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该出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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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大家见“运河帮”已败,赶来增援的葛浪也被杀散,这边的人顿时松了下来,有的人在包扎伤口,有的人在嘘长问短,场子中只剩下涂金花在猛攻那女孩,而杜丰则抱着双手在一旁冷眼观看。显然那女孩功夫比涂金花低,大家也就不太关注结局,罗启霖和那些当家们在一旁合计事情,如何叫金家交出解药救人,倒是有许多年轻后生提着心很关注那女孩的命运。

  除了田述和余氏兄弟他们外,谁也没有注意到正在狂奔的张逸飞。

  要到跟前时,前面正好有个拿棍的人挡住去路,张逸飞猛然想起自己是赤手空拳,他上前拍了那人一下,那人还没反应,长棍已移到张逸飞手上。

  “哎哟——我的棍。”

  那人叫道,跟着就跑了过来想夺棍,而张逸飞已是三步并二步,急速奔到场中。

  涂金花此时已把那女孩逼到墙边,那女孩手中的另一只长剑也被打掉,只见涂金花口中叫道:“你这个烂货小妖精,去死吧!”手中的长剑凌空劈下。

  那女孩筋疲力尽护着墙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涂金花,不避不让,脸上竟然毫无惧色。

  旁边好些年轻人几乎同时惊叫:

  “不要!”

  “住手!”

  “慢——”

  有几个在前面的掏出兵刃,想要阻止,连杜丰都隐忍不住,急忙去挑涂金花的剑。但涂金花长剑迅猛无比,杜丰剑还没有到,涂金花的剑已到了那女孩的头上,眼见得那女孩救无可救,外面好多人急得张大了口,嘴都合不拢。有的人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赶紧将双眼紧闭。

  就在剑要劈到那女孩时,只见一少年跳了进来,长棍一摆,“当”的一声,涂金花的长剑被格偏,从那女孩身边掠过,涂金花的剑离那女孩太近,掠过时把她的衣摆割下一片,看得旁边的人大叫起来。

  执棍的人正是张逸飞,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来到了众人面前。只见他挥舞着棍,迅捷无比的连出三招,各是“乾坤无形手”、“云游龙爪功”“满天星法”中的一招,涂金花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招数,被张逸飞逼得连连后退。

  那女孩死里逃生,身体一晃,就要倒下。张逸飞回手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那女孩,将她往身边一拉,手一用力,顿时将她扛在肩上。

  这时涂金花的长剑刺来,杜丰也赶紧跟进,张逸飞单手持棍,又出三招,将他们逼退,一转身,大喝一声“闪开!”长棍挥出,将前面的人打散,迈步向大院内狂奔而去。

  也不知周围的人是被这样的情况打懵了还是内心就希望这女孩得救,大家竟然站在原地都没有出手,只有涂金花和杜丰在与张逸飞纠缠。当张逸飞带着女孩要到门口,这时才有人喊道:“快拦住他!”

  围观的人似乎醒过来,大家抄起兵刃,从三面围过来,将张逸飞逼到墙边。

  张逸飞肩扛那女孩,以他现在的功力,趁大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那些高手还在外面时,本来可以杀开一条血路的。但因顾忌到围他的这些人都时为了护卫大宋江山的英雄豪杰,所以就没有使出杀手,有好多次长棍要扫到这些人头上时,他都赶紧将棍缩回,旁边的人不知,以为他胆怯,就将他围得更紧,他们在涂金花和杜丰的带来下,各种兵刃如雨点般的从不同方向向张逸飞击来。

  张逸飞一手护着那姑娘,一手执棍,交叉施展“老先生”“老爷子”“老爷爷”所教的功夫,就是不敢使出“无影剑法”,因为他看见贺文虎和贺文雄兄弟两人也在围攻的队伍中,他怕使出“无影剑法”,会被他们识破身份。

  张逸飞扛着那女孩不停旋转,努力不让别人看清自己。尽管他心存顾忌,没有使出全部的功夫,但这么多人围着他,还有象涂金花和杜丰这样的高手,围他的人竟然一时拿他没办法。

  正僵持中,猛听一个人叫道:“住手!”

  一听到这声叫,张逸飞觉得太熟悉了,正是贺清水的声音。围攻张逸飞的人都收起了兵刃,只有涂金花仍不顾一切的在急攻,而杜丰却执剑在一边观战,从刚才的交手中杜丰已感觉到对面这个人功夫并没有完全使出,还处处退让,毫无杀意,如此武艺修行,以杜丰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仍觉少见,在十分诧异的情况下,心中隐约对对手产生了一丝说不清的敬意。

  涂金花依然久攻不下,不禁心中恼怒,使出浑身功夫,不顾生死的急攻张逸飞。张逸飞见涂金花紧缠不休,使出“云游龙爪攻”中的十三招“子虚乌有”、“满天星法”的五招“川流不息”和“乾坤无形手”的三十七招“穿云裂石”。前一招是“虚”招,有意诱涂金花来攻,第二招顺势而下,将涂金花往前一带,接着的“穿云裂石”这一招却是个杀着,使出这招后,对手需反身后跳,才有可能躲过这一棍,否则张逸飞的棍就会劈头打下。

  张逸飞知道涂金花是高手,所以这回用了六成功力,目的就是想尽快逼退涂金花的纠缠。

  在张逸飞的“子虚乌有”这招刚过,“川流不息”正来的时候,就听罗启霖贺清水刘宜江杜丰等人喊道:“小心!”,而涂金花此时也悟到自己中了对手的套,正想抽身时,“穿云裂石”已过来。这时罗启霖贺清水他们出手不及了,只得大叫“快往后跳!”

  不料涂金花不往后跳,反是一副不顾一切的样子,明知要丢性命却是一副硬拼样,竟然执剑向前横砍张逸飞。

  涂金花如此亡命,也是张逸飞没有料到的,眼见得自己的长棍就要将涂金花的脑浆打出,情急之中,张逸飞执棍的手猛然一放,那棍擦着涂金花的额头,“呼”的一声,飞了出去,正好击中站在外面观战的一个人,只听他大叫一声,竟然向后飞出七八丈,后面的人赶紧接着,结果又有好几个人被此人扑来的余势推倒在地。

  场上的人见这棍有如此大的威力,不禁瞠目结舌,涂金花死里逃生,竟然站在那里发呆。

  张逸飞也没有料自己这一棍有这么大的威力,急忙对那人道“对不住,不是有意的。”

  其实不说,所有的人也知道张逸飞不想伤人,都觉得这人好奇怪。

  此时涂金花缓过劲来,只见她一抬手,扬着剑大叫道:“好你个小子,老娘给你拼了。”正要冲上前,却被杜丰拦住。杜丰道:“娘子请消消气,贺当家有话说。”

  涂金花对杜丰大喝道:“你是帮他还是帮我,是不是被那个妖精迷住了,我非灭了她不可。”

  “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丑八怪,你才是妖精。”

  说这话的是被张逸飞扛在肩上的那个姑娘,刚才她已经醒来,这一切她都看见了。这姑娘声音清脆入耳,她话一出口,居然周围有些人附和着笑了起来。

  涂金花大怒,一把推开杜丰,就要朝前而来,那料杜丰反手,一把抓住涂金花的左手,涂金花恼怒不已,反手一剑,向杜丰砍来,杜丰叫了声:“来得好!”居然毫不动弹。

  眼见得长剑就要将杜丰的手砍下。涂金花急忙变动剑的方向,剑锋与杜丰的手臂擦肩而过。饶是如此,那杜丰还是没有松手。

  涂金花将长剑朝地下一摔,叫了声:“你个负心人!”转身掩面就冲出人群。杜丰脚一踢,将涂金花扔的剑勾起,急忙对众人道了声:“告辞了。”赶紧去追涂金花。

  这时所有的人都围过来,场上就只剩下手无寸铁的张逸飞肩扛着那姑娘靠墙而立,为了避免被认出,他身体向后侧,将自己的头隐藏在那姑娘的身后。

  贺清水道:“真没有想到,‘运河帮’除了金家子弟,还有你这样的人,倒是失敬得很啊。”

  尽管张逸飞曾遭遇贺家子弟的毒手,但在他内心,还是将贺清水当成师叔来看待,见贺清水有如此问,张逸飞答道:“晚辈不是‘运河帮’的人,只是个过路人。”

  张逸飞这一答,引来周围人一片诧异,原来大家都以为他是‘运河帮’的人,想了半天,也也觉得除了金家子弟外,并无武功如此出众的人呀,所以才有刚才贺清水那一问。

  这时听张逸飞肩上的姑娘道:“感谢了,壮士!请你放我下来,这事与你无关,你快走吧。”

  那姑娘说话的声音随不大,却是抑扬顿挫,清清楚楚,口气中无丝毫畏惧,倒有十分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气魄,听得周围许多年轻后生好生敬仰佩服,个个屏住呼吸,忘了到这里来是干吗的。

  张逸飞背对大家,身子向墙,将那姑娘轻轻放下。

  经过刚才激战,耗尽了那姑娘的体力,还没有站稳,身子一软,倒在了张逸飞的怀里。张逸飞手一抬,又将那姑娘扛在肩上。

  “这么说你是北边派来的!”贺清水冷笑一声道。

  “不是!”张逸飞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为什么帮他们,小子,你不知道金源是忽必烈的奸细吗?”刘宜江插话道。

  “金源是元军奸细,你们都抓到了,但与这位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们要斩尽杀绝吗。”张逸飞道。

  这一问,竟然将贺清水等人问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们并不想为难这位姑娘。”太乙道长道:“我们……”

  “那好,就请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张逸飞打断太乙的话道。

  “哼,就这样放你们走,你真是太小看天下英雄了吧。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呢?!”秦于道。

  “晚辈无名小卒,何足挂齿。”张逸飞道。

  “哈哈哈!”秦于笑道:“以前你也许是,可刚才你几招居然将大名鼎鼎的“潮州无盐”和“赛潘安”逼走,你不想出名都不行了,我看从今天起,你在江湖上就会无人不知,难道你这么吝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吗,这岂不伤了我们的心。”

  “雕虫小技,在各位面前献丑了。”张逸飞道。

  “哈哈哈!”太乙道长摸着胡须大笑道:“刚才你逼走涂金花那三招大开大阖,怎能称之为雕虫小技呢,你既不愿意报你的姓名,总可以说一下你师承那位高人吧。”

  本来以太乙的阅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功夫未曾闻过,可今天怪了,刚才张逸飞那三招,自己硬是没有看出道道来,所以太乙很是不解,心中又十分好奇。

  不仅是太乙,就是这里所有的人都觉得新奇,今天来的人中许多是南边顶尖的人物,大家看刚才张逸飞出手,直到现在也仍然没有搞懂这个年轻人的来历,晚辈们尚没有什么,但象太乙道长贺清水秦于刘宜江等人却有些挂不住了,所以非要问过究竟出来。

  其实这么多高手没有看出张逸飞的门道来一点也不奇怪,当年驰骋江湖的孟珙、冯季昆、谢祖德以及贺喜唐山五人,除了贺喜自开山门广纳徒弟外,其他四人隐居江湖几十年,道上就很难看到他们的踪迹,而这四人又都不收过徒弟,所以江湖上的人对他们知之甚少,再加上张逸飞又分别使出的是孟冯谢三人的功夫,更看得人是一头雾水。只有贺清水从张逸飞运动的身形中感到此人的功夫里面隐然与“栖霞山庄”有牵连。

  贺清水道:“阁下如此高招,让我来领教一二。”说着就要上前。

  张逸飞一听贺清水如此说,惊出一身冷汗来。虽然他已经被逐出“栖霞山庄”,但贺家对他有大恩,在他心中始终还是认为自己是贺家弟子,哪有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弟子与师叔真刀真枪过招的呢,这岂不是“大逆不道”吗。

  张逸飞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一时心中急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剑!”贺清水叫了声,手中剑一指,正要发招,突然想起对方手手无寸铁,贺清水不想占这个便宜,忙道:“你用什么兵刃?”

  张逸飞结结巴巴道:“晚辈不敢与前辈过招。”

  贺清水道:“哪里话!文雄,将剑给他。”

  “是!”在第二排的贺文雄应声将手中的长剑掷出。

  在罗启霖出现之前,贺文雄认为自己在晚辈中肯定是最出色的,后来出了个罗启霖,使贺文雄的信心备受打击,让他很不舒服了。好歹罗启霖娶了贺小文,跟自己算是一家人,贺文雄心里渐渐要好受些。不料现在冷不丁又冒出个这小子,看来他的功夫也在自己之上,且这英雄救美的大好事他又不能去做,倒教这小子捡了便宜,贺文雄如何不气。当贺清水要他将剑交给对方时,本来按规矩该贺文雄走过去将长剑递给张逸飞,贺文雄恨极了眼前这个肩扛少女背对着大家出尽了风头的人,所以将长剑对着张逸飞的后背猛掷过来。张逸飞背对着大家,贺文雄希望掷出的这剑能刺中张逸飞,让他当众出丑。

  为了使这一掷成功,贺文雄暗自使出了所有的内力,而这几年他的功夫长进也不小,这一剑掷得又快又狠,且劲道十足。

  双方相距不过十五六步远,剑一出手,常人看来张逸飞是无法躲避,有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气,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却见张逸飞空着的那只手一晃动,不知怎的,那剑竟然改变了方向,擦着张逸飞和那姑娘,向天上飞去。

  张逸飞到底用的什么手法,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这一变故太快,有些匪夷所思。

  张逸飞知道贺文雄这剑是想取他的性命,想到几年前贺家几个弟子要置自己于死地,张逸飞不禁生气,只听他叫了声:“还你!”飞起一脚,将已经落在地上的剑朝贺文雄踢来,踢这一脚时,张逸飞还是顾忌到贺文雄的背景,所以是剑把对着他踢去。

  站在前面的贺清水怕剑伤着自己的儿子,还没等贺文雄出手,就先用剑一舞,只听“当”的一声,那剑又变了方向向天飞去,下来时贺清水伸手将剑接住。

  这长剑一来一回,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当剑落到贺清水手中时,许多人才叫了声:“好!”也不知他们是在赞扬谁。

  贺清水见对方如此,不觉十分恼怒,认为张逸飞是瞧不起自己,所以才将剑踢回的,从刚才的那个来回中他知道对方的实力非同小可,这更激起贺清水的斗志,他决定要教训教训这个托大的后生,却那里知道张逸飞如此是不愿意和自己交手的苦衷呢。

  “你不愿用兵刃,好,我就空手领教了。”贺清水说着将长剑朝地上一插,摆了个门户,叫了声:“看招!”话音未落,身形已飘到张逸飞面前,劈头一拳,正是“五行拳”的“狮子搏兔”

  “五行拳”是栖霞山庄的入门功夫,张逸飞太熟悉不过了,贺清水出的这招“狮子搏兔”正是“五行拳”的第九式。其招式的用意是要以狮子的力量来对付小兔子,取“举轻若重”,不得懈怠之意。

  贺清水出这一招,外人不知,栖霞山庄的人却晓得这是面临强敌用的招式,说明贺清水不敢小视对方。

  张逸飞躲无可躲,可又不愿意与贺清水过招,急忙侧身相避。贺清水看到张逸飞刚才与众人争斗中一味避让,似乎并无恶意,所以出招时并没有全力以赴,但考虑到面前这个对手厉害,贺清水还是用了七成的功夫与张逸飞过招,这在贺清水的江湖生涯中也算是少见的了。

  几招“五行拳”过去,都给张逸飞避过,贺清水见对手扛着个人,又不还手,也不知用的什么身法,飘来飘去的竟然没有沾到对手的边,贺清水不觉恼怒,下手越来越重。

  其实在贺清水一出手时,张逸飞就有巨大的威胁。虽然贺清水用的是栖霞山庄的入门功夫,但“五行拳”由他使出来,功力就大不一样。张逸飞感受到贺清水内力浑厚,每一招使来要不是靠老爷子的“云游龙爪功”外加老先生的“乾坤无形手”救急,张逸飞早就为贺清水制住了。

  贺清水越攻越急,张逸飞在避让贺清水重拳时还要照顾到肩上的姑娘,再加上他还抱定了不还手的想法,就是他身上有盖世功夫,但面对贺清水这样的对手,也是太托大了。

  当贺清水功力加到九成时,张逸飞已是手忙脚乱,贺清水一招“飞流直下”,张逸飞已是无法躲避,他本能的想去接这一招,手刚动,却又马上缩回,他觉得如果还了这一招,就等于与“栖霞山庄”恩断情绝。

  自张逸飞失去双亲后,是贺清山贺清水收留养育了他,还教给了他功夫,所以随便怎么样,张逸飞都不愿意与贺清水作对。

  张逸飞手一缩,贺清水的“飞流直下”则必然打在张逸飞身上。贺清水知对手是劲敌,不敢小视,所以行拳时用了内力。不料就在拳要打在张逸飞身上时,贺清水却突然将拳收回,往外一跳,指着张逸飞怒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为什么不还手,难道是我不配与你交手吗?!”

  张逸飞急忙道:“不是不是不是,是晚辈不敢不敬。”

  张逸飞这句话说得在场的人一头雾水,要知道,如果贺清水的那拳打在张逸飞身上,就算是张逸飞功夫再高,不死也要受重伤。这个道理内行的人都能看出来,所以刚才可以说是生死之间的事,张逸飞居然还说什么“不敢不敬”的话,弄得大家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倒是贺清水从对方的回话中隐约感到这个人可能与自己这一派有瓜葛,所以处处退让。念到此,贺清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逸飞站在那里不语,贺清水叹了口气,一抱拳说了声:“领教了!”,退在一边紧锁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张逸飞忙道:“多谢前辈照应!”

  张逸飞说这话语气真挚,周围的人从这话中感到他不象是在说客套话,大家更觉此人怪怪的。站在一旁的秦于董平以及“下江帮”和“上江帮”的人此时很不耐烦,本来事情办得顺顺当当的,不知那里冒出这个小子来搅局,直到现在,大家都还没有进金家大院。

  秦于出来道:“我来领教。”说着叫了声“接剑”,顺手将旁边一个门人手中的长剑扔给张逸飞。

  这次张逸飞没有拒绝,轻点了一下飞来的剑尖,这剑就变了方向,在张逸飞面前转了个圈,张逸飞手腕一翻,将剑握在手中。

  秦于在掷剑时如贺文雄般加了内力,他的功力自然必贺文雄深厚得多,但还是被对方轻易化解,秦于岂能怠慢,道了声“请!”

  张逸飞好生为难,他第一次单独出道就面对这么多高手,且这些都是名门正派的人,个个为了大宋江山。面对为他敬仰的前辈,张逸飞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行,看情形今天是无处可逃了。到底该怎么办,初出道的张逸飞到了不知所措的地步了。

  秦于又叫了声:“请。”意思是以他帮主的身份,不愿先出手抢占先机。

  张逸飞无计可施,只得道了声:“得罪了,前辈先请。”

  秦于冷笑道:“你肩上扛着人,不方便,放她下来,我们一对一。”

  “不行!我一放了,你们就会杀她。”张逸飞坚决道。

  “你放下她,我们不会伤害她的。”秦于道。

  张逸飞正想回话,就听肩上的姑娘道“别管我,快走吧,我不怕他们。”

  张逸飞道:“这事我管定了!请进招吧。”这后一句是对秦于说的。

  “哈……哈……哈……”秦于笑道:“好一个管定了,年轻人有胆量!有气魄,看招!”说着就要动手。这时猛然见张逸飞肩上的姑娘对张逸飞又踢又打道:“你是什么人,来管我家闲事,你滚你走你放我下来。”边说边打。张逸飞用手一戳,点到了那姑娘腰间的“志室”**,那姑娘顿时无法动弹,软软的趴在张逸飞的肩上。

  秦于迟疑片刻,就听董平叫道:“助纣为虐的人,取之何妨!”秦于道:“说的是!”话音未落,长剑已刺了过来,张逸飞急忙挥剑抵挡。

  秦于的功夫来源于“崆峒派”的“九凤剑法”。八十多年前崆峒派因江湖恩怨为七大门派所围攻,眼见就要遭灭门之灾时,一个在派里打杂三十多年,从来不为人注意叫武九凤的女下人突然出现,用自创的“九凤剑法”将各大门派纷纷击退,拯救了整个“崆峒派”,从此这“九凤剑法”闻名天下。

  “九凤剑法”是建立在“崆峒派”的功夫上的,本来“崆峒派”的功夫就讲究以柔克刚,再加上武九凤是个女的,所以这套“九凤剑法”更显得阴柔无比。算起来,秦于己是“九凤剑法”的第三代弟子了。经几十年磨砺,再加上常年在水上行走,秦于的功夫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将这套剑法使得如行云流水,更加飘浮不定。

  刚才秦于见贺清水久攻不下,知道对方绝非等闲之辈,所以一上来就全力以赴。不几招,就打得张逸飞手忙脚乱。

  本来张逸飞还是抱定了尽量不还手的想法,可这次对方手里有兵刃,躲不过就要见红,还想忍让恐怕小命都没有了。想到此,张逸飞改变思路,在抵抗的同时有机会就进攻一下。可自己毕竟还抗着一个人,面对的又是秦于这样的劲敌,一出手就用了十足的功力,不象贺清水,功力是逐次往上加的,张逸飞要对付强敌,又要保护肩上的人,还要防止别人认出自己,如何不手忙脚乱呢。

  十几招过后,张逸飞又被逼到金家大院的墙角处,肩被砍了一剑,右手的衣袖也被划破。

  张逸飞扛着人对付秦于这样的大家,确属初生牛犊不怕虎,实在是太胆大了,秦于一上手就使十成的力,也有教训他的意思。

  以张逸飞现在的本事,假如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就算是江湖经验少,缺乏历练,赢不了秦于,但也不至于落败。可现在已是险象环生。

  尽管危机重重,但张逸飞还是不顾一切的保护肩上的人,七八招后老江湖秦于就看透这点,遂用长剑始终围绕着那姑娘转,逼得张逸飞冒险救人,这就使他越来越被动。眼见得再过几招后,要么这姑娘要受伤,要么张逸飞弃剑投降,情况已是万分危机了。

  突然间,张逸飞听到场边有人拍着手笑骂道:“好个小笨蛋,打不赢还在那儿硬撑,也不知自己的分量,三十六计怎么说的呢——溜嘛……”

  说话的人正是在一边看热闹的“一嘴清”田述,因为大家都在一旁观看,场面很安静,田述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显得很清楚,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大多数人听来这不过是个闲谈,可对张逸飞来讲却是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趁秦于一招攻来,张逸飞使出“乾坤无形手”的二十四式“翻江倒海”,逼退秦于,猛然间使足劲手一扬一举一推,将那姑娘向背后金家大院抛出去。

  在场的人被张逸飞这个动作惊呆,连秦于都愣了一下。

  几乎在将姑娘抛起的同时,张逸飞一个筋斗翻起,同时听到罗启霖叫到:“那里逃!”“嗖”的一声,一把长剑直向张逸飞刺来。

  张逸飞听风辨音,在空中手腕一翻,将罗启霖飞来的剑打落,“噌”的一下,稳稳的站在了金家大院的墙上,左手一张,正好接住从上面落下来的那个姑娘,右手舞动长剑,将飞来的各种兵器击飞,再往里一跳,带着那姑娘翻身进了金家大院。

  一到大院,张逸飞一用力,将那姑娘背在背上,但到了这陌生的地方却不知该朝那里走,正左右张望,背上了姑娘道:“向左走。”张逸飞迈开大步,急忙向左边奔去,后面已是人声鼎沸。

  “快抓住他!”

  “别叫这小子跑了。”

  “跑不了,咱们把这院子围起来。”

  “唉呀呀——谁踩了我的鞋。”

  张逸飞随着姑娘的指引了来到了东厢房,走进内屋,见里面有个柜子,那姑娘道:“快把那柜子移开。”

  张逸飞上前将柜子拉开,见下面是木板铺地。

  “把第五块木板揭开。”那姑娘道。

  张逸飞揭开木板,原来有个地洞。

  “我们进去!”那姑娘道。

  张逸飞急忙将那姑娘放入洞中,这时已听见外面有人道:“这有房子,我们进去搜一搜,看那小子在不在这。”随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逸飞赶紧跳入洞中,转身将那柜子又拖了回来。

  洞里漆黑一片,那姑娘道:“你解开我的**道,我来点火。”这时张逸飞才想起自己点了这姑娘的**道。

  张逸飞道了声:“对不起。”在黑暗中凭着姑娘发出的声音判断出她身体的位置,一出手点她手上的“会谷**”,顿时解开了她的**道。姑娘侧身向旁边摸了摸,随着两手一动,就听“嚓”的一声,打火石发出火光,将火绒点燃,接着又点燃了一个火把,那姑娘叫道:“跟我来。”张逸飞高一脚矮一脚的跟在这姑娘的后面。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姑娘突然停下,在前面拉了下什么东西,没有拉动,那姑娘突然倒在地下,张逸飞急忙上前,正想扶起那姑娘,只听她喘着粗气对张逸飞道:“去把这个石门打开,从这儿上去。”

  借着微暗的火光,张逸飞看见头顶上有一个石门,石门旁有个机关。机关十分隐秘,在那姑娘的指点下,张逸飞转动机关,石门开启,光线从外面进来,照得两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张逸飞竖耳一听,上面没有动静,遂一纵身,打了个旋子,从洞中跃起。身体一出洞口,在空中用剑左右挥舞,以防有人投掷暗器。等落了地,四处一看,原来是在一个树林里,还好,周围没有别人。张逸飞对洞里叫道“伸手,我拉你。”不料下面竟然没有动静。张逸飞又道:“放心,外面没人。”

  那姑娘还是没有反应。张逸飞心中一惊,急忙探身下看,才发现那姑娘躺在洞里一动不动。张逸飞好不慌张,转身跳进洞里,双手把那姑娘抱起,将她托举出来,随后自己赶紧出洞。

  张逸飞扛着那姑娘走了一阵,在一个小溪边,将那姑娘轻轻放下。只见这姑娘紧闭双眼,面目苍白,呼吸微弱。张逸飞忙去给她把脉,从脉象中,张逸飞判断这姑娘没有内伤,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刚才全力应战,消耗过大,致全身虚脱。

  张逸飞将溪水洒在姑娘的脸上,那姑娘还是没醒。张逸飞想,得弄点吃的来,也许吃点东西,就会好过来。

  想到这,张逸飞觉得自己肚子也在咕咕作响,可是一摸身上,身无分文,这可如何是好?

  张逸飞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后来一想,管它那么多,边走边看吧。他又将那姑娘扛起,沿着小溪往下走。走了一阵,就在快出树林时,他看见了在小溪边有一座小庙,张逸飞好不兴奋,三步并两步,靠近了小庙。张逸飞先在一颗大树后仔细的朝庙里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动静,现在离中午已过了近两个时辰,此时庙里应该没有外人,这是个小庙,就是有和尚也不会多。想到这,张逸飞不再犹豫,扛着那姑娘进了庙子。

  到庙里一看,里面连一个和尚都没有,在中央的香炉上,有三柱长香已烧到了一半,说明刚才有人来进过香,张逸飞朝贡桌上一看,不禁张嘴一笑,原来那桌上居然放着四个大馒头,一只煮熟的公鸡,还有一个酒壶也放在桌上。

  张逸飞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将姑娘轻轻放下,一个纵身,跳到了供桌前,他先抓起了一个馒头咬在嘴里,又将那酒壶提起,张逸飞将壶嘴对着自己猛喝了一口,果然是一壶酒,张逸飞好不高兴,他嘴里含着馒头,一手提酒壶,一手拿公鸡,又跳回姑娘身边,心想,要睡觉就递上枕头——真是好运气,也不知刚才进香的是什么人,居然敢给庙里进酒肉,当真是唐突了佛祖,不过倒是便宜了我张逸飞啊。呵呵!

  张逸飞将那姑娘的头扶起,给她喂了一口酒,见姑娘喉咙一动,张逸飞又连续喂了几口,不一会儿,那姑娘脸色就出现了红晕,这时张逸飞才仔细了看了看这姑娘,这一看不打紧,直看的张逸飞心都要跳出来了。

  虽然这姑娘刚刚经过了一场恶战,头发披散,衣衫不整,可仍掩饰不住她动人心魄的魅力,把张逸飞看得面红筋胀,呆呆定在那儿。

  那姑娘慢慢的苏醒过来,当她看见张逸飞这个样子,不禁恼怒,喝了一声:干什么!

  这姑娘身体还没恢复,声音在常人听来本来不大。可不知怎的,在张逸飞听来,却如同晴天打了个霹雳,居然吓得他连嘴上叼的馒头和手上拿个公鸡都掉在了地上。

  看见张逸飞这样,那姑娘忍不住一笑,又把张逸飞弄得面红耳赤,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是哪儿?”那姑娘的问话打破了平静。

  “是……是……是林子里的小庙。”张逸飞说话有些结巴。

  “哦!是土地庙。快扶我起来”那姑娘说着要起身。

  张逸飞忙道:“你要干吗?”

  “干吗!去找我爷爷和我爹呀!”那姑娘焦急的说。

  “不行不行不行!”张逸飞摇着头道。

  “为什么不行?!”那姑娘问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连庙门都走不出去,怎么能去找你的爷爷和爹呢。”张逸飞指着她道。

  那姑娘道:“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起来。”

  张逸飞急忙道:“不是我要管你,你刚才内力消耗太大,还没有恢复过来,你得吃些东西,恢复了身子才能走出去。”

  那姑娘略一沉思,道:“那好,你快把那东西给我吃。”

  张逸飞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公鸡,说了声:“脏了,我到外洗洗,就回来。”

  “好。”那姑娘点头道。

  张逸飞急忙冲出庙子,在小溪边将公鸡沾的灰尘洗净,又连忙回来,把公鸡递给那姑娘。那姑娘也不客气,靠着墙抓起鸡大吃起来,几大口之后,她对张逸飞道:“把那酒拿过来。”

  “哦,对!”本来张逸飞傻傻的站在那儿看那姑娘,那姑娘的一声喊才把他唤醒,他忙把酒壶递上。

  那姑娘喝了一口酒道:“好辣,麻烦你去帮我打壶水来。”

  “好呢!”张逸飞接过酒壶,出了庙门将酒倒干,在小溪边打满一壶清水,端到姑娘面前。那姑娘又对张逸飞笑了下,撕了一半的鸡递给张逸飞道:“多谢了,你也吃。”

  “是!”张逸飞接过那半只鸡,和那姑娘一起吃起来。边吃边想,要是永远这样那该多好啊。

  吃完东西后,那姑娘气色好多了。她本想站起来,可刚一动身,又倒在了地下,张逸飞急忙搀扶她道:“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那怎么行。”那姑娘急着又想起身,结果还是倒了下来。

  张逸飞正色道:“你须静养几日,以待元气恢复……”

  “还要静养几日,怎么等得住,我爷爷和我爹他们不知要被怎么样呢,不行!”张逸飞还没说完,就被那姑娘打断。

  “急也没用啊。”张逸飞道。

  那姑娘爬了好几次想起来,结果都摔倒在地,急得她呜呜的掩面哭了起来。

  见到那姑娘这么难受,张逸飞心中如火烧一样,他赶紧劝道:“你我都是学武之人,你该清楚不能强来,更不能心急……”

  “你当然不急,你们家又没有出事。”那姑娘有些强词夺理道。

  “你现在连起身都不行,怎么可能出去啊。”张逸飞问道。

  “那我就窝在这什么事都不干,要是他们下了毒手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这里养身子等他们去害我的亲人啊!”那姑娘道。

  “你得先救你自己,才能去救别人,懂不懂。”

  听张逸飞这么说,那姑娘看了看他,叹口气道:“唉,我失礼了,你刚才救了我的命,是我的大恩人,可我还这么对你大吵大闹,真是不应该啊,请扶我起来。”

  张逸飞将姑娘扶起来坐下,那姑娘整理了下衣衫,郑重其事的对张逸飞行礼道:“多谢救命之恩,还没问壮士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在下张逸飞,是姑娘你救过我。”

  “我救过你?”那姑娘眉头一皱不解道。

  “是啊,姑娘曾记得前两天打抱不平的事吗?你还送了我膏药和银子呢。”张逸飞道。

  “前两天?不对,那次遇见了是个小老头啊。”那姑娘摇头道。

  “那小老头正是在下我啊。”张逸飞道。

  那姑娘看了眼张逸飞道:“没想道你还挺能蒙人的。”

  听那姑娘这口气,张逸飞急了。“不——不——不!是这样……”张逸飞刚想解释,就被那姑娘打断:“好了,别说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救了我,我这里谢谢了。”说着长揖到地。

  张逸飞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

  “可是我爷爷我爹他们……”说着,那姑娘又要流泪。

  张逸飞道:“你别急,先静下心来,等气息平定后,我再助你运气,这样你就会快些好起来。你如果老这么急,就只会耽误时间。”张逸飞道。

  “你说什么!助我运气?”那姑娘惊讶道。

  助人运气,是会消耗本人的内力,这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做这样的事。

  “是的。”张逸飞点头道。

  那姑娘满脸通红道:“你已经救过我的命了,我与你非亲非故,怎敢这样劳动你呢!”

  张逸飞道:“你还想不想快些站起来?”

  “当然……”

  “那就别问那么多了,先静下心来,等一会我给你运气。”张逸飞道。

  那姑娘看了看张逸飞片刻,遂轻声道:“多谢了。”

  “别说那么多了,你盘腿静养吧。”张逸飞道。

  见那姑娘盘腿运气,张逸飞也在靠近她的地方坐下,庙里顿时安静起来,当张逸飞听到那姑娘微微而又匀称的呼气声时,知道她平静下来,张逸飞运动起周身的内力,道了声:“得罪了。”双手一合十,然后再分开,轻轻的靠在那姑娘的背上,顿时张逸飞身上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进入那姑娘体内。

  刚开始时,张逸飞感到那姑娘身上几乎没有内力,过了半个时辰,就觉得那姑娘的内力出现,起先张逸飞的内力和那姑娘的内力还有些不合,但没多久,就感到那姑娘的内力顺着张逸飞的内力在她的身体里游走。如此这般,必然会事半功倍,张逸飞暗喜,加紧运动内力,不一会,头上就有白烟冒出。

  到一个时辰时,张逸飞感到自己身体已十分不适了,就道了声:“咱们先歇息片刻。”说着就收了力。等那姑娘也收了力回头来看张逸飞时,不禁大吃一惊,她看见张逸飞此时脸色苍白,正盘腿在那里自行运气调整身体,那姑娘知道张逸飞为自己用力过头,心中万分感激,但此时张逸飞正在用功,又不好打搅,就只坐在一旁着急的看着他。

  在此之前,张逸飞从来没有为他人用内功运过气,本来以他现在的功力,为那姑娘运一个时辰的气虽说要耗费一定的内力,但也不至于弄得自己脸色苍白。只因他见姑娘急,自己也急,就想赶紧使那姑娘恢复内力,另一方面也是缺乏经验,所以内力消耗太大,头上竟然冒出了白烟。好一会,张逸飞脸色才恢复正常。

  见张逸飞眼睛睁开,那姑娘立即起身将那装着水的酒壶递给张逸飞,见张逸飞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姑娘以为自己哪点不对,回头看了下自己,发现衣服又破又脏,正不好意思,却听张逸飞道:“你能站起来走动了。”

  那姑娘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能走动,经张逸飞这样一说,她才回过神来,心中也不禁十分高兴,脸色泛起了红潮,看得张逸飞心跳不已。

  “你喝点,再吃些东西,好好补充一下,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那姑娘道。

  张逸飞喝了口水,觉得简直太上口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爽快得感觉。张逸飞道:“别说这些。”他很想问这姑娘的名字,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就使劲的咬了几口那姑娘递过来的馒头,也觉得味美无比。

  那姑娘觉得自己可以走动了,就对张逸飞道:“我要找我爷爷和我爹去。”张逸飞急忙道:“你现在不过一成的功力,走不了多远又会不行的。须恢复到五成以上的功力,方可以说走的话。你知道的,现在出去,遇见对手,你就只有束手就擒,出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可我不能等啊。”那姑娘道。

  “不能等也得等。”张逸飞道。

  那姑娘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出去也不行,但心中焦急非常,心绪一动,身体就受不了,在庙里走动了几步又赶忙扶着墙。张逸飞道:“你这样是谁也帮不了,等我稍息片刻,再为姑娘运几次气,到了明天早晨,你行动就无大碍了,那时或许能出这庙门。”

  “唉——”那姑娘无奈叹口气道:“只好有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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