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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他笑着拍拍身旁的位置,“很晚了,也该睡了。”

  她收回游走在画上的贪恋目光,收起卷轴,动作缓慢且轻柔,就像手中所拿的不是一幅画,而是易碎的贵重珍品。而后她吹熄烛火,脱了鞋上床,拉过被子,在他身旁躺好。

  “我想问你一件事。”他很自然地将手放到她的腰上。

  “什么事?”

  又来了。艾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从腰上移开,才安份没多久,他的手又自动爬回她的腰上,她耐住性子再次把他那不安份的手移开,果然过没多久,他的手最后还是回到她的腰上。重复了几次同样的动作,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弃再因那只不听话的手浪费自己的力气。

  每晚总是这样,他说这是他睡觉的习宫习惯是改不太过来的。但这不是她的习宫只是任她说破了嘴或是以行动表示拒绝,依然无法阻止他那不受控制的双手,这样一来一往的最后,总是结束于她的妥协。

  “如果……只是说如果,你很在乎的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想?”见她最后还是放弃挣扎,夏琮崴嘴酱出一抹得逞的笑。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骗了一个我很在乎的人。”

  艾以闻言,抬眼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他的眼,而专注,像要将她燃烧吞噬,他的黑瞳深不见底,她竟无法将眼睛自他身上移开,那一瞬间,她像跌入那不见底的幽黑当中,找不到回来的路。

  夏琮崴下意识地将她拉得更贴近自己。

  她回过神来,把手抵在胸前,拉开两人之间太过靠近的距离,他则在此时收回放在她身上的手,翻过身背对着她。

  夏琮崴压抑着身上纳让他无比难受却只能装作没事的燥热,天知道他有多想跳进水里冷却自己在下腹翻腾的。

  虽然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反应是为了什么,却也让艾以松了口气,她翻过身与他背对着。

  有时她会多心地觉得,夏琮崴看她的眼神不对、态度不对,言语也带有太多的暧昧,可是跟他在一起时的熟悉感却能令她感到安心,当他不经意地碰触到她时,会让她的心跳加快,久久无法平息。

  艾以知道,她的多心是因为她在他身上寻找着心中的那道影子,她甚至自私地想从他那份莫名的熟悉感中寻求她所的慰借。

  他不是他,她知道。

  不管多么相似,但他不是他,她真的知道。

  可是她真的……

  很想他。

  不知不觉中,她带着混乱的思绪睡去,作了个梦。

  梦中的她回到树屋,过着那平凡朴实的生活,每天都开心地笑着。

  梦中的他身形不变,随意束起的杂乱长发和大胡子依旧,同样地温柔爽朗。

  “大哥……”

  夏琮崴将她轻轻地翻过身来,搂入怀中,“我在这里。”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

  睡梦中的艾以漾出一抹笑,更往他怀里钻,仍然沉浸于美好梦境。

  拥着她,她身上的香气充斥在鼻间,他能感觉到她的、她的温度,甚至她的脉动,但他什么也不能做。

  今晚,他又不用睡了。

  “大哥,你在做什么?”

  他蹲在水爆背对着她,艾以看见他拿着匕首在脸上抹过来抹过去。

  她站在他身后,好奇地探出头。

  “剃胡子啊!”

  她眼中带着期待,乖乖地站在一旁等着。

  “好了。”他低头洗了把脸,转过身来,一脸灿烂笑容。

  “哇——”艾以大叫着从弹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有余悸。

  是梦。

  她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

  原来是梦。

  大哥怎么会在一个转身之后就变成了夏琮崴?

  她看了下身旁本该睡着他,现在却空无一人的位置,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因为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一旁的被褥没有余温,夏琮崴早在不知何时已经下床,她却一点也没有发现。

  现在什么时候了?

  房内光线昏暗,她以为天还未亮。

  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还没来得及等她应门,巧儿神色慌张地推门跑了进来,一把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不好了,你快来看看。”

  艾以完全摸不着头脑,就这么被巧儿拉着走上船头。

  船头上,正在交谈的夏琮崴三人与船员们见艾以走来,全停下手边动作看着她。

  “醒啦?”夏琮崴神色自若地半倚着栏杆,若有似无地笑着。

  “怎么回事?”

  “少爷,罗盘失灵了。“掌舵的船员声音微颤。

  “什么?”

  闻言,她原本还有些惺忪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也终于发现天色还如此昏暗不是因为天还未亮,而是四周的浓雾紧紧包围着他们,根本无从辨识出正确的行驶方向,罗盘在此刻失灵更是雪上加霜。

  “怎么办?”船员问着。

  艾以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应该如何处理,她是第一次遇到,“只能先等雾散开再说了。”

  “听之前跟老爷一同送货到天置堡的那批人说,他们当初也是遇到这样的情形。”一名船员说道。

  “后来他们是怎么处理的?”她问。

  她不晓得这件事,爹从没跟她提过。

  船员,“没说,就算问了也不肯说。”

  在这种诡谲的气氛下,范尚杰自动走到船舵旁,接手掌舵,他将船身稍微驶偏,接着固定住船舵,维持着稳定的缓慢速度前进。

  过了一段时间,浓雾开始散去,能见度变高了点。

  “艾家的人还真信守承诺。”沈灏有感而发。

  “别忘了他们今年整批人都换新了,没看到熟面孔。”范尚杰拍拍他的肩,要他别高兴得太早。

  一艘船身比艾家货船更大的船向他们行驶而来,甲板上站着看似训练有素的队伍,船头最前方是一个身着银色软甲的人,明显与其他人不同。

  “你们是扬州艾府的船?”罗毅朝着对面同样站在船头的人扬声问道,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是。”艾以回答。

  虽不知对方为何而来,又是何方神圣,但看来对方似乎很清楚他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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