖中阁里射出的几十枚的破空寒星,空中那人翻了个身子便已入了楼阁。

  琴声忽顿,他说:“姑娘,请再抚一曲。”琴声又起,他背后银白铁剑冲天而起,他一把抓住剑柄,狂舞不羁,旁若无人,剑转流光,身如龙虎,又似雀鹤,似醉?似疯?似癫?似痴?似狂?檀香焚尽,曲终琴毕,舞剑者刚好收剑入鞘。

  她说:“你肯定是个剑痴!”

  他说:“我肯定是个花痴!”他伸手要去揭开她的面纱,她娇喝:“你敢?”

  他眉开眼笑:“有何不敢?”他出手,她头后仰躲开,他更感兴趣了,他再出手,她突然整个人跳了起来,拳脚并出,他大乐,边招架边说道:“功夫居然不错,有趣!有趣!”

  于是两人拳脚相向,拳来脚往,你来我往。他开始喜欢这女子了,仗着武艺高强对其百般挑逗,时而搂住她腰原地转圈,时而抓住她手顺便摸下,时而举起她的飞脚,时而勾肩搭背,时而抱住她差点摔倒的身子。

  她气极这个胆大妄为的混蛋,白纱下的脸羞得通红,暗想自己遇到此人当真如羊入虎口,十八年来谁敢对她如此放肆?她眼睛一红,差点要哭了出来。

  他看到她欲哭的模样,虽然也是很好看的,心里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啪”的一脆响,她突然给了他一个响亮耳刮子,他呆在那,她倒给自己吓了一跳,居然打中了。

  他默默地看着她,眼中饱含柔情,他缓缓伸手去揭她面纱,这次她竟忘了抵抗,只顾脸红心跳。

  她的脸真如月光般皎洁,她的眼睛也如同月亮般明亮,她简直就像月宫中的仙子,他说:“遇到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要娶,遇到你之后我决定此生非你不娶。”

  她面如桃花,低头蚊语:“以何为证?”

  他右手举起,眼观明月,朗声道:“明月为证!”

  她说:“我如何信你?”他含情脉脉说:“明月信我,定不辜负明月!”

  明月之下,他要亲她,她害羞地把头一扭,羞得面如桃花般粉嫩,煞是好看。他突然一把搂住她纤腰,嘴挨了过去,她腰杆后仰避开,秀发几乎着地,他顺势搭住她肩头,俯身去亲她脸颊,亲她温软似梦的樱唇。

  清风在轻轻飘摇,明月在缓缓西沉。

  风中有雨,有淡淡兰花香,月下有人,有情,有爱。

  不日,魔界几番进攻人类的消息传来,一时全城人惊慌失措,惧怕妖魔什么时候会破城而来,见人就噬。清风看着拖家带口,惊慌失措要远离人魔战场的人们,内心澎湃,他对身边的妻子说道:“我有一事要做?”

  明月大吃一惊:“你真的要去?”

  “嗯”

  清风坚定地点点头。明月柔情似水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声音哽咽:“你是剑痴,剑狂,剑疯子,你有你的江湖,你有你的梦想,你是英雄,是大侠,你有你大仁大义的事要做,我不过是滚滚红尘中的一个女子,庆幸你为我痴为我狂为我疯过,受你宠幸,真是三生有幸。你要去做你的事,我不阻拦,但是,夫君,请你听好。”

  清风一直在听,一字字听得很认真,他甚至混蛋地把今天当成他们相聚的最后一天。她泪眼婆娑地盯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张清风,请你听好,一定要给我活着回来,你若敢死,哼,哼,我绝不苟活,上天入地不论生死,我秦明月此生此世跟定你了。”

  张清风哽咽,突然紧紧抱住眼前这滚滚红尘中千万年间千万人中只她与自己走在一起的女子,他的结发妻子。他也会流泪,他说:“傻瓜,月儿你个大傻瓜,我当然会回来的,你不知道吗?江湖上的人都叫我剑圣,嘿嘿,他们都很佩服我,我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好了。我背后这口剑我给它取名‘风月’,风就是我张清风,月就是月儿你,这把剑无时无刻留在我身边,我便无时无刻地想着你,我那么爱你,疼你,怎么可能不再回来。”

  他抱着妻子,目光却迷茫地看着远方,口中的话自己都觉得似乎有些口是心非,毕竟兵危战急,上了战场能够回来的又有几人?他突然眼睛一亮,真想给自己狠狠一巴掌: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一去不返?

  他是剑圣,他并没有直接上前线厮杀,他转了大半个圈子直捣魔界老巢——魔煞王朝。

  此次魔君御驾亲征,前线虽然战急,魔君还是留下了不少好手镇守魔煞王朝。魔君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个叫做张清风的人,仗着一柄“风月”铁剑在他魔煞城内如入无人之地,砍杀魔煞城内无数妖魔如切瓜砍菜一般。

  一把银白铁剑突然从天而降,剑尖插在地上,剑柄犹在微晃,此剑名曰“风月”,一人轻飘飘从天而降,脚尖点在剑柄之上,金鸡独立,稳如泰山,他遥遥望着远处那宏伟的魔煞王朝的城墙城门,城楼上黑影成群列队,那是无数的守城妖魔,城楼上无数的细微光芒闪烁不定,那是妖魔们的杀人利器在反光。

  清风看着远处的城门,他突然俯下身来箭一般地窜向前去,插在地上的风月跳离地面,箭也似向主人窜去,张清风一把握住剑柄,一人一剑向魔煞城城门窜去。全城守卫终于把目光投向了那人那剑,但觉那人来得好快,夹着地上尘土,风尘仆仆而来。

  守卫队长厉声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清风回复他的是一道剑气,剑气一闪而过,竟把几十丈外城楼上的守卫队长首级给割了下来,“嘭”的一声,守卫队长首级先落地,然后身子才倒下,看着那队长满脸的不信和惊恐,所有的守城士兵突然都觉得毛骨悚然。守城副队长最先回过神来,他惊慌地大喊:“放箭,快放箭,挡住此人。”

  众守卫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弯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般倾泻而下。清风剑光舞得如光罩,这光罩就仿佛铜墙铁壁,城上雨点般的箭雨哪能伤他一分。他剑气纵横间,十几丈外若大而厚的铁铸吊桥被平平整整分成四块。他又一剑劈落,剑气如奔雷猛兽,势不可挡,“轰”的一声巨响,城门被剑气轰得粉碎,躲在城门后的卫兵也被剑气震开,死伤无数。城上众魔惊呼嘶吼,他们也疯狂,却那里见过这么疯狂的剑客,简直想都不曾想过。

  清风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壕沟的另一边,一阵稍微的呆滞之后,守卫的魔兵们巨石、滚木、热汤、火箭手里的刀枪剑戟通通手忙脚乱地纷纷投向迅极而来已到城下的剑客,众魔又是震惊又是恐惧,虽然来者仅此一人,却令他们如此手忙脚乱,当真是胜过千军万马的攻城之势。

  清风离得城门口近了,他也不飞身上城,突然一道凌厉剑气冲天而起,一阵鬼哭狼嚎声中,几十个的守城妖魔和城墙碎块落下城来,清风趁着这间隙飞身入城,城门口的那边早已呐喊着迎来一大群的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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