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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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梦易碎,噩梦易醒,不如无梦,那么异梦该如何解脱?

  北卿王宫,观月殿内室,宫人神色慌张,半句都不敢多言。

  “云…云…救我…”

  的人儿,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口齿不清的吐着单字。

  一直守在床畔的上官如水,眼里布满了血丝,已经七天都不曾梳洗过了。此刻听到女儿的呓语,更加心急如焚,用力的扣住了原本紧握着女儿的手。

  想他堂堂一国之主,竟让家人如此为他涉险而无力挽救!眼前是昏迷不醒的女儿,身旁是抽泣不已的妻子。每每望及二人,都让他愧疚的无地自容。

  “熙儿,熙儿啊,父王对不起你!可求你念在父王母后年迈的份儿上,千万别先弃我们而去啊!”

  说到最后,上官如水再也抑制不住,当场泪洒满面。身旁精神极度不济的澜央王后也挣扎着脱开侍婢的扶持,跪倒在床塌边。夫妻俩紧紧的相拥,互相慰藉着彼此的心。在儿女面前,他们不是一国之君一朝之后,只是一双平凡的父母,焦心的等待着自己小女儿的苏醒。

  堂下的一干医官和侍婢们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泪湿眼眶。小公主才及双八年华,虽平日调皮顽劣了些,倒也善良讨喜。

  “王上王后娘娘莫急!公主殿下虽七日未醒,但脉象看来却稳而不乱。待臣开些调理气血的药,为公主殿下进补。老臣坚信,公主殿下一定会平安度过险境的!”

  当朝一品医官张镜清老泪纵横,匍匐着到了床塌前,慈爱的凝望着迟迟未醒的人儿。他是看着小公主从小长到大的。小公主自打娘胎里出来,体质便照常人虚弱几分,十分惧怕寒气。所以身为老医官的他,自觉的承担起了调理小公主的责任,时间久了,他自心底的把小公主当成是自己的孙女般疼爱,更是不惜将自己一身绝学医术,毫无保留的教给了她。忆起小公主昔日的笑靥,张镜清眼泪掉的更凶了。

  “天佑吾雪瑶公主,定会平安无事!”

  一屋子的医官侍婢,不约而同的齐奇下跪,高呼声一浪庚一浪。仿若要把这种意念完完全全的传达给上苍,传入到他毛主的心里。

  “唔…”

  床塌上的人头痛的愈加愈清晰剧烈,不由的蹙紧了眉。身旁传来的阵阵呼叫声,扰得她心烦。本是不想理会,但那呼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王上,娘娘快…快看,公主醒了,醒了!”

  床塌上的人刚半睁开眼,就被站在床边的一个眼尖的小侍婢发现,尖叫着,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

  “熙儿,熙儿,父王在这呢。”

  “感谢上苍,把女儿还给我们!感谢上苍,把女儿……”

  上官如水激动的险些蹦起来,女儿终于醒过来了。澜央则双手合十,虔心念叨着。

  堂下的众医生及侍婢见状,破涕而乐,欢喜地退出观月殿,把空间留给了这刚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一家子。

  “唔,这里是?”

  初醒的人儿喉咙有些干涩,茫然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她记得,顾莫云在追她,她拼命的跑,然后就不知道掉进什么坑里,头很痛很痛。

  微眯起眼,她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的过往,两行清泪没征兆的滑落。

  她这是,死了么?

  是飞升到了天堂,还是坠入了地狱了?

  反正,也都无所谓了,逃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就好。

  没错,这的病人儿正是摔入深坑的慕若雪。更确切的说,的人儿,只是有着慕若雪的灵魂。

  “熙儿?熙儿?”

  上官如水在慕若雪的眼前挥动着手臂,语气有些不确定。他发现自熙儿醒过来,她的眼神就是空的,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和澜央的存在。

  “你们是谁?”

  接触到陌生的目光,危机感在慕若雪的心底迅速的筑起了一道道沉重的防犀冰凉的小手下意识的自上官如水的手中抽离。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拽着她的手?很痛的说!那个女人做什么哭得那么凄惨?她可不记得自己的印象里有这两个人,穿着古怪不说,行为更暑异!可是,痛觉是那么真实,难道说,她还活着?

  瞥了眼如呆鹅一般的两个人,慕若雪面露不善的打量着屋子,厉声道。

  “这里是哪?你们是什么人?回答我!”

  这屋子采用的色调是暖色系的色,无论是桌幔,挂帘,还是床被都是清一色的。看来主人应该是个妙龄少女。再看这满室的珍玩玉器,水墨古铜,不菲家当,若是猜测无错,应是个名门大户。

  “女儿啊!我是你父王,那是你母后啊!这里是你的观月阁。怎么不记得了?”

  慕若雪的敌意和警惕,使得上官如水及澜央惊愕万分。

  剑不是只刺到了腹部,怎么还伤了头?

  “父王?母后?”

  慕若雪轻挑着眉,嘲弄的弯起一抹弧度。明明是掉进深坑,却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明明如孤儿一般被亲生父母丢弃,却还有旁人来捡这个累赘!还说什么父王母后观月殿,可笑!

  但慕若雪并没来得及得意多久,就在低头审视了一番过后,她不由的倒抽了一股冷气。

  她确定以及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身体!

  “是啊!女儿,你别吓母后好不好?”

  澜央完全没办法适应现在的女儿,急得眼泪直掉,双手无助的拽紧了上官如水的衣袖。

  “我不…”

  “父王,母后,药来了。”

  慕若雪的‘认识你们’这四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一个温婉的声音打断了。

  打断人讲话是不礼貌的,慕若雪不悦的打量着来人。

  来者是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眉如黛眼似秋波,身穿一袭水蓝色的流仙华裙,乌黑的发鬓上斜插着一只碧玉钗,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动人,手上还捧着一碗黑漆漆的液体,散发着药草的清香。最让慕若雪不解的是,那道药香让她觉得舒心的紧。

  “好好好,来,乖熙儿,父王喂你喝药。”

  接过少女递上来药碗,上官如水像哄小孩一般哄着慕若雪。

  “小刑。”

  舀了一匙药汁,上官如水轻轻吹了吹,这才小心翼翼地递到慕若雪的嘴边。

  “不要!”

  慕若雪一脸不屑,挥手推开药碗。药碗划出一道弧度,

  ‘啪’的一声打碎在地上,药汁飞洒,部分落在了床被上,部分溅在了上官如水的胳膊和地上。

  固执撇过脸,她又不是小孩,干嘛要人喂!更何况她根本就没打算喝那黑乎乎的东西。从前她生病,都数去的,谁会管她死活?呵,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她以为是自己命定人的顾莫云,最后还是像妈妈背叛爸爸那样背叛了她!

  上官如水不但没在意自己是否被烫伤,反而本能的弹起身先检查慕若雪的状况。确定无碍后,才唤来相思整理被褥。而澜央却执意要自己来为女儿整理,相思只好退守在一旁。上官琼容忧伤的眸满守怀,安静地退出了房。

  “乖,父王知道药很苦,可正是良药苦口。喝了它,你才能更快的痊愈。”

  宠溺的想要摸摸慕若雪的头,却被她不露痕迹的躲开了。一时间,上官如水的手就那么讪讪的搁在半空。假意的干咳了几声,这才勉强的收回手去。

  “熙儿乖,你姐姐已经去端药了。听母后的话,喝了药,身体才能好啊!”

  澜央安抚的拍拍上官如水的背,他的心,她懂。

  勉强的打起精神,收起半面苍凉,澜央开始专心的整理床铺,她必须为了女儿振作。

  慕若雪始终冷眼旁观着,心底的报复欲wang勃勃待发。反正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父王,药来了。让儿臣喂妹妹吧。”

  没过一会儿,蓝衣女子上官琼容又捧着一碗药,进了内室。她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让慕若雪觉得碍眼极了。因为那抹能将冷风都温暖了的笑意,曾经在顾某某的脸上出现过万回!

  上官琼容刻意不去在意慕若雪眼中的冰冷,依旧极力的想讨好她!

  “不,为父的自己来。”

  上官如水伸手接过药碗,亲口尝试药的温度。熙儿自小就离不开他,药总是嫌苦,非要他亲自喂药,才肯喝下。女儿的这个习宫他一直没有忘箭。

  “来,熙儿乖,张口。喝了药,就有酸酸甜甜的冰梅子吃哦!”

  上官满脸期待的将羹匙再次递到慕若雪嘴边。慕若雪突然魅惑的笑了。避开上官如水递来的匙,伸手夺过药碗。在众人充满希望的目光下,措不及防的,将药碗摔在了上官琼容的脚爆药汁溅湿了上官琼容的裙摆。

  伴着上官如水及澜央的惊讶眼神,她抬头迎上慕若雪满是挑衅的目光,却没有埋怨半句。拒绝了相思想要上前帮忙的好意,上官琼容腑下身,机械地拾着地上的碎片。

  泪一滴一滴的滑落,手被碎片割伤到流血,她也感觉不到半点痛楚,因为心远比手上的伤更痛。那时她明明在熙儿的身旁,却没能保护住熙儿。怪只怪自己的无能,怨不得熙儿半分。

  “容儿,熙儿,你们这是?”

  上官如水、澜央迷惑的望着两个女儿。刚刚熙儿的举动绝对是冲着容儿去的!可两个女儿一向姐妹情深,为什么会这样?

  “父王母后,无碍,只怪儿臣自己不好。儿臣这就再端一碗药来。”

  上官琼容背过身,飞速的抹去脸上的泪。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哭。

  “别费心了!无论你们端来几次,我都不会喝半口!”

  高傲的昂着头,慕若雪压抑着心底涌出的纳名为不舍的波动。

  “熙儿?”

  慕若雪的冷淡态度,使得上官如水澜央受了很大的打击。澜央由于连日来靛力精神双重透支,瘫坐在了檀木椅上,由着相思扶持。

  “可我,还是会不断的端来,直到你吃下为止。”

  上官琼容倔强从容的大步向房外赚没有一丝滞留。

  看着王上的挫败,王后的无助,二公主对长公主莫名的敌意,相思再也按奈不住了。

  “二公主殿下,请容婢子相思一言。”

  相思心一横,屈膝恭敬的跪在床前。她自年幼被送进宫来,就被指派服侍二公主。二公主虽贵为皇女,却不曾以对待下人的方式对待她。她们明为主仆,实则为姐妹。

  “呵,相思?”

  扯开一抹清冷的笑,慕若雪连正眼都不曾瞅过堂下的相思。

  “禀二公主,相思不知到底是何因而使公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婢子是打心底祝愿公主幸福安康的。这几天长公主殿下,每次都是边熬药边垂泪,每添一块柴,都低声说句‘对不起,熙儿。’。长公主自二公主受伤以来,一再的责怪自己,说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你,才会牵连你受苦。婢子不敢奢求什么,只想请您保重身体。为了王上王后长公主,别再为难自己!”

  说罢,相思拭去眼角的泪,深深俯身行了个大礼。她在赌,赌二公主那份骨子里的善解人意!

  “相思,若我不诗主,不是他们的女儿,你还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么?”

  慕若雪的声音轻如细风,双眸低敛,让人猜不透她话中的用意。

  “公主殿下对婢子有知遇之恩。恕婢子斗胆,在婢子心里,公主虽为金贵的主子,但实则婢子早已认定公主殿下是婢子爹心姐妹!”

  相思的语气充满不容置疑,可‘姐妹’这两个字却触动了慕若雪脆弱的神经。慕若雪瞬间像疯了似的咆哮。

  “滚!都给我滚!虚情假意的东西!滚!”

  谁稀罕这种混账东西!都是虚情假意的掩饰!他们对她好,是他们的事,与她慕若雪没有半点关系!

  “熙儿?”“公主!”

  面对慕若雪突然而来的转变,三人皆失了言语,惊愕的不知该怎么办。‘扑通’一声,相思自知说话欠虑,双膝猛地,不住的磕头求饶。

  “婢子该死,婢子该死,望公主殿下宽恕!”

  “滚!滚!”

  拽起玉枕就摔,慕若雪气红了眼。因为她这一系列粗鲁的动作,扯动了伤口,腥红渐渐染湿了裹布。

  刚入内殿,上官琼容就听到了歇斯里底的咆哮声,没来得及多想,她迅速地闪进内室。

  “相思,你先服侍王上王后去休息,这里由本宫处理。”

  微微蹙眉,上官琼容虽疑惑这期间发生过什么,却更明白父王母后已再经不起任何刺激。安抚的点点头,示意二老跟着相思先回避。

  “是。”

  相思慌忙福身行礼,没再做耽搁,搀服踌躇着不肯离去的上官如水和澜央向房外走。

  在房门关上的前一刻,上官如水和澜央还不放心的张望着。

  “王上,王后,莫忧。长公主殿下一定会照顾好二公主殿下的。”

  相思重重吁口气,不知刚刚自己到底哪做错了。可是看着王上王后,真的很让人心酸!

  “恩。咱们去兮草殿走一趟,听听群医的说法。我们的女儿一定会好好的。”

  轻摇,上官如水叹息着,执起澜央的手,并肩走着。相思紧随其后。

  “是。一定会的。”

  此时正值七月,阳光和熙,池台里的白荷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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