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鸢尾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自语似的轻语,“可我并不认识他。”
“唉!他是那个婉太妃的儿子,以前先皇在世的时候,他们母子俩在皇上跟前得宠得不得了,后来
先皇意外驾崩,大臣们所有人都已经先皇的遗照一定是把皇位传给三皇子,后来竟发现先皇属意的储君
竟是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当今圣上。他们母子一定是怀恨在心,看皇上登基纳妃,风光无限,心里气
不过,就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含一定是这样!”芷晴自有一番逻辑,言之凿凿地确定,越说到
后面便越气。
但鸢尾却更生疑惑,柳眉紧蹙——她本就是婉太妃安插到龙天运身边的眼犀目的就是要她用美色
迷惑龙天运,倘若自己意外失贞,也就是等于提前在她争宠之路上画上句号,她和她的儿子都不会因此
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会让三皇子因此惹来一身麻烦,甚至还有可能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
她猛然意识到,这次的失身事件绝非意外那么简单,是有人在背后精心布排,而那高明的下棋宅
只用了这一步,就绝了她争宠的可能性,同时又让三皇子和婉太妃身败名裂,就算他们在朝中还有众多
党羽,但想要咸鱼翻身恐怕也难了。
重重疑云,不禁让鸢尾心中一直模糊不确定的那个形象清晰起来——恐怕也只有他,才会是这场棋
局的唯一受益者吧?
“娘娘,您在想什么,这么晃神?是不是伤心过度,神志也受了损伤了?”芷晴紧张地问道,替她轻
柔太阳,帮她舒缓情绪。
鸢尾轻摇螓首:“说三皇子是采花大盗,有什么证据?”
“是几个侍卫亲眼看到他穿着夜行衣从窗户里遁逃的,幸亏那几个侍卫武功高超,当场把那个淫虫
抓住了。侍卫逮住三皇子的时候,奴婢正好赶回来,所以也撞见了,后来奴婢就觉着不妙,先进房一看
,就看见您……您衣衫不整地躺在贵妃椅上,身上还被人打伤了。”芷晴想起进房的那副惨状,懊悔不
已,不断地自责,“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被菊儿拉着闲聊,早点回来,也不会留您一个人在房里,发
生这种事,都怪我,都怪我!”
“芷晴,这不关你的事,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坏。”鸢尾冷静下来后,反而宽慰芷晴。
芷晴睁着一双兔子眼,疑惑地瞅着她:“娘娘,您是不是难过糊涂了,这事怎么还不够坏呢?!”
失了贞的妃子,就算不打入冷宫,这辈子也甭想有被宠幸的希望了,娘娘怎么还会说事情并没有那
么坏呢?
鸢尾呼出一口气,淡漠的目光瞥向远处:“也许贼人并不是三皇子呢?”
芷晴一怔:“不是三皇子,那还能是谁呢?!”她想了想,觉得不对,紧跟着,有板有眼地分
析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三皇子就是会干出这种烂事的人,他在宫中的名声可差了,平日就爱和宫女
们厮混,流连花丛。而且鸢尾宫是妃子的寝宫,侍卫们断是不敢擅闯的,这偌大的皇宫,除了对皇上有
敌意的三皇子,谁还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鸢尾看了芷晴一眼——还有一个人敢,而这个人,不会被任何人怀疑到。
“娘娘,您别胡思乱想了,奴婢想……奴婢想皇上不会将此事怪罪到您头上的。倒是太医刚才嘱咐
了,您这身子骨本就不好,这次又受了重伤,若是调理得好便没事,否则恐怕是要落下心绞痛的病根。”芷晴见鸢尾一度沉默,贴心地转移话题。
“嗯。”鸢尾心不在焉地应声,看向当日蒙面人跃入的窗口,清丽脱俗的脸庞拢上一层轻淡的郁色
——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呵,到底是在你死我活的宫廷斗争中成长起来
的人,做事不仅狠戾精明,而且滴水不漏,绝不给对手留下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