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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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大雪不停纷落,严霜封冻了山川、河流……乃至整个位面,刺骨的寒风在阴沉沉的天空呼啸。

  高无止境的光辉山的崖壁上,一团血红之光汩汩游烁。

  山脚下,冰川上站满了诸神和他们率领的六系天使。

  火神赫淮斯托斯踏步向前,来到被禁制的伊阿得丝跟前。“伊大人,邪恶者佐罗.赭班已被审判。你是诸神的杰者,充满至高智慧,应该明白,在你的救赎之路上,只有坦白一途。”

  “救赎!?”闪电女神惨笑,“冠冕堂皇的说辞!赫淮斯托斯,还有你们——”她手指诸神,“你们,妄称神。不觉得是耻辱吗?为了战胜我的丈夫,竟然使用这种卑鄙的伎俩。现在又跟我谈救赎!不用了,开启光辉山上的血封印,不就是为我准备的吗?”

  火神冷哼一声,转身面向诸神。“看吧,看看我们的主神伊阿得丝都做了些什么?”他抬手拂过,空中一阵波动,现出幻像——

  在紫芒神殿的一间偏室里,空中急剧的扭转着一团紫色光雾,不时传出痛苦的**。

  伊阿得丝的神仆艾薇儿靠墙站立,白嫩的十根手指焦急的纠缠着。每隔一会她便不得不向‘空间结界’加注些魔法力,使之变得坚固,因为那一声接一声的**对魔法阵冲击太大了。

  “主人,我的主人……您要坚持住啊!”艾薇儿急的跺脚。

  紫雾流转越来越急,如同骇浪汹涌。终于,一声响亮的婴啼结束了闪电女神的苦痛。紫雾散去,伊阿得丝双脚虚弱地踏在地上,怀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

  “血脐!?”艾薇儿差点惊叫起来,“主人啊,快看,这孩子竟然是血脐!”

  亘古不变的说法:血脐,是因为寄托了极大的怨念。

  疲惫不堪的伊阿尼拉定眼细细打量,忽然叫声‘糟糕!’“这是预兆!一定是他们背弃承诺,佐罗要被毁灭了!艾薇儿,”她的声音在颤抖,“我必须去见他,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必须去!我要告诉他——他有了孩子,他做父亲了。只是孩子……这个孩子,我不能带着同去,绝对不可以让他们知道孩子的存在。”她哀怜的望着她的孩子,在那小脸上亲了又亲,最后依依不舍的将孩子递给神仆,“艾薇儿,带他去人间吧,你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可是——”

  “没有可是!”闪电女神恢复了淡定傲然的神态,“记住了,你的命运将和这孩子绑在一起。现在,我去冲破外面那些守护天使的阻挠,你带孩子赶快逃走吧!”

  ……

  铅色的天空显得沉重无比,大雪纷纷扬扬。广袤的冰川上,诸神唏嘘不已。

  再次抬手拂过,幻像消失。“这才是我们天界的耻辱!”火神浑厚的声音穿越在场每个人心底,“我们的闪电女神竟然跟那个邪恶者姌合,而且留下了邪恶的种子!”

  一声长叹,从诸神中走出一位苍老落寞的身影,他是伊阿尼拉的父亲、电系一族的族长卡札莫雷帝。即使女儿干出不耻之事,但毕竟是他的女儿,不能坐视不理。

  他质问道:“赫淮斯托斯,我们六系家族和睦平等千年之久,还从未出现过你这种胆大妄为的角色,竟敢私自在我紫芒神殿中加注‘记忆之眼’,你到底想干什么?除此之外,还对其他几大家族做了什么手脚,都交代出来吧!”

  此言一出,诸神又是一阵唏嘘。

  火神淡然一笑,紧盯着卡札莫雷帝,“长老,您多虑了。如果不加注‘记忆之眼’,我们又怎可能知道伊阿得丝这些离奇的举动?呵呵,我赫淮斯托斯光明磊落,这是为了天界的纯净,您不用再疑虑了。”

  “不错!我可以证明。”说话的是海洋女神忒提斯。“加注‘记忆之眼’,火神大人和我商量过的。无可置疑,伊阿得丝的神格已经坠入无尽的深渊,即使被毁灭也不足惩罚!现在她的救赎只有坦白一途,艾薇儿是她的神仆,只有她可以感应到艾薇儿现在的行踪坐标。交代吧,伊阿得丝,我的好姐姐。战斗天使们已经飞向人间开始了巡查,以艾薇儿的实力,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找出来,现在是你救赎的最后机会。”

  “你们害死了他,难道还不够吗?连孩子你们也不肯放过。”伊阿得丝斥道:“做出这种可耻的事情,你们的神格又怎能纯洁!?别枉费心机了,既然开启了血封印,就动手吧。一切公道,创世神奥丁自有定论。”

  大地神卡德摩斯、森林神奥德修斯、风神忒修斯,三位主神淡立当场,与火神和海洋女神不同,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任何波动。反对?不反对?都没有,有的只是沉默。

  卡札莫雷帝怜惜的望了女儿一眼,转身离去,落寞的身影转瞬消失在风雪中。电系一族的次神、天使们紧随族长的步伐离开了冰川。

  ……

  人间。夏日骄阳如火。

  莱特帝国,这个北方的国家,是奈幡大陆上著名的山国。人们这样评价:在莱特帝国,只有两个地方,山上和山下。

  在一处峡谷隙道上,骑在马上的叶赫提斯神情黯然,一袭灰袍衬出与年龄不符的苍老。他与老酒鬼一样,都是从阿尔格林特回来,此时的老酒鬼带着佣兵团沿驿道回老巢去了。他们都是被毁灭的大剑圣佐罗.赭班的忠实手下。

  叶赫提斯撒手缰绳任马儿信步漫走,此刻,他心里哀痛到了极点。

  炽热的气息充斥每一角落,远处的景象看去已变得扭曲。马儿慢悠悠的甩着蹄子,时不时的喉咙里呼噜噜一声响,以发泄对这天气的不满。

  看来真是热过头了。终于,不久之后,滚滚云层追赶着骄阳的脚步开始积聚,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几声轰隆隆的闷响,暴雨来了。

  叶赫提斯策马来到旁边的一处崖凹里,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石窟,往里纵深七八米有余,避雨足够了。

  “一个时代就这样结束了!呵呵……神圣教会……”凝望着外面的雨帘,他呢喃自语。就在这失神的片刻,几道强大的气息迅速逼近,叶赫提斯猛然回过神来。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张魔法踞,嘴里念念有词,眨眼间一个‘空间庇护所’生成,将他和马儿封印在里面。这时瞧上去,石窟里空荡无物,觉察不到任何的气息。

  片刻后,一道紫影从洞外的空中掠过,穿过狂风暴雨转瞬而去。

  一抹火红光影紧追着那道紫影,再后面,是十多个手持银枪的血翼火天使,他们飞行速度要慢许多,有几个几乎是勉强支持摇摇欲坠,显然受了重伤。

  “战斗天使!?”叶赫提斯在洞口悄然现身,方才的一幕让他好奇不已,“奇怪了!瞧那女子也是天界纯正的神圣气息……神也打架!?去他妈的,打去吧,打死才好!他妈的!”

  这一场暴雨下的没完没了,倾盆而下,地面的积水已有一指之深。

  石窟里,叶赫提斯闭眼小憩,静等雨停赶路。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忽然,他眼睛猛然睁开,“这些家伙有病啊,怎么又打回来了!?咦?怎么只有两道气息?战斗天使都完蛋了吗?”这一次,他没有再释放‘空间庇护所’。他感应到,即使这逼近的两人,似乎也受了不小的伤,比之前的气息似乎弱了许多。

  洞外不远处。紫影从空中斜斜跌落下来,这位六翼天使身上布满凛目的伤口,一身的紫袍已经撕成缕缕的破布,如冰雪凝成的肌肤上大多裸落在外,右边的一只翅膀从根部断裂,无力的拖着。她顾不得遮掩胸前裸露的春光,触地之后瞬间弹起,只是这一动作牵动周身伤口,再次摔倒在地。

  另一人缓缓落下,他也是六翼天使,不同的是他的翅膀是血红色。这证明他在火系一族中,至少是位次神的身份。他收拢翅膀,手指天空,“艾薇儿,罢手吧!虽然你的强大早已超越了我,但此刻,你已无力再战。现在我完全可以将坐标传递给火神大人,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他的神情充满眷恋怜惜,“艾薇儿,最美丽的天使,听我的,好吗?交出孩子,我不会再伤害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只是在天界,碍于道格拉斯的面子,我无法表白——”

  “咳咳……”艾薇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抬头道:“你爱我?洛宁啊,是真心话?”

  “绝对真心!”次神洛宁急道:“我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你看,看看它的跳动,正在因你而加速。”

  “那你就掏给我看看!”看到洛宁尴尬的模样,艾薇儿旋即淡然一笑,“算了。我到有个好主意,就看你愿不愿意?”

  “说说看。”

  艾薇儿动人一笑,“反正我的身体你也看到了,你想要,给你也未尝不可。只要你答应我,不再回天界,我们二人找一处不被诸神发现的僻静所在,带上这个孩子,厮守终生,怎么样?”

  “这——”

  失去魔法力的支撑,艾薇儿的紫袍已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玲珑**完全暴露。这时,一阵狂风刮过,她胸前划破的衣襟被掀开,一对迷人精致的散发着光晕的山丘有意无意的裸露在空气中,她故作不知,脸上的笑容反而更迷人了。完美的双峰、特别是那两颗樱红的蓓蕾,看的洛宁一阵眩晕。这种情景,以前他做梦也想不到。

  他几乎就要答应了,只是神格让他还有些迟疑不定。“那个孩子……可是邪恶者佐罗.赭班的骨肉啊!何况天地间,又哪有不会被诸神发现的所在呢?难道要皈依暗黑神蒂萨斯!?不,这不可能,他不会容我们的。”

  “主人的骨肉!?”石窟内,叶赫提斯心中又惊又喜,“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硬压下冲上去的**,继续偷听。

  “洛宁,你太单纯了,真以为这天地间就是诸神在主宰吗?既然这样,他们又何必如此忌惮人类佐罗.赭班的孩子。”艾薇儿勉强站起身,“只要你答应,那种神秘所在多的是,我带你去。”

  “说说看,什么地方?”

  艾薇儿认真道:“去了就知道,你放心。除非我是在拿这个孩子的安危在开玩笑。”

  天使踌躇片刻,抬起头,“好吧。”

  他下定了决心,顿时显得兴奋起来,走过去搀住艾薇儿,掩饰不住的激动,“最美的天使,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哈哈……走吧,我们先到那个石窟里休息一会,你需要治疗。”

  血天使手指向不远处的石窟,正是叶赫提斯藏身所在。

  伴随着两人愈来愈近的脚步,石窟里的叶赫提斯焦急万分,怎么办?拼力一击吗?他没有十足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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