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景僚伐冀 舒庸战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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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庄公十五年,施旦产下景国太子友。

  夏庄公十七年,景僚以十万景军、五万吕军起兵伐江,得寿春城千里之地。

  夏庄公十八年,又连下西阳和巨阳两个大城。此时,景国和陈国接壤,景军增至十五万,吕军七万,苗军五万。陈国是争霸战争中,从江国倒向代国的诸侯,国内还驻扎着代兵。

  夏庄公十九年,景僚又攻下随地。庞党整军十五万,逐次抵抗后撤。

  夏庄公二十年,江国战事愈加不利,江襄公迁都夷陵城。因为江**队在争霸战中失败,士气不振,又是逐次抽调回国的添油战术,故都郢城最终没有保住,被景僚攻下。江襄公只好又再次迁都至巫城,向夏庄公遣使求援。

  虽然代国内乱在即,昔日霸主仍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景国北面之敌又是最有战力的魏兵。景僚不敢过分大意,留吕军防守巨阳至城阳防线,自率景军和苗军继续攻打江襄公。他一定要把这个二世祖抓到马棚里去,直到那小子也学会吃屎。

  夏庄公二十一年,景僚在夷陵城大败江国和夏国联军。正当他以为就要把二世祖一网成擒的时候,他得知了一个非常恼火的消息,忌单伐吕。

  景国宫殿,景僚回到后宫。

  施旦来迎:“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景僚:“嗯,爱妃清减了。听闻你每日少食,若是弄出病来,寡人可要心疼的。以后多注意膳食,替寡人保养好身子。”

  施旦笑逐颜开,道:“大王征战时日,还想着臣妾吗?”

  景僚抱住她:“如此美人,寡人如何不想?”

  施旦撅嘴:“郢城的美人还少吗?大王还能想着吴苏宫城里的姐妹们?我不信。”

  景僚佯怒:“胡说,你为寡人生下太子,寡人如何不挂念?”

  施旦垂泪:“臣妾也时时念着大王啊!如今太子年幼,大王万金之躯若有些微损伤,叫臣妾如何活得下去?臣妾在吴苏宫里,食不下咽,日日心忧。大王,今后可否多些驻留宫中?”

  景僚感动:“难为爱妃了!寡人这次回来,再出征一次,就哪都不去了。今后,就留在宫中,教导太子,多陪陪你们母子!”

  施旦道:“可是吕国之事?大王不可以派臣子出征吗?”

  景僚道:“你一个女人家,关心这些干什么?好了,寡人刚回来,累了,去歇息吧。”

  十五日后,万蠡接到确切消息,景僚将亲自统军伐冀。

  景僚带回十万景军,留剩余十万联军在夷陵城,取守势。而在夷陵城西面的,则是江夏联军的十五万残兵败将。

  景僚想的明白,他不是代哀公那样的白痴。小弟挨打,他当老大的,肯定先要保护跟班不受欺负。江襄公虽然还没被他亲手捉住,但也是秋后的蚂蚱长不了了。夷陵的五万景**队里有五千铁器部队,再加上苗国盟军士气高涨,打对面的残兵败将们就算打不赢,也不可能输掉。等他腾出手来,就会让二世祖们好看。他怀疑,伤重的夏庄公也活不长了,说不定,都等不到他回师的那一天。忌单势力大涨,已经有了跟他争霸的资格,自然应该先打垮最强的敌人,震慑群小。

  他现在充满了身为王者的成就感。不是吗?江国曾经多么风光,不可一世,差点就成了天下霸主。是他,景僚,打败了强大的江国,让无数的江人只能在他兵锋下颤栗逃亡。江国剩余的国土,如今也只能让襄公苟延残喘,他几乎凭一己之力灭亡了江国。只要再打垮最后一个敌人忌单,那天下,就会在他景僚的威慑下平安数十年吧?他决定了,等打完了这最后一战,就在成周召开诸侯盟会,让成天子和他的史官也记住他景僚的丰功伟绩,盖世武勋。

  景僚心急如焚,只修整了一个月,就带兵出征。这次,他**了几乎所有力量,一共凑出十二万景军和三万苗军的联军。不出他所料,当面以冀国为主的诸侯联军一触即溃,根本抵挡不住他手下的百战精兵。不出一月即解了吕国之围,前锋反攻入费国境内,大军还包围了炎国都城。

  冀国联军大帐,忌单和诸侯统帅们听着使者回报。

  使者道:“吕王已经承诺,他的军队绝不会踏上沂水西岸。吕王希望我联军信守承诺,战后割让琅琊城。”

  忌单问:“你已经答应他了?”

  使者道:“是。臣下已经按照大王事先的承诺,让公子午入吕城为质。”

  忌单一拍案几,大喝道:“好!如此,我们就在费城与景僚决战。”

  转向幽国公子见,问道:“幽军何时可到?”

  公子见道:“至多三日,我幽国五万大军即可抵达费城。请大王放心,绝不会误了战机。”

  忌单布命令:“命令前线各军向费城收缩,五日后,除留费**队守城外,全线与景僚决战。”

  五日后,费城郊外。景僚与将军们看着对面的联军旗号,面色难看。

  现在,对面打出的是冀、幽、卫、宋、阜、腾、薛七国旗号,一共四十面军旗,二十万大军。其中冀国和幽国的军队战力刚刚才有所恢复,但也只打过几次大仗。其余诸侯的军队则一向扮演的是陪衬角色,在这样的大战中,他们的持续作战意志值得怀疑。可以肯定,联军的个人训练和战力远逊于景国的百战精兵。但总人数差距过大,景僚心里实无取胜把握,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不想打也得打了。

  他对左右问:“幽军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他们不是还在防御代国赵盾吗?谁能告诉寡人这是怎么回事?”

  左右默然相对,好一会,有人才接道:“听闻忌单善于交涉,说不定他与赵盾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如此,幽军才能从北方抽调出军力,出现在费城战场。”

  其实,景僚已经想到定是如此。他想不到的是,虽然代哀公被囚禁,可国君还在,赵盾居然敢背着国内干下通敌谋逆的行径。而且这事,事后肯定瞒不住。这说明代国国内的掌权者不是达成了废除国君的协议,就是出现了大混乱,以至于代国北方的最大贵族已经开始自行其事了,代国分裂在即。这大势对景僚当然是好事,但此时此刻,还得把眼前危机应付过去,打败面前的敌人,他才能真正享受此事带来的好处。否则,摘果子的人就成了对面的忌单。他纯属下意识问出那句话,原也不用人回答。而忌单也没想让他想得更久,联军已经敲响了第一通战鼓,决战开始了。

  景僚的大军中有三万铁器部队,其余九万部队也多是老兵。因此,虽然算是被忌单打了埋伏,他凭借强横的军队仍然取得了最后胜利,但他的损失也极为惨重。铁器部队打剩一万多人,景军整体减少四成,只剩不到八万军队,忌单比他更惨。但景僚现吕国已经叛变,他的轴重部队被吕国扣留了。景僚战胜的结果逼迫吕国供出了粮草,但吕国坚决不放景国工匠。实际上工匠们已经有一部分被转向冀国,吕王虽然后悔,可也交不出来了,他只能跟忌单一条道走到黑。

  景僚虽然气愤难平但也无可奈何,以他现在的军力,在几乎四面皆敌的情况下,也无法攻下吕国都城。何况现在成了孤军深入,补给线都危险了,只得回军把小小的炎国灭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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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夷陵江军大营,夏将董必与庞党力主出战。

  江襄公问卿大夫们:“景僚已经回师,对面只有五万景军和五万苗军,现在是攻打夷陵的时机吗?”

  司徒辰西说:“我军新败,舒庸士气正盛,不可轻敌。还是继续等待援军为好。”

  司农伯6说:“不然。景僚带走了最精锐的十万景军主力,而对面的苗军战力不强,每次打仗都躲在景军后面,困难的时候最先撤退,胜利的时候也不过分追击,他们的勇气非常值得怀疑。所以,我们只要多考虑那五万景军就可以了。我军虽然新败,但不是没有胜机。

  景国虽然占据了我江国大部分国土,但他们的军力也因此而极度分散。景国原本就比我江国弱小得多,这样一来,他们在我江国每一处驻兵点,军力都不充足,控制力微乎其微,凭借的不过是景军百战百胜的威名。他们不但不能从我江国得到大量补给,每年还要从景国国内运送大量物资。这些年,景僚对外可以说是穷兵黩武。

  景国国内,大司农囊匹为了迎合好大喜功的君主,又在四处兴修水利,劳民伤财。我听说,去年景国国内因为种地的农户减少太多,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灾荒,今年已经要靠从苗国和吕国购买粮食来度过难关。

  景僚昏聩,已经到了天人共愤的地步。只要我们打败景军一次,他们的后续援军不足,就必然会一败再败,无可挽回。我听说苗践为了归国,不但每年进贡大量美女,自己还亲自为景僚品尝粪便。身为一国之君,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必非甘心蛰伏之人。苗军和景军表面和睦,实际上肯定不会共同进退,苗军也必然还向以前一样当先逃跑。我们就可以趁势收复国土,甚至反攻景僚也不是不可能。因为真到了那个时候,苗国和吕国也可能趁势反击,不会再依附景僚。”

  伯6的长篇大论不但折服了襄公,也让众臣大声叫好,只有辰西等少数人反对。襄公以兵力补充完毕,士气回升为由驳回了辰西等人的意见。于是,董必和庞党谋划方案,定下分兵攻打之计,争取把舒庸的全部兵力赶回并包围在夷陵城内,只放开东面。他们认为,舒庸兵少,又一贯是防守,肯定会死守夷陵城。襄公只需依靠兵力优势不停攻城,与舒庸打消耗战,舒庸必然失败。只要放开一条生路,苗**队在重压之下必然最先逃跑,然后舒庸独力难支,只能接着撤退,一败再败,直到被赶出江国国土。

  夷陵城内,舒庸听到襄公出兵的消息,不优反喜。

  左右问道:“如今对面是十二万江军和四万夏军,兵力众多。大王出征冀国,国内又不会派来援军,我们形势危急,军帅为何喜悦?”

  舒庸说:“我军力弱,又无援军,不利久战。如果江重(景国不承认公子重称王。认为他在父王活着的时候,由臣子推举登位,得国不正。所以,舒庸不称江王。)肯等待多些时日,他的力量会更强,那时就更难对付。我们深入敌境,后方空虚,如果想在夷陵站稳脚跟,只能一次次不断击败他,并坚持到大王胜利回师。现在,他放弃牢固的营盘,自己送上门来,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左右又问:“军帅是要死守夷陵,以逸待劳吗?”

  舒庸说:“按我从前的性子,是要死守夷陵的。你们都知道,我和武岳是好朋友,他曾经和我讨论过类似的情况。他认为,掌握战争的先机最为重要。如果我们死守,那等于把选择权交给敌方,而且苗军的战斗意志能否胜任艰苦的守城战,我不能信任。因此我决定,必须在野战中打败江重。”

  景国将军们经过讨论,得出一个意外的结论,他们认为如果攻击目标选择江军,将会更快分出胜负。这是因为,江军早就在与景军的战斗中变成了长跑之军,而且江军中新兵极多,持续作战意志完全没有,不能胜任稍微艰苦的战斗。他们被景军击垮打败了无数次,已经习惯了前锋被击溃后,转身就跑。而夏军一直与天下最强的代国互有胜负,纪律和士气要好得多,即使被打败,也不容易形成溃败,短时间内景军将无法腾出手来支援负责对付十二万江军的苗军。所以,再考虑到地理因素,最后的攻击目标选定了人数众多的江军。

  从江军大营到夷陵城要经过一小片山脉,道路被分成南北两条。北路较窄,道路的北面是更大一片山脉,夏军就从两条山脉之间的狭长谷地进军,他们一路搜素前进,小心翼翼,生怕中了埋伏。南路较宽,江水和山脉之间有一条狭长的平原,这个平原的宽度只够横向展开一万多人的部队,景军就在这里迎击江军。

  景军的先头部队,由一万五千苗军和五千景军铁器部队组成,后续主力则是四万景军。舒庸的认为,苗军也不是一点战力没有,只是要看为谁作战。他把苗军打散分成两部,一部随景军进攻,一部留守。父子在,子出征,兄弟在,弟出征,一共挑出一万多人,凑成一万五千整数跟随最有战力的五千铁器部队打前锋。

  战斗一开始就非常激烈。苗军也奋勇争先,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快一点打败当面之敌,不但他们的父兄要战败变成俘虏,自己也会后路断绝,再无退路。江军仗着己方人多势众,士气旺盛,轮番攻击,但他们现以前被认为软弱的苗军变得比景军还要勇猛,仗,越打越艰苦。等到十几个军的部队被依次击溃以后,后续部队要踏着己方大量的尸体上前攻击,江军的士气迅下降,新兵崩溃了。即使庞党和卿大夫们轮流带头冲击,颓势也无法挽回。

  这时候舒庸亲自带领生力军上阵,他们一上来就把江军的阵线打穿,景军和江军的阵线犬牙交错。这时侯,就看出来老兵的威力。他们分工合作,互相照应,把生命托付给身边身经百战的战友们,对江国大量的新兵部队形成屠杀。军队就是讲究配合的整体,失去配合的人群不能叫做军队,只能叫乱民。江军现在的情况就差不多,新兵们是绝不敢把自己的侧后,交托给还不熟悉的面孔的。当有军官指挥时,还能勉强保持一致,建制被打破之后,谁都不敢相信别人,他们混乱了,各自为战,也因此被屠杀。江军开始出现大量逃亡者,他们越来越多,用后背对着追击他们的敌人,就象散沙一样把后面的队列冲得七零八落,也不成建制。这又导致下一批人被屠杀,转身加入逃亡行列,败兵向雪球一样越来越多,越滚越大。十二万人的大军列成六条共十里长的阵线,从出现逃亡到全面溃败,不到两个时辰。因为路窄,败兵挤在一起,很多人跳进江水,也有一小部分翻山逃跑。一路上溺毙,跑死,被从背后杀死的人铺满了这一条平原。

  舒庸也不过份追击,稍事休整,即返回夷陵。此时,夏军才刚开始第二次攻城。董必也没办法,这时候通讯条件落后,他不可能与江军保持密切配合,就是想得到及时的情报也不可能。而舒庸,则拥有夷陵城做缓冲。夷陵城内不仅有死战不退的三万五千苗军,还有做为生力军同时也是督战队存在的五千景军。四万夏军虽然实力较强,奈何还要攀爬城墙,人数也不比守军更多,两次攻城只打了个均势。等到景军主力回师,他只得撤退。路上又被舒庸追击,丢了一个军才勉强跑掉。

  战后统计,江军因为没被舒庸追击,轻伤者都得活命,战死者包括重伤得不到救治的死者共三万多人,被俘虏一万人,后来经过补充,总数又回升到十万。夏军损兵五千,暂时得不到补充。舒庸虽然以寡敌众获得胜利,但也实力大损。铁器部队只剩一千多人,虽然经过补充,只能勉强能维持在两千人的水准。景军损兵一共七千,苗军损兵九千多。景军从占领区抽调补充后,总数维持在四万五千人。景苗联军兵力共八万五千,也没进攻能力,夷陵还是维持均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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