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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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满天,快替我杀了它们。”

  路满天仍然没有动。

  静静地看着二只狐狸,只希望二只狐狸能将宋无极咬死,咬烂,咬残。

  宋无极被咬得恼火了,“噼啪噼啪”全身爆出一阵关节的剧响。

  接着“碰碰!”二声,二只狐狸被宋无极大力抓住扔向旁边巨石上,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二只狐狸嘴里吐出,双眼大睁,脑浆迸出,绝对九死无生了。

  地上还在不断打滚哀号的曾小纯看到二只狐狸就要身死,只感到内心一瞬间被抽干了,那种痛比蚂蛟咬的更痛十倍。

  无视身上的痛,谁也没有料到曾小纯竟然还有力气站起来,歪歪斜斜地走向巨石旁,狐狸边。

  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她还能站起来的?苍天也不懂。

  “碰!”

  倒在地上,又爬起,继续走向巨石旁,狐狸边。

  “爹!”

  “娘!”

  曾小纯最终还是未能走到目的地。

  扑倒在地上,曾小纯放声大叫。

  古老的故事,贪玩的小狐狸,以报人从狼口救下自己一家人之恩为借口,借来父母一身修为投入人间,再回首却已被红尘淹没。

  “爹,娘!纯儿不再贪玩了,我们再回到过去好不好?”

  “我们一家还是自由地在森林里面玩耍,嬉戏好不好?”

  “爹,娘,我将修为还给你们,我还是变回狐狸,我还是你们的女儿,好不好?”

  曾小纯伸出双手,努力地前伸,想摸向不远处的狐狸。

  但是手没来由地总是差那么一分。

  曾小纯想要再爬,再起来,

  但是终究连动都不能了。

  只能任由泪珠从眼里滚落,

  只能任由痛苦在心中漫延。

  二只狐狸听到,什么也没有说,连嘴也动不了一下,只是慢慢地将二只眼睛闭上了。

  一串眼泪随着紧闭的眼泪滑落出来,这是二串红得发艳的眼泪!传说中狐狸一生都不会流一颗泪,但现在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它们竟流出了一串泪,狐狸眼泪是红的吗?没有人知道。在早晨朝阳的照耀下,这串泪发出耀人心神的红光。最后流入地下,久久不能消融。

  看到二只狐狸死去,曾小纯再也受不住,晕死过去。

  死也抓不到的东西,那是什么?

  爱?

  还是恨?

  所有的人都认为曾小纯疯了,若未疯,为何叫狐狸爹娘?

  所有的人也宁愿相信刚才只是曾小纯的疯言,若不是疯言,世上有几个人能经得住这般惨痛离别?世上又能有几种有血有肉的动物能经得住这般生死分离?大家心里面默默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个神话,狐狸的神话,狐狸的传说,不是真的。

  唯有一个人相信,也唯有一个人能笑,那就是宋无极。

  “哈哈哈,竟然发现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哈哈哈”宋无极实在高兴极了,但是他能高兴到最后吗?他能笑到最后吗?

  笑过后,发现脸上被狐狸咬的地方有些作痛,脸上出现二道明显的牙印,或许这二道牙印将陪伴他一生,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做我所做!我愿意!我也开心!我会将所有的痛苦和悲伤带到这世上每个人的身上!

  抬起腿,狠狠地踢向狐狸的尸体。尸体爆裂,骨头寸断,全苫余下一层皮包着血浆和碎骨。敢伤害我的,我会让他付出千倍万倍。

  路满天忍受不住了,弯下腰呕吐完五天内吃下的所有东西,只感到肚子里面依然发酸。

  “够了!”

  路满天愤怒了,咆哮了。

  “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的什么!”

  “我说够了!”

  “你敢管我的事。”

  “我敢!”

  “过来受死!”

  “呛”路满天抽出腰中长剑,长剑幻化出千道万道光芒,带着丝丝剑风和路满天的愤怒,刺向宋无极。

  长剑在半空中就被宋无极轻轻抬起一根指头接住,路满天想抽回长剑,但是,他刚才实在吐得太多太多了,全身好似无力般,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无法撼动剑身分毫。

  “你,不格资格向我拨剑。”

  “碰!”

  大力传来,路满天被撞到巨石上.狐狸旁.曾小纯身边,然后晕死过去。

  几十名士兵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不知谁说了句:“杀了这狗太子,替统领报仇。”

  如一根火柴,引燃那最后一根导火线,爆炸了。

  几十名士兵蜂汹向前,带着满腔怒火冲向宋无极。

  宋无极笑了。

  在笑声中,

  “啪!”

  全身衣服爆裂,一身玄金铠甲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所有砍向宋无极身上的长枪短剑,在三尺开外竟无法再砍过一分,玄金铠甲发出的冰冷气息将前面几人直接冻住,连动也不能动。

  “哈哈哈,今天真是过隐!”

  长鞭一挥,犹如一条沉睡千年万年的暴龙,带着阴冷的气息席卷向所有的士兵,来不及哼一句,所有被抽中的士兵如同水珠一般,被烈火蒸发掉,留不下半点前来过这个世上的痕迹。

  无一幸免,仅是二三鞭,几十名士兵尽皆身死。地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反而是空气中传出一股阴冷的气息,就犹如那几十名无辜的生命幻化出的厉鬼冤魂久久不肯散去。

  宋无极哈哈大笑,这些人真有意思。

  宋无极实在笑得太久太久,太狂太狂,大笑中,右边耳朵被这狂笑拉扯住,生生裂出一点血迹。

  抬手摸了摸耳朵,感受到没有耳朵的地方一丝潮湿。盯大双眼看着易剑之。

  “是你,让我失去一只耳朵,我会让你后悔怎么会来到这个世上。”

  宋无极走到易剑之身边,易剑之双目紧瞪着宋无极,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宋无极在易剑之眼神中最已死去千次万次。

  宋无极没有说话,轻轻拾起地上掉落的玉萧,玉萧如雪,萧尖住仍然滴落着一滴滴热血。

  宋无极取出一小块布,蒙在第一个小孔上,双手各三指按压住萧孔,嘴巴对冷萧口吹去。

  没有声音,有的只是从萧尾不断滴落的热血。

  玉萧亦不肯与他共鸣。

  觉得无趣,宋无极伸出一只手抓起易剑之左边手掌,仔细地看着。

  多么年轻的一双手啊,洁白如玉,五指修长。

  轻轻地抚了下,感受到自手上传来的阵阵跳动和愤怒,青筋暴露。

  是该让你痛苦的时候了。

  宋无极轻轻地将易剑之的手放在地上,就犹如拿着一只破了壳的鸡蛋放入碗中一样小心翼翼。

  拿着玉萧,对着掌心,比试了几下,当中易剑之的手掌抽动了几下,宋无极再轻轻地按住,放回原位,认为没有任何偏差了,宋无极爽朗地笑了笑,

  “不!”

  张纯阳醒过来了,看到这可怕的一幕,立时大叫,同时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

  晚了!

  玉萧带着几万个不甘和不愿意,在空中发出呜呜地痛苦声,闪出一弯白光,最终与易剑之的手掌和地面完成了三点对接。

  “啊!”

  峡谷震憾了,地上的鲜花纷纷将花瓣坠落到地上,为何我要来到这个世上?为何我要看到这眼前的一幕?,我是花,我也羞于看到这世间最丑陋的一幕。

  易剑之左掌被洞穿,只叫了一声,余下的他不想再叫了,咬着牙默默地承受自**上传来的阵痛,我为什么要叫呢?叫有什么用?只会让宋无极更开心。

  “快叫啊,为什么不叫了。”宋无极大怒,听到别人惨叫是他最最开心的事,眼前这人没有死,却不叫,令得他很不开心。

  顺起一脚踢向易剑之。

  “叫啊,快给老子叫。”

  这一脚没有踢到易剑之,因为有个魁梧的身子挡住了这一脚。

  “啊。”

  张纯阳只感到背上犹如被巨石砸中,整个身体急剧颤抖。

  “装英雄,叫你逞能。”宋无极怒吼道。

  “叫啊,你叫得越厉害,我说不定心情好点就不踢了。”

  张纯阳感觉到好痛好痛,但是我不能叫,剑之哥受了那么大的痛苦都不叫半个字,我为什么要叫呢?

  “哇”张纯阳吐出一口鲜血,血水喷到身下易剑之的眼里,嘴里,鼻子上。那腥味犹如刀一般,一刀刀割着易一乐的心。

  “纯阳,你快让开啊。”

  “为了兄弟,死又何惧?”

  感受到身上传来的巨力,易剑之在张纯阳保护下一脚都没有挨到,但是那种痛比挨一万脚还要深。

  “冷吗?”易剑之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

  “有点。”张纯阳一边大口大口地喷血,一边狂笑着,

  “我的心都冷了。”

  “为什么?”

  “仇未报,身先死。”

  “怕吗?”

  “怕!”

  “怕什么?”

  “怕你比我先死。”

  “哈哈哈。”

  “好兄弟。”

  宋无极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脚又踢过来,张纯阳只感到全身骨头像散了架一样,后背上的零件,没有一个零件还是完好的。该错位的绝对没有不错位,该断的地方绝对没有不断,但是该叫的还是没有叫,该呻吟和求饶的绝没有呻吟和求饶。

  张纯阳现在唯一没有受损的是大脑,

  他的大脑依然清醒。

  “剑之哥。”

  “嗯?”

  “我想我快不行了。”

  “啪。”

  易剑之竟然生生将左掌从玉萧中抽出,顿时鲜血如注,易剑之只感到左边身子竟在这一抽中被痛来失去了知觉一样。

  “痛吗?”宋无极竟低下腰问道。

  “哇”一大口鲜血喷到宋无极脚上,

  “痛为何物,我竟不知。”

  哇,易剑之又一大口鲜血喷到宋无极另一只脚上。

  如果鲜血也能喷死人,那宋无极也早已死了千次万次。

  血是热的,流到地上冒着红烟。地面竟吸收不了这带红烟的热血,鲜血久久地流露在空气中,无法融入土里。

  一股无名的力量令得易剑之将身上的张纯阳翻开,自己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暴露在宋无极的脚下。

  这是股什么力量令得易剑之竟还能翻身?就连苍天也说不出来。

  “啪啪啪。”

  宋无极又开始愤怒了,脚再次踢向易剑之,这个少年令得他很生气,他难道不知道让我生气后果会很严重吗?。

  仍然是骨头断裂,仍然是该有的声音都没有,不该有的声音也没有。没有痛苦。没有哭泣,没有呻吟,没有哀求,连骨头断裂了都舍不得发出断裂的声音给宋无极听。

  “轰轰轰。”雷声如鼓,敲动着地面的每一寸土地,大地颤抖,害怕了,不断向天空发出求饶声。

  太阳仍高高地挂在天空散发出燥热的光芒,但是却在这艳阳天下起暴雨了,暴雨冲刷着大地,却怎么也冲不掉地上那一滩滩热血。

  血可流,骨头也可以断,唯一不能动的是那颗年轻高傲的心,永不屈服,永不认输。

  易剑之只感觉身上的脚踢得越来越慢了,想必是连宋无极也踢累了。

  果然,宋无极大累。

  “死王八蛋,皮不硬嘴巴倒还挺紧的。”

  “叫你不叫,叫你不叫。”宋无极连话都累来喊不出来了,

  “你不叫是吧,那我叫。”

  “啊啊啊!!……”宋无极叫了。

  那是什么样的叫声,听到这叫声的当事人易剑之多年以后回忆说,那声音是悲鸣,是痛苦,是孤独,那声音是男人遇到女人,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割了小**后发出的无助声,那声音是天底下最淫,最荡,最无耻,最变态,最血腥,最可怜……的叫声。

  你没有看错,是易剑之说的,易剑之没有死吗?

  他为什么要死呢?

  阳光静好,岁月如歌,你还没有来,易剑之为什么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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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静好,岁月如歌,票还没有来,月色怎么能睡去?)

  雨不断地下着,宋无极已经停手了,脚在抽筋,踢了多久,踢了多少下,他也记不清了,只是现在在不停地揉着腿,太累太累,比上了十个女人还累。

  地上横躺着的易剑之,双目仍然紧盯着宋无极,但是双目中已然渐渐失去光芒,沉沉地,好想痛痛快快地睡一觉,就算不能再醒过来又何惧。只有在梦中,娘才可以再同剑之一起数星星了。

  左掌被洞穿的手早已不流血了,血已流来只余下一丝丝水了,哪还有血可流?

  血已流干,泪却没有流尽,泪珠一颗也没有在脸上流,而是在心里淌,心中的泪就像大海一样,不断冲击着易剑之渐渐朦胧的意识。

  朦胧中,易剑之只感到自己来到一片春暖花香的地方,那是村后的空地。

  “剑之,等等我。”身后有个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叫着易剑之。

  “娘,过来啊,这里面好多花啊。”这声音易剑之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能忘记。这是赐于自己生命的声音,这也是给予自己灵魂的声音。

  “等等我,你离得好远啊,剑之。”

  “娘,不远啊,剑之就在你面前啊。”易剑之看着仅有二步之遥的张如烟。

  “娘看不到你啊,剑之,你在哪里?”

  “娘,我就在你面前啊,你等等,我过来扶你。”

  “啊。”

  “娘,为什么我抓不到你,明明你在就离我面前啊。”

  “剑之,答应娘,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娘,我要娘。”

  “娘要走了,剑之,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会化做一颗星星,在天上看着你的。”

  “娘,你不要走啊。”

  “娘……”

  蓦地,易剑之只觉得自己抓向娘的手被一股巨力带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这个地方非常的黑暗,易剑之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这时远处一盏灯笼飘过来,易剑之终于看到了四周,这一看吓得一声冷汗,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

  正当易剑之准备大叫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天,你终于来了。”

  易剑之见有声音了,赶快问道“你是谁啊?我在哪里啊?”

  “我是你的姬儿啊,现在我们在天之涯啊。”

  “我不是天啊,我是剑之啊。我没有来过这里,这里让我很害怕,我想要我的娘,我要去找我的娘。”于是一边大哭一边叫着娘。

  “天,你要坚强啊。”

  “我等了你一千年,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啊。”

  “不,我要去找我的娘。”

  “天,你要活下去啊,你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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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席伤得太重了,体内本就没有一丝真元存留,昨晚更是换着拉了几下钢弓,竟无法拉动,后面被飞过来的钢盾砸个正着,鲜血淋漓,一时晕过去。

  被暴雨淋醒,睁开双眼。

  暴雨遮挡了易席的双眼。

  空中喷来阵阵烟雨,

  这是什么烟和雨?

  腥腥的,粘粘的?却又那么淡。

  莫不是世上所有很多的东西都会被烟雨挡住视线吗?易席擦干挡住双眼的那缕轻烟,那道雨水。

  是血,雨中怎么会飘血?

  易席再次擦了擦双眼。

  原来是自己的血,看到眼前这一幕,易席再也忍受不住,强行喷出的一口血雨。

  下一刻,易席没有半点犹豫,伸手摸出身上唯一一颗丹药,感受到那种蚂蚁爬动的痛苦,比上一次更痛万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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