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龙兄弟,今日某便于你痛饮一番。”徐墨侬也是豪情大发,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喝酒,哪里来得这般痛快。
“徐周兄弟,你别被我这憨货兄弟给欺骗了,他其实就是因为很久没有饮酒了,这才想要痛饮一番。他其实就是一个酒桶,灌不饱的。”王二龙哭笑不得,使劲的朝着徐墨侬眨眼睛,他真怕徐墨侬一个不慎被自己的这个憨货弟弟给灌醉了。
“无妨无妨。徐某也是多日未曾何人痛饮了,今日有幸遇得三位兄弟,有一见如故之感,又焉有不痛饮一番之理?徐某这一杯先请了!”他双手举起酒盅,朝着三人示意,尔后一饮而尽。
这酒盅乃是沿袭前朝大秦帝国的三角觞所制,青铜古朴,为文人雅士所喜爱。
王家的这三位兄弟,一位爱好诗词歌赋,一位喜欢舞刀弄枪,而最后一个,则是好似野人一般,喜欢饮酒,不拘礼数。
“饮酒见君子!徐周兄弟,某一龙虽然不才,亦是能够饮上一杯,请了!”王大龙此时也不再拘谨那个憨货弟弟的粗野,举起酒盅,很是优雅的一饮而尽。
“徐周兄弟,请了!”
“请了!”
王二龙和王三龙同样是举起酒盅,只不过王二龙没有那么优雅,却是独独有一份出尘。而那王三龙则是和山野粗人一般,仰起头,牛饮而尽。
四人一口饮尽,哈哈大笑一声。
“不知徐周兄弟可是那徐家子?这般文雅,风度翩翩,出尘似谪仙。”王一龙随口问道。
徐墨侬心中一动,却是打了一个哈哈,道:“非也非也,那徐家何等高贵,岂是我这等荒野之人所能攀比的?化为之人,来之荒野,不足为外人道尔!”
“哦,本来我还以为徐周兄弟乃是那世代大儒出生呢,本想和徐周兄弟讨教一番诗词歌赋,却是没有想到,哈哈,罪当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勿怪勿怪!”王一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面色有一点微红,他本来就不是那酒中之人,饮了两大杯,却是感觉全身有一点轻飘飘的了。
“一龙兄弟何处此言?相逢便是有缘,有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半句多!你我相逢,便是一种缘分,一种天意,又何必去介怀区区身世呢?我虽然一介白衣,却也是知晓这个道理,难不成一龙兄弟还是和那俗人一般?”徐墨侬端起酒杯,朝着另外两人示意一下,尔后轻轻饮酌一口。
“好好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半句多!徐周兄弟好文采,小弟自愧不如。请了!”王一龙微微一愣,却是没有想到徐墨侬说出此等洒脱的话语来。
“不知徐周兄弟能够用剑?小弟见徐周兄弟见识不凡,才气斐然,心中仰慕之极。”王二龙登时也来了兴趣,徐墨侬生性洒脱从容,即便是偶尔有所伤怀之事,也是能够很快就调整自己的心态,用一种激昂的心态去面对世间一切事物。倒也多了一份剑客的侠气和出尘。
“徐某昔年曾偶然得获一高人前辈传授,可惜天资愚钝,剑法倒也是知晓一些。只是难登大雅之堂罢了,不提也罢!”那一剑东来之中剑法倒是不少,不过更多的是要配合上那紫色剑气施展开来才会具有威力。
“徐周兄弟此言谬矣,既然是得获高人前辈传授,当为英俊才杰,何必如此谦虚?难道还怕我等学去不成?”
“非也非也,实在是因为徐某常年混迹荒山野岭之间,故而所修习的剑术乃是杀伐之术,剑不出鞘则已,出鞘必见血方休!”徐墨侬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来是没有修习过剑术,只不过在十万苍莽大山之中生活了接近五年,一身本领倒也多是像他所说的那般,剑不出鞘则已,出鞘就必然会让猎物见血。
再加之那一剑东来杀伐森森,本就是带着杀戮而生,故而他这么说,也是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我说,大哥二哥,我好不容易找人家徐周兄弟喝酒,又不是和你们谈诗论剑的,你们怎么能够这样,抢了我的活儿?”王三龙很是不岔的向自己的两个兄长白了一眼。
“哈哈”四人开怀大笑一声,先前种种,不过都是过往云烟。
“今日你我四人相见如故,本乃是天意,徐某素好丝竹音律,今日白身,无以为赠,便以一曲丝竹乱耳之曲送于三位兄弟,不知可好?”酒过半巡,徐墨侬心中畅快无比。四人妙语连珠,只恨相见甚晚,不多时便饮了不少坛酒,就连徐墨侬这样的酒桶也是感觉脸颊微微有一点发烫。
“好!徐兄乃是不世人杰,今日能闻君一曲,平生死而无憾也!”王一龙哈哈大笑,站了起来,举起一双筷子,摆上两个酒盅小蝶,似要击缶相合!
徐墨侬抽出骨质玉笛,横于嘴间。
十指翩翩而动,笛声悠然响起,寂寥悠远。好似妙龄少女茵茵絮语,淡如月色,忽而那笛声一变,曲调跌宕回旋,苍凉刻骨,好似沙场之上,大战之后,人声寂寥,马声嘶鸣。忽而,那笛声有渐转高昂,如同浪急风高,午夜潮水升腾,铿铿然,而又滴滴答答。陡然,那笛声又急转直下,变得无比的急促,好似边军行军,尔后遭遇敌人,两者相遇,厮杀之声,震耳发聩,刀戟突出,银瓶破碎,水浆迸裂,慷慨激昂,扣人心弦王一龙素来通晓音律,双箸点滴落在酒盅和小蝶之上,滴滴答答,应和着笛声,杀伐之气森森然,好似枯骨血海,浮尸千里。忽而,徐墨侬笛声一变,如月华透过松林,照射在那泊泊的流水之上,枫叶娇红,簌簌落下,破落江水之间。
一曲笛声完毕,满座寂静。
饶是一楼的那些粗鄙漏汉,亦是沉耳凝声,生怕将这一份气氛给打扰了。
徐墨侬靠近窗户,笛曲悠扬传出,不知多少行人顿足聆听。
徐墨侬血涌心头,豪情顿时间万放,提起一口气,纵声高歌。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月黑燕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徐墨侬声音洪亮慷慨,学着那边军的豪迈,粗着嗓子,将身上的青衫拨开,迎着寒风,猎猎作响。“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刺破楼兰。百战将军死,壮士何人归?愿为天子路,直踏天山还!”
他轻轻一顿,“封狼居胥山,敌酋夜难眠。只做帝王剑,已然破九天。已然破九天!”他想起那无数的边军热血将士奋勇杀敌,恨不能将一腔热血全数投到那金戈铁马之中去。可是一想起家仇为报,只得追求洒脱,逍遥于世,欲为那一纸真相道个明白。
“好!”酒肆之中亦有洒脱从容,文人雅致之士,闻言一曲,无比欢声叫好,拍案叫绝。
“徐周兄弟如此慷慨激昂,心中可有何愿望?”王二龙性情中人,将腰间长剑取出,递于徐墨侬。
徐墨侬不做推辞,接过长剑,“愿以腰下剑,领兵十万,征讨天下!”他声音好似洪钟大吕,袅袅不息,传遍帝都。
Ps:狼鹰想要塑造的是一个热血的仙侠世界,在这平民之中也有打拼,也有与那些天之骄子一般的修道之士争衡的热血气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才是狼鹰心目之中的那一个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