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阿骨朵的婆婆听阿骨朵这样一说，不易察觉地笑了一笑，决定采取欲擒故纵，便鼓励道：“只要你是清白的，妈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妈相信你，你也要相信妈。我们都是女人，女人更应该相信女人。”
“说真的，自从牛皮玄去了国外，除了在梦里，我真的没有过过性生活。你也知道，我从来没在外面过过夜。”
婆婆想起自己的亲身经历，心中更加有数了，便提示道：“梦里——你有梦游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谁说过我有梦游。”
这对婆媳越说越投机，于是滔滔不绝，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最后一致通过：对胎儿进行亲子鉴定。
牛皮玄在第二天就赶回家来了。
紧接着通过CVB胎盘素进行DNA测试，启动了亲子鉴定程序。两周之后拿到的报告表明，阿骨所孕胎儿与牛皮玄被确认为亲子关系。这洗具结果一出来，除了一个人，所有的人心上悬着的石头全都落了地。
这个人就是阿骨朵，压在她心上的石头反而更为沉重了。
八个月后，一个男婴呱呱坠地。
在阿骨朵的坚持下，男婴取名为阿斗。
阿骨朵是因为铭记着那个梦中人残存在记忆里的半句话，所以才用“阿斗”两个字为这个还没出生就让她一点也不省心的小东东命名。
她心里埋藏着一个令她铭心刻骨但无以启齿的梦境，除非对了自己的闺密，哪怕是老公牛皮玄，她都是没有打算说出来的。
那是一个月前一个繁星满天的夜晚，阿骨朵睡在自己的床上，一个形似牛皮玄的男人，飘然而来。他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进而爱抚着摸遍了她的全身；嘴先是热烈地吻着她的面颊，随后疯狂地吻遍了她身体的各个部位。
“啊……我要！我要……”阿骨朵呻吟着，呼唤着。
接下来，仰着卧着横着竖着弓着抱着以及站着坐着，一个姿势又一个姿势，****了一次又一次……最后，阿骨朵在那温暖厚实的怀抱里一滩烂泥似的，毫无救药地沉沉睡死过去。
早晨一觉醒来，阿骨朵向旁边一摸，却什么也没摸到。原来自己是一个人睡在床上，昨晚只是做了一个超风流巨刺激的**春梦而已。但她感觉到满足、惬意以及超巨爽歪歪，一翻过身，却发现屁股下的被褥粘糊糊的湿了一大片。
她继续追赶那美好的感觉，梦里**的情境倒是还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说过的话就模糊不清了。想呀想，她几乎是拚上了命，这只猪脑壳还是只想起了“我乃号称斗数之主的紫微星……”这么一点点残缺不全的话语。
春来春又离去，秋去秋又回来，一转眼牛阿斗一岁了。
牛皮玄提议：“今天是牛阿斗筒子的周岁生日，按照我们老牛家的传统，现在启动阿斗筒子的抓周程序。”
牛阿飞摸着后脑勺，嘀咕道：“靠！舟舟程序是什么东东哇？叫舟舟的人倒是有，一个8岁了还只能数到5的先天愚型患者耶！哎，老爸，你也要让阿斗小弟弟那么白痴呀？”
牛阿羽拍了DD肩上一巴掌，“还没睡醒吧？耳朵有毛病啦你，不是舟舟，是抓周！再说人家舟舟都天才指挥家了呢，怎一个‘白痴’了得？”
牛阿飞歪着头想了想，细声问道：“抓周是谁，你有认得呀？”
“抓周不是人，是，是……总之我看到过你抓周。”
“切！不懂装懂。别再拦我了，我还是找老爸采访一下下。”
牛皮玄告诉他说：“就是细伢仔刚满周岁的这一天，在他面前摆放一些些《十万个为什么》的书啦、劈脚板上鸡眼用的斧头啦、砍骨疗毒用的刀子啦、狗不理麦当劳啦、银两桃子葱啦什么的，看看他会去抓哪一样东西。”
“肯定麦当劳，地球人都知道。”
“错！你抓的是斧头，你哥抓的是刀子。”
牛阿羽欢呼道：“哈！我知道了，抓了什么，长大以后就容易学会什么，所以你劈斧头一学就会，我砍刀子最拿手。”
“原来我喜欢斧头是这个原因……”牛阿飞拍着后脑勺，跺着脚后悔莫及：“嗨！我为什么不抓银子呢，有了银子就什么都有了耶！我这猪脑子那时是怎么想的，一定是进水了。真蠢！简直比舟舟还要舟舟。”
“那两个小三八婆抓的是什么呢？”
牛阿羽提醒道：“阿飞，怎么说的话，你又打不赢，就不怕她们教训你？”
“她们不是关在笼子里没出来吗？只要没人告密就OK了啦。你别插播先，听老爸新闻发布。”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别猜、别猜！”牛皮玄唱过这一句后，说道：“女孩的**男孩你也别问，别问、别问！此乃天机，无可奉告，本人拒绝采访，新闻发布到此结束。对不起，我的先生筒子。”
他们这是在背后说牛阿娜和牛阿惠两少女。牛皮玄灵活运用“男孩穷养女孩富养，不然人家一根棒棒糖就把她带走了”的自然规律，对牛阿羽和牛阿飞具体实施的是放养，而对牛阿娜和牛阿惠采取的举措则是由老牛皮支付银两，笼养到贵族学校接受封闭式教育，只是间或用专人接回来一下下。
保姆小兰把抓周的东东一一拿出来，里面竟然有一棵葱。
牛阿羽灵机一动，说道：“哎！老爸，请允许本人采访一下下。地球人都知道，抓了桃子喜欢桃子还可以吃，可是抓了葱喜欢葱。那么请问，长大以后就成可怜虫了。要不，葱就不要给阿斗筒子放上去了吧？”
牛皮玄喝斥道：“一派胡言！一点想象力也没有，还好意思说是地球人。抓了桃子不仅长寿，还桃花运逗女孩子喜欢呗。葱，那就更不得了了，聪明！IQ180。必须知道，我们牛家的希望就寄托在这棵葱上面了！”
牛阿羽一听，吐了一下下舌头，忍不住内心深处也开始痛惜11年前自己失去了那次机会。至于牛阿飞，就跺脚跺得更为猛烈、强烈以及激烈了。
东东摆齐，抓周开始。
牛阿斗望着面前摆得满满的东东，眼花缭乱，不知所措，只知道东看看、西看看，西看看、东看看，却不敢伸出手去摸一下下。须知，这可是他打从娘胎里出来，头一回见识这等壮观的场面。记忆里虽然有过小兰抱他到超市菜场逛过几逛，但那里的东东用手摸都会遭到一点也不友好的呵斥，并且也没有这么零距离接触。
牛皮玄见儿子被吓住了，心里一沉，忧心忡忡起来，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如此胆小如鼠，将来能中什么用哎！
阿骨朵拍着巴掌鼓励道：“我的小宝贝、小乖乖，快抓啊！你喜欢哪个就去抓哪个啊！也让我们做大人的看看你今后究竟是福多一些些还是命大一些些，是爱江山多一些些还是喜欢美女多一些些，是考试答题准一些些还是踢球打破玻璃准一些些，是……”
众人一齐打断阿骨朵滔滔不绝的念经式教唆，起哄道：“对呀对呀！快去找你最喜欢的抓吧！”
牛阿斗终天反应过来了，OS：我抓、我抓，抓、抓、抓！
喜欢，最喜欢的么？吃饱了撑着时自然是玩的，玩足了饿着时当然是吃的。现在如今眼目下，牛阿斗刚吃过三鹿奶粉又有这么多人闹哄哄的，属于既饱着又好玩着的那种情形，于是他便胡乱抓了起来。不理想的是，他的手太小了，抓起这样却掉了那样，做不到囊括，无法满足他那虽然幼小，却是原装的贪婪心理。
牛皮玄暗暗叫好，OS：我儿好志向，什么都不放过，是个当一把手的料耶！但是不想当士兵的元帅不是好元帅，得有所为有所不为，不然累都会累死去的哎！
于是他捧住牛阿斗的小胖手，谆谆教诲起来：“我的个神耶，无为，得无为啊！”
牛阿羽、牛阿飞一齐晕了，问：“老爸，什么叫无为？”
“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呗！”
“老爸你这是学和尚道士念经罢？听不懂哎！”
“就是说有的事要做，有的事不必要去做。”
“你照顾牛阿斗小筒子这么做，也可以照顾我们这样做吗？”
“什么照顾，谁都要这样，不然会累死去的。”
“这么说，我们是否可以在踢球滑滑板上为、多为，在上学做作业上不为或者少为一下下呢？”
“不可以！”
“歧视！这年头还兴这种法西斯搞法。”
“抗议！”
老牛皮跨过来一步，摸着两个大孙子的脑袋，“先别抗议了，回头爷爷给你们解释清楚。我说牛皮玄筒子，你这是怎么当爸的，什么无为，阿羽阿飞都弄不明白，阿斗能听得懂吗？告诉他只抓一样，只允许抓一样东东，不就表述得清楚明白了？”
于是，人们纷纷指导牛阿斗只抓一件玩意儿。
牛阿飞想起老爸说的“我们牛家的希望就寄托在这棵葱上面了”这句话，超懂事地竖起一根手指，嘴里忙不迭地小声提示小熊猫般傻得可爱的牛阿斗筒子：“冲，冲……”
牛阿斗发现了二哥的手指，虽然作了一番努力的思考，牺牲了几个稚嫩的灰色脑细胞，但没弄得明白他指示的内容。
牛阿飞继续做着努力，用上了另外一只手，直接指向那棵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