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庄子显得格外宁静,尤其是在夜晚时分。
走廊里,小灯在风中不断挣扎着,灯罩里面的小火苗好像随时就要熄灭一般,可当风声一过,又慢慢明亮起来。
木拉门口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正透过门缝朝里面望去,脸上露出疯狂、兴奋、怨毒与解气的表情,神色忽明忽暗,让人琢磨不清。而另外两个人则是一身黑袍,静静站在这个男人身边,随时听候着其调遣。
房间里传出两声“啪啪”的轻响,一道声音接踵而至:“小杂种,来啊。你不是都可以把我打倒在地了吗?怎么现在躺在地上不敢起来,在老子的裤裆底下当一个孬种?来啊,你他妈的不是敢反抗吗,怎么现在没力气了?”
风的脸上带着点歇斯底里的疯狂,被戮踢到在地仿佛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骑在戮幼小的身体上,双腿死死抵住两条想要挣扎的双臂,一只手掐住面前小家伙的腮帮子,另一只手狠狠给了他两记耳光。
“杂种,你还敢反抗,难道你不知道反抗是要付出代价的吗?估计像你这种下贱东西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强者为尊,今天我就告诉告诉你,我的拳头比你硬,要你当人就当人,要你做狗你就得做狗。”风阴沉的脸上布满杀气,有些怨毒的冷笑道:“嘿嘿,估计你这辈子就只有当狗的命了,因为你妈应该是条母狗。哈哈哈哈哈……”
戮的小脸上写满愤怒,可惜他年龄尚小,加上训练的时间不长,根本没可能把双臂从对方的双腿下抽出来进行反击。也许是风笑的有些得意忘形,没有注意到自己掐住戮的左手有些移位。
戮逮住机会,一下子便死死咬住了到嘴的两根手指,小脸憋得通红,仿佛使劲全身力气来在这一点爆发出来。
“啊”风发出野兽受伤般的嚎叫,用力之下竟没有把两根手指从戮的嘴里拔出来。他感到鲜血顺着两根手指的伤口处流到戮的嘴里,十指连心的疼痛感觉,刺激着他疯狂的神经。
风看不能直接拔出自己的手指,右手成拳一下一下重击着戮的脸颊,没几下功夫,身下的小男孩出现一丝意识上的模糊,上下牙齿之间的缝隙略微张开一点。风毫不犹豫的左手用力,迅速拔出两个手指,代价就是手指上的肉皮被直接撕裂下来。
钻心疼痛让风难以忍受,愤恨的眼中充满了泪水。
恶狠狠的看向戮,他在这一刻很想把眼前的男孩嚼碎之后吞进肚子里,就连骨头都不能放过。
戮也不甘示弱,倔强的小脸上也露出少有的狠毒之色。就因为风刚才侮辱了一直疼爱他的母亲,所以才会有刚才不顾一切的冲动。就算这会风把手指抽了回去,戮依旧没有后悔刚才的举动,他只是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不能给这个混蛋更重的教训。
看着戮眼神中的那种不屈,风那仅存的理智也慢慢消失,疯狂和怨恨吞噬了周围的一切,在他心中,眼前这小男孩的双眼是那样让他讨厌,看着那双眼睛,他有了种毁掉一切的冲动。不过这冲动背后,还有了一丝小小的恐惧。
随即,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小子不过是在自己身下挣扎而已,连跟自己正面对战的实力都没有。所以现在主动权还在手里,想让他圆就圆,想让他扁就扁。
瞬间想通了这一切,风阴笑着抬起右手,两根手指迅速朝戮的双目插去,如果这次攻击奏效的话,那么那双令人讨厌的眼睛,就永远都不存在了。
戮看到这突如其来的狠毒攻击,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张,可慌张同时却一如既往的倔强。
这个少年确实让人惊叹,在面临致命威胁时,他仍旧可以坚持本心不被任何负面因素所控制,虽说有些影响,可这些毕竟是人的生存本能。
“不要!”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喊道,却不能阻止什么。凌灵和金挣扎着站起身子,却因为刚才的受伤而速度大减,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眼看戮就要被风戳瞎眼睛,他们神色里只有慌张和无助,却没了刚才的愤怒。
就在风的手指马上就要攻击到戮的双目时,“砰”的一声闷响,在屋子里响起。风那有些瘦弱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他在空中的时候就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房间里面的孩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刀疤脸中年人稳稳站在戮的身旁,狠毒和愤怒的神色让他的眼睛快要喷出愤怒的火焰。
也许刚才戮被风欺负的时候他很快意,甚至有一种复仇的兴奋。可是如果风这一击真的戳中戮的眼睛,那这个让自己迁怒的孩童从此就会被废掉,自己的计划也会被这个小蠢货打断,这是公羊烈所不能容忍的。
“我曾经说过,你们之间可以进行简单切磋,但谁都不可以下狠手的。”公羊烈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色阴沉,从他独眼中的红光可以看出,刚才的那些兴奋已经完全转化成愤怒。他大喝一声:“风,难道你觉得自己可以违背我的命令了吗?”
“咳咳,咳咳。”风捂着受伤的胸口,再次咳出两口鲜艳的血液,胸腔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还是惶恐的跪倒在地,有些恐惧的颤抖道:“师……师傅,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求师傅原谅。”
风知道,这次师傅是真的发怒了,他毫不怀疑自己露出一点点不满就会被原地格杀。因为他来到这里的时间最长,曾经看到过眼前这个残暴的师傅,亲手杀死那些敢于反驳他的那些同门师兄弟。对于这些事情,在这群孩子中也就风和怒知道一些。
除此之外,风还知道了一些隐秘,所以他努力修行,极力表现自己,以至于能够更长时间的活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光是想逃脱出这些恐惧,还想真正的掌控自己的生命,甚至成为真正的掌控者。
所以风很喜欢那种高高在上,随便决定别人命运的感觉,更加忌讳别人对他的挑衅。以至于在这次争执中最后那般不顾一切,想到这里后,风还是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已经碰触了老家伙的底线。
可惜的是,7岁的风根本没有跟公羊烈抗衡的资本,加上他年纪还小,心底对公羊烈还有着很深的畏惧感,所以他只能跪倒在地上祈求这位师傅的原谅,即使自己被杀也不能在此时表现出不满之心,因为那会使情况更加糟糕。
公羊烈眉毛急速抖动两下,怒火慢慢平息下来,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因为激动而发红的伤疤,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颜色。
盯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风,公羊烈的嘴角突然有了一丝古怪的笑意,谁也不知道着笑容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起来吧,但是你要记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如果再有下次的话,我想你明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公羊烈哼了一声,眼中释放犀利的光芒。顿了顿之后,他转过头对凌灵赞许一声:“你今天做的不错,看来我让你照顾戮是个不错的决定,好了,你先下去疗伤休息吧。”
他摆摆手,身后其中一个黑衣侍者快速带起凌灵走出房门。
随后,公羊烈扫了房间内其他小孩一眼,沉声说道:“我希望你们记住,你们都是孤儿,来到这里就是相当于融入一个大家庭,在你们周围是你们自己的兄弟姐妹,应该互助互爱才对。也许以前我为了让你们更好的学到本领,鼓励你们互相之间的切磋,但绝对不希望看到相互残杀的局面,就像我对风所说的,今天这是最后一次,谁若再犯不要怪我亲自出手把他从这里抹去。”
戮躺在地板上,虽然他不明白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个来龙去脉,但有一点却看的非常清楚。心中透亮的小家伙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明白自己处境的他,还是假装出一幅痛苦的神情。
其实也不算是假装,风刚才打的那几记耳光,甚至让戮的小牙都有些松动了,连同腮帮子高高肿起,谁也不会怀疑这个小可怜的惨遇,也更没有兴趣探究一个小孩子的到底发现和隐藏了什么。
毕竟戮是一个4岁不到的孩子,如果有谁真的探究其心中的想法,甚至还回去不断琢磨,那我只能说这家伙是个蠢货。
公羊烈抱起受伤的戮快步走出房间,黑衣侍者顺手带上房门之后,房间内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股彻骨的寒冷气息。
风的身体一下子就瘫软下来,嘴角的鲜血和额头冷汗沿着下巴流淌下来。
房间内的孩子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今天的夜晚再讨论什么,他们老老实实爬上自己的床位,恢复了刚才没有做完的功课。
看到公羊烈刚才那一击,以及刚才他说的话,所有孩子的心里都隐藏了那种叫恐惧的东西。
不过除了一个人之外。
怒,这个孩子用很拙劣的手段挑起这个不算矛盾的战斗,心中快意可想而知。对于公羊烈的话,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嘴角还带着一点不屑的冷笑。
……
公羊烈把戮抱回一个宽敞的房间中,这里不比那群孩子们宿舍的简陋,房间内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在当时的年代来说还有点奢侈。最重要的是,房间内摆放着很多价值不菲的古董。
字画、青铜器是这个房间里面的主流,但位于房间最显眼也是最重要的位置却没有摆放任何器物,只有一个架子孤单站立在那里。不过从架子的本身来看,似乎是摆放一件刀、剑类武器的地方。
戮露出了微微惊诧的神情,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在他那个家,似乎要比这里豪华的多。隐约记得,他还经常跑到父亲的书房去祸害一通,这仅仅是小孩子吸引大人目光的一种小方法而已,相对于那里的珍藏,又要比刀疤脸中年人的房间丰富不少。
公羊烈熟悉的在房间里找到一些东西,盘膝坐在戮的身前。
他打开一盒药膏,在手中抹匀,然后细心的轻揉着戮的小脸。
这样的药膏好像非常神奇,抹在脸上清清凉凉的,很快便止住了那种火辣辣的疼痛,并且在揉捏之后,戮那高高肿起的小脸以肉眼般的速度消除不少。
公羊烈做完这一切,让戮也在他面前以盘膝的姿势坐好,直勾勾的眼神中带点莫名的东西。
他轻声一叹:“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风吗?”
戮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说出年龄之间的差距,那也是种不错的借口而已,他没有这么愚蠢的回答。
随后,轻抿了一下嘴唇,才有些失落的说道:“我还是太弱小了。”
公羊烈眼神中有些怪异,他宁愿怀疑眼前的这个小孩领悟力有十岁而不是四岁。不过这并不重要,便接口说道:“对,你很弱小,但这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会强大起来的。”戮低着脑袋,眼神中恢复了刚才的那种倔强,他紧握了一下手掌,神情中充满了不甘,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一定会。”
“好,这才像我刀宗的武士。”公羊烈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如果面前的这个小孩完全是滩不可造就的烂泥,那他的计划就完全没有可能实现了。
兴奋的深吸两口气,公羊烈平复了下刚才的心情,恢复到以往那种不急不缓的状态,说道:“戮,你想变的更强么?”
“当然想……”几乎是粗糙的话音刚落,清脆的童声便跟了上来,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的渴望。
“很好。”公羊烈这次更加满意,他微笑着摸了摸戮的头,脸上竭力想做出一副慈祥的神情,可脸上的那道伤疤还是破坏了那一点仅存的和谐:“要知道,你是一个孤儿,你的父母把你无情丢弃,所以你是一个天生的战士,你的一生将为成为一个永垂不朽的传奇而奋斗。仇恨的力量可以让你更加强大,你可以把他们当成你强大的仇人,终究有一天你会学好本事走出这片深山,去寻找他们复仇。”说完这些,公羊烈的情绪非常激动,声音也渐渐提高许多,他仇恨的话语响彻整个房间。
当说到此时,他那深入骨髓的阴寒再也抑制不住。
公羊烈一把抓住戮的双臂,对他吼道:“听见了吗?明白了吗?他们是你的仇人,但他们却非常强大,你要学好本领才有可能战胜他们,所以你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其实在今天以前,公羊烈曾经问过虎纹,了解了戮已经有很久没有提及他父母的事情。他一度认为戮已经完全忘记了以前的生活,彻底融入了现在的修行当中,所以才会对他说这些话,慢慢开始自己的计划。
也许他的想法并没有错,小孩子的记忆并没有那么坚强,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淡去,但公羊烈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第一,他太心急了,如果他能再隐忍一点,拖得时间再长一点,也许他想营造的那种气氛和效果能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第二,他忽视了亲情的伟大,或者说母爱和父爱的伟大。这种记忆是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东西,就算是在一起生活了短短的三年。
公羊烈没有发现戮在他提及这个问题时候身体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了,因为小小的戮不想让他发现深藏在自己眼中的那丝怒火。
他可以认为谁都可以像他一样漠视感情感,他自信可以抹去戮很多东西,包括在他看来很幼稚可笑的情感。但是人的那种本能和亲情的伟大,注定了他结局的失败。不过现在的公羊烈沉寂在复仇的快感当中,有些不理智罢了。
两个人都平静了一下,戮的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公羊烈也停止了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他的语气变得有些阴森:“戮,你要变的更强,就要对自己更狠……”
戮有些疑惑,小小年纪的他还没有真正领悟到什么叫“狠”。
……
遥远的华夏腹地。
燕京,一处庄园处处透着宁静。所有建筑的设计和周围的景色无处不透露着这片庄园的典雅,更从侧面反映出这庄园主人的尊贵。
在庄园最大建筑的客厅里,两个男人对面而坐,桌子上摆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其中一个人摆摆手,示意佣人下去,然后开口道:“陈兄,难道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吗?”
仔细看看,这座庄园主人叫做叶飞,他并不是白发苍苍,更别提什么大腹便便了。
相反,叶飞长得非常俊秀,三十多岁的他在其白净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并且这个男人在举手投足间显得非常自信,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只有威严两个字比较适合,可是这个形容词用在这张年轻的脸上却有些过了。
那位被称作为‘陈兄’的人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对不起,我真的尽了最大努力了,可还是没有找到你儿子的任何踪影。”
很长一段时间室内陷入了一片沉寂,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好了,麻烦陈兄了。”叶飞此时也露出自己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和感伤。
陈姓中年人刚想劝劝他,却被他挥手拒绝:“算了陈兄,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我不会被这些事情所牵绊的。”
叶飞捂着额头,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神色。过了一会,他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陈兄,停止一切寻找行动,把回来的人员全部安排到我们曾经的计划当中去。”
“可是你儿子……”
陈姓男子还没有说完,就被叶飞打断:“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你手下的精英再为我的私事而奔波,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陈姓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话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神情也有些落寞,独自走出这华贵的庄园。
叶飞瘫坐在椅子上带了一会,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之后,慢慢向二楼走去。
他悄然无声的来到一个房门前面,抬头向里面望去。
一道美丽的倩影坐在一张小床旁边,嘴中不断唱出好听的摇篮曲,不过声音却有些不能抑制的颤抖。
叶飞默默走到她的身边慢慢站定,没有开口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只是静静听着面前女人不断的歌唱。
终于,一曲唱罢,女人转过头,脸上的泪珠不断滴落下来:“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叶飞眉宇间也显得非常痛苦,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轻轻扶住眼前女人的肩膀:“小柔,不要这样好吗?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个美丽的少妇叫杨潇柔,是华夏某集团军区司令的女儿,从小生活在军区大院的她性格刚强。自从结婚之后便在家相夫教子,性子比以前也收敛了许多,慢慢成为众人口中贤惠的妻子形象。
“不,不是这样的。”杨潇柔愤怒的打掉肩膀上的双手,撕心裂肺的叫喊道:“你根本就没在乎过峰儿是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在乎过他,如果不是的话那你为什么要让你的手下停止追查?”
“小柔,我……”叶飞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却被美丽女子略显蛮不讲理的打断:“我不听,我不听,你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那痛彻心扉的叫喊让人心中不免酸楚,泪如雨下的场景让人非常不忍。
“好了,小柔你不要闹了,峰儿丢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咱们只能慢慢再想办法。”叶飞的话中也带上了点脾气。
自从叶峰丢失后,自己的妻子天天以泪洗面,再也没有过以前迷人的笑容,加上叶飞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得到了很多不好的消息,所以他也渐渐失去了以往的耐性。
“终于失去耐心了是吗?”杨潇柔擦去脸上的泪水,坚强又略带无助的容颜让人心碎:“好,你不找我找,我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儿子,不论用什么方法。”
说完,杨潇柔转身向房门外面走去。
“小柔,你不要闹了,我从来没说不找峰儿,就算峰儿真的找不到了,我们还年轻,还可以……”
“啪”
叶飞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潇柔愤怒的甩了他一记耳光:“无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甚至还有了个两岁大的私生子。从前为了我们的家庭,我从来没有跟你闹过这些事情,但是自从峰儿丢了之后,你就把关心的重点转移了是吗?”
叶飞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
杨潇柔看着以前深爱自己的丈夫,眼中的怒火再也隐藏不住,泪水更多的洒落下来,有些凄惨的冷哼:“哼,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如果不是的话,你告诉我军刀他们去哪了。别忘了,他们都是从我父亲手下出来的,你竟然无耻到,用我父亲保护我们母子的人,去给别人当保镖,而且还是你的情人,你的私生子~~~”
说道最后,杨潇柔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了,愤怒的叫喊都快变成歇斯底里的咆哮。泪水又从杨潇柔的脸颊上滑落而下,双肩颤抖着转身朝外面走去。
叶飞抬了抬手,脸上写满苦涩。最后一屁股坐在这个小卧室的地板上,眼神中充满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