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敏蜷腿坐在窗台边的小高台上,上面铺着的毯子。她靠在靠垫上,静静地凝视着远处……
只有在独处时才会有的孤寂之感渐渐占据着她的心。
傅锦衍回来时就看见这样的一幅场景。
她清冷的眉眼中似有抹不尽的伤痛,“容仲尧,我想回家。”她嘶声力竭的话语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是说要吃肉吗?”他走上前,抱起她。
“对不起。”慕容云敏小声地说到。
“老婆。”傅锦衍停下,看着她。
“天塌了有我替你顶着。”
“嗯!”慕容云敏把脸凑近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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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慕容云敏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起身去洗手间,她很困,闭着眼。
“砰”她因为大腿内侧被撞击而猛然清醒。这里不诗寓里,她撞在了茶几玻璃的角上。
她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发出了声,血顺着她的腿流下来,她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傅锦衍听到声音睁开看,发现身边的慕容云敏不在,一把掀开被子,打开灯。就见慕容云敏坐在地上,鲜红的血从腿上流下。
“老婆”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此时他的声音那样。
“撞到哪里了?”他小心地抱起她,向外面奔去,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我的腿—撞到了—”因为疼痛,她的话断断续续。
“别怕,我们去医院。”傅锦衍的头轻碰她的额头,他努力使脚步平稳。
当傅锦衍抱着慕容云敏走到大堂时,随行保镖已经打电话给顾凯。此时的傅锦衍没有换衣服,微微有些狼狈,怀里的慕容云敏下唇被咬地泛白,手攥着傅锦衍的睡袍,他睡袍的领口被她扯得向外微微敞开。
“傅先生,先把患者放下来。”恭敬的声音中参杂着紧张。
傅锦衍把她放在急诊室的床榻上,他的手上都是她的血迹。他的手握紧慕容云敏的手,克制自己的紧张,柔声说道:“没事的,别怕,我在这里。”
慕容云敏苍白的脸上努力撑来一个笑容,其实她的心里特别地害怕,这是一种恐惧。她害怕医院,因为她知道在医院里失去亲人的无助和绝望。
“傅先生,傅太太的伤口很深,需要立即缝合。”
慕容云敏的手覆上小腹,用无比坚定的口吻说,“医生,我不要打麻药。”傅锦衍握着她的手忽地一紧。他知道她有多么怕打针,但是她却这样坚定,他的心揪疼。
“锦衍,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傅锦衍的眼眶红了,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子揽在怀里,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替她承受这一切。
“傅太太,你考虑清楚了?”医生也为她的勇敢而动容。
“嗯。”她点了点头。
慕容云敏躺在手术台上,傅锦衍俯下身,慕容云敏的双手抱着傅锦衍。
“和我说说话吧。”慕容云敏看着他,腿上的疼意不断袭来。
“老婆,我爱你。”
“啊—”傅锦衍的话落,尖锐的针头刺激她的皮肤,眼角的泪水从脸上滑落。
“老婆,痛就咬我手臂。”他比自己躺在上面还要痛。
慕容云敏的头发被汗水沾湿,牙齿因为疼痛而咬着傅锦衍的手臂,他的手上留下来鲜血,他却似乎浑然不觉。他的眼里只有她,他的眼眶里早已血红一片。
缝了三针,慕容云敏昏睡了过去。医生将伤口包扎好,傅锦衍抱着她到病房里。他用毛巾沾了水小心地替她擦拭着,极尽温柔。
“傅总,您去换一下衣服吧,还有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顾凯说到。
傅锦衍替她掖好被子,整理了一下她的发丝,才起身。
容仲尧也赶来了,他见女子躺在,心才略定。
傅锦衍坐在床爆左手手臂上的衬衫袖子高高挽起,手上用纱布包着,他的右手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腿上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的腿不由自主地想要弯曲,一只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她睁开眼,就看见坐在一旁的傅锦衍。她
“老婆,腿疼吗?”
慕容云敏就静静地看着他。因为经历太多后,心就容易被麻痹,再难有最初的感动。时而,需要静下心来,把一切腾空,珍视别人对自己的一切付出,感动会再次盈满胸怀。
“我不疼。”她笑了,却是泪眼闪动。
“你累不累,上来睡会儿吧。”
“好”傅锦衍轻手轻脚地躺进被窝,离她有点儿距离,怕弄疼她。尽管他对于自己的睡姿很有信心,但是还是不放心。
慕容云敏靠近他,手环住他的腰。
“老婆。”
“嗯”慕容云敏习惯性地回答。
“你说什么?”慕容云敏眨了眨眼。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老婆”
她不说话,闭上眼装睡。
傅锦衍侧头摄住她的双唇,轻轻啃咬。
“傅锦衍,你到底睡不睡啊?”慕容云敏睁开眼睛。
她忽然看到傅锦衍左手上的纱布上依稀有血迹。她的手伸进男人的掌心,眼睛看着男人的侧脸,语气了下来,“疼不疼啊?”
“不疼。”
早晨,傅锦衍坐在沙发上批文件,慕容云敏靠在床头,容仲尧怕她无聊,给她送来了几本书。
她读到苏轼的《定风波*常羡人间琢玉郎》: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好一句“此心安处,便是吾乡。”
她在嘴里默默地吟诵着,手抚上小腹,脸上是淡淡地笑容。
“吾心安处,便是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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