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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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已到皇太后的寿诞之日,整个绫下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皇宫门口,韩婧凰钻出马车就看到一只男人的大手,完美修长。掌心向上,可以让她清晰的看清趴在上面的厚厚的茧子,即使如此,仍不失美感。每一根手指,都像是经过鬼斧神工雕刻过一般,白皙分明。

  看着眼前的这双手,韩婧凰犹豫了一下。尽管在此之前,她就与王栖桐商议好了,今日进宫赴宴会带着他一起,可到了门口,还是犹豫了。

  今日,王栖桐随她以侍从的身份进宫,只等宴会一散,玲珑郡主圈养男宠的事情便会不胫而赚传遍大街小巷,她真的做好了这个准备吗?可是如果她不这么做,在这场寿宴上,她又该如何全身而退?到时太后懿旨一下,她难道真的要嫁给凤曦吗?嫁给凤曦,就等同于自掘坟墓,韩婧凰不想做皇室的儿媳,唯有一条路可赚这条路,是从皇帝的那一纸诏书与这玲珑郡主的头衔落下时,就已经注定了的。

  她韩婧凰注定要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说起来皇室真是有些矛盾,皇帝想让大将军府永远只忠于自己,可又放出话,得婧凰者得皇位。君心难测,皇帝誓励锦王与太子一争高下,可前提是不危及到他的权威。所以到最后,考验的其实是韩婧凰,她不管怎么选,都是错。也正是因为凤曦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他得不到大将军的助力了,才会设计出韩婧凰上一世结束的那一幕。

  权利大了,伴随着的威胁就大了。不管你如何挣扎,怎么努力,掌权者都不会放任不管。

  所以,当她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想明白了这一切的时候,便知道了,如果想保住大将军府,她就不可能保住她自己。

  “郡主可是怕了?”王栖桐的手依旧保持着前伸的状态,抬头看向韩婧凰,轻轻的笑着开口。

  “你不怕?”韩婧凰勾唇反问,说话间,抬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身躯已然跃下了马车。

  韩婧凰的确是怕了,但更应该怕的却是王栖桐。

  他作为江湖最大势力的老大,浮屠阁阁主,只身犯险深入皇宫,一旦被发现,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毕竟除了他就足够这个江湖乱一乱了,到时再兴起的任何势力,都不过是朝廷手中的蚂蚱,跳不起来了。除了这个危险之外,作为韩婧凰的侍从,便要注定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仇视,锦王和太子一系的人怕是都恨不得将他剁碎了喂狗吧,谁叫他沾染了不该碰的人呢。

  韩婧凰考虑的这些,王栖桐自然都知道,而最令他担忧的,却都不是这些。而是他的真正身份,前任丞相王家的公子,与朝廷来说,他是必死无疑不可饶恕的余孽。

  宫中见过他的人不多,却并不是没有,比如皇帝,常茉长公主,月落公主。虽不熟识却也见过数面,尤其是常茉长公主,更是几乎见证了他的成长。六年的时间,他从一个十二岁的青涩男孩成长到如今十八岁的顶天立地,模样虽变很多,却依旧有迹可循,说来令他庆幸的是,他与他的父亲王正道并没有多少相似,仿佛并没有遗传到任何基因一般,否则早在他一出现在绫下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认出来了吧。

  “童栖既然敢来,自然是有所准备的,而且,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王栖桐收回手,目光望向前方金碧辉煌的高门。

  “字典?”韩婧凰转身疑惑出声,虽大致理解了王栖桐的意思,却并不道字典为何物。

  王栖桐微怔一下后,轻笑两声,“郡主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稍后见了锦王,该怎么解释呢?”

  “如若锦王恼了,只需把你交由他随意处置,消了气就好,何须解释?”韩婧凰似笑非笑的开口,听起来是玩笑,却又有几分认真。

  宫门口,此时已经停驻了许多官员的马车,三三两两的打着招呼,有人见到韩婧凰下车,便热情的上前打了招呼,目光在王栖桐的身上微微停留,眼中意味颇深。韩婧凰礼貌的回应着,随后便目不斜视的了宫门。身后除了童栖,还跟着百灵和素锦两个丫鬟。

  后脑勺似乎长了眼睛,韩婧凰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后,身侧的数道审视打量的目光,如若换成上一世,她早已经掩面奔走了吧,可是在经历过鬼门关一遭之后,所有的天真散去,就连脸皮都变成了铜墙铁壁,她非但没有丝毫介意,嘴角反而勾起了轻微的弧度。在最开始的那一瞬犹豫和担忧,都消失不见,这样的自己才是她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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