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墨歌推开房门，轻笑着：“爷爷，奶奶。”
墨哲板起了一副威严的脸孔，“在外面多久了？”
“刚来。”
“呵呵，墨歌小子，快过来奶奶这里，几天不见，你怎么又瘦了？是不诗司的事太忙啦？还是你又欺负人家挽月了？”秦蕴人拉过他的手，笑眯眯的侧着头看他。
墨歌嗓子有些涩，“奶奶，您放心，挽月是个温婉又大方的好女孩，她怎会和孙儿吵架呢？只有孙子常常去闹她。”
他从衣兜中掏出那份礼物，“这不，她今儿在宝格丽特意为您选了份生日礼物呢，奶奶，你看看还喜欢吗？”
见到从小高傲不羁的孙子也渐渐成熟起来了，秦蕴人眼眶又红了，她蓦地抱住了他的头泪流满面。
“墨歌小子，还记得你以前最爱吃奶奶做的猪油百果松糕了，几乎天天缠着奶奶要，也不顾吃多了会发胖，那时候的你整个儿野猴子似的，满脑子奇奇怪怪的玩意儿，放着哈佛不去读，偏偏跑去麻省去学个什么艺术设计。幸亏，你也总算没有辜负你自己，风风光光的毕业了，成了那一届麻省里的风云人物……奶奶福薄，只有你爸爸一个儿子，你爸也只得了你，可你偏偏学不得你父亲半点严谨与沉稳，到现在快要三十了还吊儿郎当，没个想头！旁儿像你这么大的都是孩子的父亲了……都怪奶奶没福，知道自己临终前也是看不到自己的儿媳妇进门了，孙子更别提了……墨歌不是奶奶逼你，你和挽月也算是青梅竹马，奶奶也一路看着你们走了过来，挽月这孩子，要样貌有样貌，要品格有品格，三年前的那事儿，她眼都未眨就辞了茱莉亚音乐学院的任职，专心陪在你身边照顾你。若换了旁的姑娘，早就离得你远远了。孩子啊！奶奶不知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你对上海的那位还纠缠不清，那位可是连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啊……奶奶也老了，管也管不动你了，将来的事也看不到了，可惜了挽月这么个好孩子……咳咳！”
“奶奶！”墨歌大急，忙轻轻垂着老人的后背。“奶奶，您怎么样了，感觉还好吗？”
老人不停着瘦弱的背膀令他心中酸涩不已，他哽着嗓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来，阿蕴，你先喝口水来润润喉。”墨哲端着一盏热茶小心递到她的嘴爆“小心烫着。”
“混账东西！一回来就惹你奶奶不欢心，也不看今儿是个什么日子！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出去！”墨哲一见着他就没有好气。
秦蕴人喝了口茶身子也缓了过来，“你别凶他了。他又没做错什么事，别总是吓坏了孩子了。”
“骸子不教，父之过！都是他老子惯了他！才成了如今这样没中气的样子！”说着竟要抬手去敲他的头。
秦蕴人一慌忙拦了下来，“阿哲，你饶了他罢，他也没错……”
谁知，一直缄默着的男人倏地朝秦蕴人跪了下来，硬朗的五官刻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奶奶，对不起，是孙儿不好，从前一直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您别气坏了身体。爷爷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混账……”
“哎呀，墨歌小子你干什么呢？快起来，地板上可凉了，快起来！”秦蕴人急忙伸手去扶他。
“拉他做什么，让他跪！男子汉大丈夫，受点苦不会死！”墨哲一肚子气。
墨歌脊梁跪得直挺挺的，“奶奶，孙儿想今晚就向挽月求婚。”
“什么！你终于想通了？”秦蕴人似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下一秒却激动不已，仿佛将要娶妻的人是她。
“嗯。娶妻当娶贤，奶奶欢喜她，孙儿娶她最合适不过了。”男人深邃的五官尽是厉色。
“好啊！好啊！这么多年，你终于想通了，奶奶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她喜上眉梢，赶忙对一旁的墨哲道：“阿哲，你赶紧叫挽月上来，我有东西要给她，哎呀，你快去啊！”
她使劲推了推他，手劲儿一点也不小。
墨哲也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好好，我这就去，你别太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