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凌霜听完,把头一扭,跑到了清渠身爆抓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划了一通,清渠看完了只有苦笑。
清风好奇地问道:“清渠,她写的是什么?”
清渠看了看清风,又看了看皇甫天,认真地问道:“你们真想知道?”两人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清渠哭笑不得地说道:“写的是,‘坏人,打他’。”
皇甫天闻言眯起了眼睛:“看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赚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去。”
这时,早被众人的架势吓得钻到柜台底下的掌柜却不知为何,壮起了胆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各位,你们这一通闹,砸了我的桌椅,吓跑了我的客人……”
没等他说完,清风丢了一锭十两重的金子到他怀里:“闭上你的嘴,爷行事,还轮不到你发话!”
掌柜的一看那黄澄澄的金子,顿时双眼放光:“爷,小的没别的意思,下回您要还想砸东西,请先关照小店……”没等他把话说完,四人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当然,其中“不会武功”的蓝凌霜是被皇甫天点了睡抗走的。
等到了皇甫天的别庄,清渠先一弯双膝跪在了地上,皇甫天双眼微眯,放下蓝凌霜问道:“清渠,你这是做什么?”
清渠顿首于地:“草民对不起陛下栽培,任凭陛下处置,只是是个痴儿,请陛下不要难为,着人将她送回兰陵吧。”
皇甫天闻言,转身坐到了房中的太师椅上:“你说这丫头是个痴儿?”
清渠点头:“回陛下,是。确切点儿说是她心智只在十来岁孩童的程度,不算是呆痴,但也不能顶个成人。”
皇甫天问道:“她可是兰陵护国大将军的妹妹,号称兰陵第一美人儿的蓝凌霜?”
清渠再度点头:“回陛下,她正是蓝凌霜!”
皇甫天不由奇道:“朕听闻蓝凌霜从小便有美名,但真正出名是在十五岁之后,好像还有首童谣专门唱她的美,你说她的心智停在十岁……”
清渠急忙说道:“这个中缘由倒是有些曲折,请陛下听草民慢慢道来。其实霜主子在十岁之前尚是个人见人爱,聪明活泼的孩子,琴棋书画,舞蹈女红,无一不精,加上长得端秀无双,这美名便传了开来,虽然身子有些弱,但不至于像如今这般全靠药吊着。可她十岁的时候,突然发了一场重症,高烧不退,这场重症来得快,去得慢,整整折腾了霜主子一年,方才见轻。蓝家为此不知在兰陵找了多少大夫,连宫里的御医都请来了,有的说是毒,有的说势,有的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可谁也不敢说准究竟是个什么症状,只能用补血养气的药慢慢维系着。到了后来,霜主子的命是保住了,可她的嗓子从此毁了,再也不能出半个音,而且心智也留在了十岁,再不肯成长,且随着年龄的增加,霜主子性格也渐渐变得暴躁多疑,像极了不服管教的小孩子。按照涪陵镇的习俗,年满十五岁的女孩子都要参加秀宴,这秀宴说白了就是才艺展示会,当时老主子实在是没办法,就让雪主子,也就是孝廉贤德庄淑文皇后娘娘化了妆上台参赛,虽说雪主子不及霜主子漂亮,可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了,两姐妹身形又相似,再加上浓妆一盖,高台一站,远远的没谁看得清,堪堪把这事庚去,不料却让霜主子艳名远播。而霜主子本人则是从大病伊始,便再没出过府门,对外面则只说是秀宴的时候累倒了,带得娘胎里的弱症发作,一直在家调养。如果这么一直下去到也罢了,蓝家就算是找不到根治的方法,也能养她一辈子!可坏就坏在一个月前,先皇后娘娘崩了,消息传到家里,起先到是瞒着她的,可后来连老夫人都自尽了,这事儿就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谁知霜主子平日里看着没心没肺的谁都不睬,可偏偏就把雪主子放在了心尖儿上,一听说雪主子没了,几次三番地哭到背过气去,惹得身上旧病复发,连带着以前能压制的药都不管用了,眼瞅着不行的时候,老爷的一位故交来府上拜祭,好巧不巧,原来原先压制的药方就是他给开的。他看了以后又给了一副药方,说如果不大喜大悲,新药方可保霜主子一生平安,如果再悲喜不定,这药方顶多能再压三个月。他还说自己的医术也未见得就是最好的,让我们尽快出来寻寻各地名医,没准儿就有能治的,切莫再拖延下去,以免到时措手不及,反坏了性命。这就是为什么草民今日会在这里的原因了。”
皇甫天听完笑了笑:“到真是好长的一个故事,朕有几件事想问你,你可要如实回话。”
清渠稳稳地叩了个头:“只要陛下不为难霜主子,清渠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甫天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你们当初来的时候,应当还有个丫鳜现下那丫鬟哪去了?”
清渠道:“回陛下,我们上岸后就已经把那丫鬟遣回去了,不过她走的不是水路,而是陆路,等到了上游水势平稳的地方才渡的江。”
皇甫天闻言挑了挑眉:“那你们又是为何非要到下游渡江呢?”
“回陛下,草民来的时候是乘马车的,本也想在上游渡江,可正赶上霜主子症发,下不得车,所以只得找水深船大,能把马车也带过岸的地方渡江。”
“你应当知道,轩辕和兰陵算不得友邻,你自己更是被轩辕全境通缉,为何还一路张扬?”皇甫天手中的茶杯,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清渠恭敬地答道:“回陛下,这不是草民的意思,是霜主子的意思。她觉得越张扬,引来名医的可能性越大。”
“她倒是不考虑你的安危啊!”皇甫天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回陛下,霜主子的心智只有十岁,而且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没让她接触外面,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也就无从考量草民的安危了。”清渠的神色依旧恭敬如常。
“呵呵,”皇甫天轻笑了出来:“清渠,你是在给朕说笑话不成?她不会考量,你还不会?朕明摆着告诉你,就冲你这句话,你前面所言所讲,朕一个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