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市中心的边缘,虽然没有市中心那边热闹繁华,但市场和经济的发展却毫不逊色。
以前很少来超市的,本来自己就不爱出去买东西,再加上出身豪门,所以这种事基本不用她来心。
环顾了一圈,白茉有些头疼的看着偌大的超市里来来往往的人,按了按眉心才推起一旁的购物车。
办公室。
宫玖墨将何蜇送过来的戒指盒装进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抬眸看了一眼窗外被冰冻起来的世界。
伤口隐隐作痛,他紧了紧墨眉,起身离开办公桌前。
“先生,外面很冷,要不要加件衣服?”何蜇见他作势出门,将早已备好的大衣递到面前。
宫玖墨的目光落在大衣上,颔了颔首,伸出手臂。
何蜇不紊不乱的将大衣套到他的身上,整理领口间却听他淡淡问了一句,
“她现在在哪儿?查到了吗?”
她?何蜇反应少许,过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口中的她是谁,将最后一粒纽好,退一步保持最恭敬的距离,
“我查过了,白现在住在一套湖心小别墅里”
别墅?宫玖墨的下颌终究是放松了些,还好她没有委屈了自己。
不过这丫头倒是能耐,二十岁做了聚力的总经理,现在被辞退了还有钱去住别墅。
“现在就去找她”
他低沉的嗓音一出,长腿阔步向门外走去,何蜇看着他利落的身形愣了愣神,随即疾步跟过去,懵然的脸上恢复理智,
“现在?可是您下午还有……”
“我会通知Lily把会推了”
他薄唇微冷,说的干脆直接,何蜇抿了唇,不再说话。
上了车,何蜇启动引擎,转着方向盘掉头,偶尔瞥见他的侧脸,深沉静默。
“先生这么匆忙是急着把白追回来吗?”何蜇头不偏眼不斜的向一旁的男人发问。
追?
宫玖墨的眸子沉了沉,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伸到口袋里,摸了摸那质感清晰的钻戒礼盒。
许久才问了句,“她一个人住在那别墅里吗?”
“应该是”何蜇说的不确信,毕竟查的匆忙,只是知道了住址,并没有来得及细查她的生活。
“开快点儿”他低声吩咐,声音里不易察觉的疲倦,然后将目光瞥向窗外。
速度一路飙升,何蜇开车向来沉稳,所以再快也没有多大起伏,只是到达别墅外时猛的一个刹车让宫玖墨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倾。
他蹙起了墨眉,目光冷厉的在何蜇歉意的脸上扫了一圈,最终作罢。只是暗沉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小别墅,淡淡问了一句,
“她就在这里?”
“嗯”何蜇点点头,“只是不知道现在白在不在”
“去看看”他作势下车,何蜇连忙快一步下去替他开了车门。
外面的空气比想象中更冷,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来,吹的浑身,黑色大衣在他高挑的身上却显得异常利落。
何蜇按了两声门铃,久久不见人回应,他回过头,冲着宫玖墨摇了。
男人的脸冷了几分,耐性也消失了几分,低头转身,锃亮的皮鞋缓慢迈出了两步,便听见前方传来的脚步声。
他抬起淡漠的脸,却恰巧与迎面走过来的人儿目光交织。
白茉见到他竟本能的后退了两步,怀了孕身子也跟着笨拙起来,后退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到地上。
看她那副戒备和防范的样子,他心里升起丝丝怒意,紧了紧拳,深谙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他有那么可怕?还是她有那么不愿见到他?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先开的口,声音说不出的寡淡和疏离。
宫玖墨见她纤瘦的身子上承受着重重的分量,手里还提着两大袋东西,那辛苦脆弱的样子让他一时间什么怒气都没有了。
走了两步到她面前,自然的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皱起的眉间藏了疼溺,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你怀着孕不要到处乱跑,这些东西交给别人做就好了”
说着另一只手想抓起她的手腕,却被她拒绝了,生生把手背到了身子后面。
“不是说好的不来打扰我吗?”她清绝的小脸儿上倏地扯开一个冷笑,接着说,“还是今天宫先生是来讨债的?我说过会还清欠宫家的钱,但还请您给我一点儿时间”
“还什么钱?我都算不清的一笔帐你准备拿什么还?”
他不过是气头上的一句话她倒是当真了。
脸上的冰霜全无,不顾她的冰冷相向,宫玖墨直接将她瘦弱的身子揽入了自己的大衣里,白茉错愕中带着抗拒,
“宫玖墨你干什么?放开我!”
“人都来了,请我去家里坐坐,嗯?”
白茉双脚几乎离地,被他半抱着到了门前,看他脸上痞气的邪肆,她双手用力撑开身子,终于站稳,
“这样很好玩吗?”
她的脸越来越冷,宫玖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古潭墨眸盯着她,等她继续。
白茉吸了一口冷气,接着说,
“我知道你只手遮天,但这样按照自己的心情随意左右别人的生活真的好吗?我不是你养在家里的宠物,开心了就哄一哄,不开心就肆意践踏一脚踢开!”
宠物?他的眉拧的越来越紧,何蜇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泛着苍白,暗暗替白茉捏了一把汗。
“我还要做饭,宫先生还是请回吧”白茉打开别墅大门,兀自走了进去。
何蜇在远处看着长身玉立的宫玖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形压迫却有一丝孤决。
他的手在大衣口袋里,礼盒都被攥出了汗,看着她瘦削又憔悴的背影越走越远,他修长的手指攥了又攥,终究是没有把戒指拿出来。
何蜇上前一步,
“先生,您就这么让白走了吗?那这好不容易腾出来的半天和戒指都白准备了”
“回公司”
他冷冰冰的一句,将视线收回脚底,拾步走到车前。
何蜇叹了一口气,他了解这个男人的,热情有限,不能多给,不会纠缠。
这次肯亲自找过来已然算是难得,又怎么可能耐心不断地请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