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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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陌生的人,穿着便装,面孔看上去有点浮肿,红红的略带有小泡突起的鼻尖,一看就是长期酒精的作用,瞪着个相当锐利的蛇眼,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

  胡政委,你这是为何?护士的父亲紧张的说道。你手里的这个玩儿不适合对一些无辜的人,何况我们无冤无仇。

  你们走了,我不就完了吗?胡政委说。这就是没由来的冤仇,你们就无语问苍天吧?这个世上也不是非要有仇有冤才可以做合乎情理的事。

  你怎么会完了,护士的父亲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啊?

  关系重大,胡政委说,我的仕途完了,难道这个你还不懂吗?

  完全不懂?护士的父亲说,我们觉得到了你的位置应该满足了。我真的不相信这话能从你的嘴里出来,你这个有文化有知识善于作思想工作的人,怎么也是充满了令人难以理解的**。

  小小的七品芝麻官就满足了,胡政委说,那人不是太容易满足了吗?我脱离不了世俗,所以**也就无穷。

  有几个人能到七品芝麻官呢?护士的父亲说,你现在已经令人钦佩了。

  那不行,我想要我达到的高度,胡政委说,七品芝麻官,就是点头哈腰受气的官,谁都能指挥,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多大的官才算是大呢?护士的父亲说,当大官才是安身立命之术吗?这不是人在捆绑自己,在束缚自己吗?即使你想当大官,那也要成绩和组织的考核才能可以吗?

  可你知道吗?胡政委说,如果我不这么做,那我不会有什么成绩,相反,倒是有很大的失误在身上,那个时候,组织的考核就是让我下台。下台了,想想多么的可怕!

  生活不是建立在野心上面的,护士的父亲说,也不是建立在高官厚禄的表面虚荣上的,人的思想如果非要呼风唤雨,驾驭百姓,那么恐怕也不会能达到目的。

  我这个山头太低,胡政委说,我看着别人的山头,我就羡慕,这种仰视的感觉既让我兴奋,也让我痛苦。兴奋的是我要去爬那个更高的山头,痛苦的是需要付出很大的努力,还不见的有成效。今年我有个机会去把更高的山,这个机会不能有一点差错,假如像你们这样的事情暴露出去,别说我到更高的山了,就是我自己都山都呆不住。我当官时间不短了,知道当官对我的吸引力,以至于现在有点上瘾了。因此,就需要格外的关注可能出现失误的地方,所以就十分留意单位上的任何事情和任何人。别让这些事和人搅了我的好事。像你们这样不是等于扼杀我的前途吗?

  如果你不做官就不愉快是吗?不适应这个社会是吗?护士的父亲说,假如人不给自己的心灵找一个坚固的屏障,那么他自己就会不安的。不安的生活,也没有什么意思。

  我升不上去才不安呢?胡政委说,退缩到我的内心世界,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只有这一条路,别的无路可走。一介草民的生活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都连累我的后人,因此,我必须进步高升。

  我知道了,你不升官就不打算生活下去,护士的父亲说,你这么冥顽不灵,怎么会是政治工作者。

  人都是两套标准,胡政委说,对别人的工作是一回事,可对自己是另一回事;对众人是一回事,关上门就是另一回事;表面是一回事,内心是另一回事。教育别人可以,但轮到自己就难以接受。这个世界就是虚伪的世界,这个世界就是伪君子的世界。你只要在位置上,无论你是怎样的可恶,可照样有一大群人捧你;老百姓呢?始终在脚底下;只要在位置上,你的话就是圣旨,老百姓呢?人微言轻。我习惯了运用权力,不习惯自耕自足自己动手的生活。

  你终归不能在位置上一辈子,总有退下来的时候,护士的父亲说,那时候,不也要靠自己吗?

  完全不同,那时候退下来我也是风光的人,照样国家给我请人侍候。甚至我的后人都走上了仕途大道。胡政委说,要是现在退下来,就是个芝麻,谁人理我?

  想过寄生虫的生活,护士的父亲说,你就不想想你这么做,不是毁了自己吗?性命都没有了,何来的你想象的辉煌?

  我考虑的非常仔细,不会出差错。胡政委说,你就不用替我担心了,可你担心自己也没用。

  我觉得你的前途都是臆想出来的,借此来满足统治别人的虚拟高度,护士的父亲说,这点你可能还不清楚,即使你今年有机会高升,那不过是有机会,还不见的能升上去。

  你还不知道当官的秘诀,胡政委说,我的路子早就铺好了,可别人或者对手也会眼馋。要是我不出差错,那么我的心中还是很有数的,假如我的单位发生了事情,那么我的那些对手就会趁机攻击我,我的前途就会不妙起来。我可不能这么糊涂,所以制止问题的发生。

  我们都被你枪杀了,你就没问题了吗?这些问题你就能掩盖的过去吗?护士的父亲说,我觉得这种事情对你更不利。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考虑的非常仔细,胡政委说,这件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你开枪,你不就完了吗?护士的父亲说,那你就没有将来,没有什么高度了,将会在众人的脚底下了。

  不要紧,那不是有陈干事顶着吗?胡政委说,所有的责任都是他的,可部分功劳算是我的,这样如何?胡政委说着,从兜里掏出消声器,安装在手枪上。

  华士勇早就盯着胡政委的一举一动,当他往自己的裤兜伸手时,就觉得事情不妙——到了现在的局势,这个政委是必定要杀人的。所以华士勇看到了消音器,便一个箭步跑到了有地下室的房间,迅速就跳进了地下室。进去后,将自己的狗从另一个洞口送了出来,接着一个唿哨,便安静下来。

  没想到跑了一个,胡政委说,可跑到房间里面,有什么用处呢?你们!都进去,到里面的房间里去。

  都到有地下室的房间之后,胡政委将他们一家人赶到了最里面的角落里。自己看了看地下室的入口。

  年轻人,下面有令人留恋的地方吗?胡政委对地下室的华士勇说道,同时将自己的枪上好了保险,准备华士勇一露面就开枪。

  当然有,华士勇说,我看看你一会儿被关在什么地方合适,可这里面有三个房间,我拿不定主意让你呆在那个房间。但无论你在哪个房间,都是给你警示反思的房间。我不能不为这些房间留恋,因为这是见证罪恶的地方,可惜明天这些地方就被填埋了。

  你认识我吗?胡政委问。同时将枪握的紧紧的,眼睛盯着下面的门口。

  不太认识?华士勇说,胡政委日理万机,我一个普通的学员那里能见到这么忙的一个人呢?

  我也不认识你?胡政委说,可听陈干事说起过你,说你这人很倔,但狡猾的很。今夜看来,他说的没错。

  他那是夸奖我,华士勇说,我这人很笨,不懂得转弯,所以越走道路越窄,最后连路都没的走,只好躲到地下室呆着。

  你这人笨的很有道理,胡政委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你以后跟着我干吧?我保证你能飞黄腾达。

  谢谢胡政委,可我干不了你说的那样的事情,华士勇说,我当个老百姓都觉得不太合格,所以尽心尽力的干点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情,再往高了,我就不敢设想了。

  我替你设想就行了,胡政委说,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

  我要是三岁小孩子吗?你这么安排我还可以,华士勇说,听我的劝,胡政委,放下你手里的枪,这样的后果能对你好一点。你应该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奢者狼籍俭者安,一凶一吉在眼前”

  好的,那你出来吧?胡政委说,我把枪交给你。

  你把枪扔下来就可以了,华士勇说,这样我们之间就取得了很大的信任了。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枪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家里还有呢?胡政委说,不过那些家伙威力大,我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它们就到外面打几只鸟什么的。

  我知道了,原来是外面搞得枪,华士勇说,枪这个玩意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你应该不是专门为了今夜的事情准备的枪吧?

  当然不是,这枪已经很多年了,胡政委说,这是护身符啊?

  那个消音器是怎么来的,华士勇说,不是在黑道上买的吧?

  你还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吧?胡政委说,我干过武警,在一次围捕任务的时候,我击毙了一个家伙,趁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卸下来的。后来工作需要,我就到你们这里来了。

  一个人要是心术不正,那他总是有机会来做罪恶的事情,华士勇说,当初要不是你的原因,那个时候这个失踪的案子就应该破了,对吧?

  聪明人,你这样的人我喜欢,胡政委说,当初我要是不这样做,那我也完了,就撤职了,这你还不明白吗?

  我劝你不要用你已经得到的,来破坏你已经拥有的,华士勇说,过去的事情你运用权力,凭着侥幸得逞,你应该充分的认识这一点。现在不同了,你该知道你走的路。

  我当然知道,胡政委说,我的路是去掉面前的障碍,然后到达自己的顶点。

  人爱何物,便死于何物,华士勇说,水手死于大海,猎人死于虎口。你也会死在你的权欲上,对吧?虽然你自绝生路,可我想放你一马?

  笑话!你放我一马?胡政委说,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可我爱惜人才,想放你一马?

  是吗?说的我真是感动,华士勇说,可听起来更像是狼和羊的故事。

  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胡政委说,我可是真心的。

  真心!华士勇边说边走到床跟前,拿起枕头,脱下自己的军装蒙上,盖上帽子,然后走到了靠近门口的地方,贴着墙壁站住。我这人很单纯,华士勇继续说,就是爱相信别人。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心的,说完就将道具拿了出来。

  胡政委始终紧紧的盯着底下的门口,看到了帽子军装现身,想都没想,连着开了两枪。护士一家三人不知道华士勇的什么情况,认为被胡政委打死了,不由得悲伤起来。被解救的护士也暗自哭了起来,她觉得太对不起这个年轻人了,为了自己,竟然落得这个下场。再看看胡政委阴险的脸如此的凶狠,不由得极度心惊,知道情况很不妙。

  枪过之后,此时世间万物好像是都停止了,房间里面死一般的寂静,唯一能听到了,就是自己的心跳。

  这就是你的真心吗?华士勇过了一会说,你是真心想杀人吧?

  这一家人突然听到华士勇又重新开始说话,转悲为喜,马上停止了为自己的担心。也非常的佩服华士勇的智慧。

  是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吗?胡政委说。

  你知道吗?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以及整个的命运,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华士勇说,你这一枪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说完后华士勇一个唿哨。

  那你上来枪毙我啊,胡政委说,谁能给我宣判呢?你的唿哨就吹响了我的生命音符了吗?我看不能吧?

  你判断的不准确,华士勇说,你数一二三看看,当你数到三的时候,你的大限就到了。

  你看三国看多了吧?还采用诸葛亮杀魏延的方法?胡政委说,这个对我没用,因为你没有马岱?

  马岱我是没有,可我有狗友,华士勇说,不信你就试试,看你是不是胆虚。

  你这是跟我过家家吧?狗友,还有狐朋没来吧?你的狐朋狗友差不多也都睡了?胡政委说,这样呢?我就是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事,可那样耽误我的事情。

  你要是喊了,华士勇说,我就能出来,你信吗?

  当然不信,胡政委说,你敢出来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华士勇说,你喊到三我保证出来了。

  好!很好!胡政委说,然后边喊:一,二,这并没有什么么事情吗?就是小学生背数字,三!

  胡政委话音未落,就觉得背后一阵风,接着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向自己扑来,胡政委急忙用左手挡住自己,腾出右手超这个黑乎乎东西的开了一枪。开枪后的胡政委才看到是一条大狗扑向了自己,但中枪后的狗仍然凶猛的咬着胡政委不放,此时的华士勇钢鞭已经出手,一下子缠在胡政委的右腿上,用力一拉,胡政委失去了重心,连人和狗一起掉了下来,胡政委当场摔晕过去。

  华士勇知道自己的狗受了重伤,急忙从胡政委身上抱起狗,朝着胡政委的右手臂用力的一踩,手臂当时粉碎骨折。拿起了枪,迅速抱狗到另一个房间里。灯光下的狗躺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华士勇,深一口浅一口的喘着气。华士勇不由得心里一酸,眼泪当时差点流了下来。他知道对这个伙伴,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只能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狗。不一会的功夫,在华士勇的哀伤注视下,狗舔了最后一次他的手,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了。

  华士勇用被单将狗盖上,转身来到了胡政委的这一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拿出曾经绑护士的绳子,将胡政委捆上,放在一边。

  将我杀了吧,年轻人。胡政委说。

  让组织来吧?华士勇说,让你下半辈子过过囚徒的生活,这样你的理想也可以达到——政府会照顾你的。说完走到里面,将狗抱出。他想亲自埋葬自己的这个伙伴,这位忠诚的朋友,值得他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一半都是这个朋友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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