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情敌相见
花澜找了几家颇有名气的企业的厂长经理,说了不少好话,请他们帮忙给天生找点活干。碍于她的面子,那些企业的厂长经理们口头上应付着答应着。事后却并没有把她的央求当回事。因为这些企业本身就是老太太过年有一年没一年的,都到了破产的边沿上,自己的工人还大批地下岗,哪有什么心思去为一个拾破烂的安排工作。有一家工厂,答应给天生安排个出大力的临时活儿,天生在那里干了不到半个月就被人家找个理由解雇了。一用一炒,不过是既给面子又不想真给面子的小伎俩。
天生知道求人的难处,说什么也不让花澜再去给那些厂长经理们磕头作揖了。依然是自己去蹲马路牙子守株待兔。蹲了十几天马路牙子。竟然叫他蹲来了好运。郊区柳林窑场的一个老板看中了他,让他到窑场去打工。管吃管住每个月还给千把块的薪水。这真使天生喜出望外。天生在窑场里干得很卖力,和民工们处得很有人澜,也很得窑场老板的赏识和器重。按窑场的规定民工们晚上是不能离开窑场的,但是天生却大着胆子对老板说了自己的情况,请求每天晚上回白云洼去照顾阿娘。老板很是同情他,特地为他破了例,允许他晚上离开窑场回白云洼去。就这样,天生每天起五更爬半夜,风里来雨里去,白天到窑场去出大力,晚上回家照顾阿娘。虽然劳累不堪,他却很是兴奋。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依然是在河边的这个幽静的茅亭里,两个青年男女紧紧地搂抱着,紧紧地把那**粘贴在一起,紧紧地把那一双*扣在一起,直亲了个要死要活。直亲了个*。
好不容易算是亲完了,两个人相拥着坐在了石礅上。
花澜醉得满脸绯红。纤手捧着天生的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喃声问道:“在窑场里干活累么?”
“不累。”
“能吃饱饭么?”
“能。”
“老板对你还好么?”
“挺好的。老板为人挺地道,很看重我。干了一个星期。我学了不少技术哩。脱坯烧窑,什么都学会了。”
“干活的时候想我了么?”
“想哩,想得直想哭。一直为你*着心,怕伯父再去打你哩。”天生说得很动情。
花澜一阵子激动,紧紧地搂住了他,在他的脸上叭叭地亲了个够。
“不要为我担心。我没事的。我爸就是那么个脾气,发作起来吓死人,发作完了他就后悔了。我估计他这段时间不会去找我了。其实,我是一直在为你担着心呢。”
“为什么?”
“我担心曹辉会盯我们的梢找你的事。我们俩的事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那有什么可怕的?他要找事就叫他找好了。只要他不找你的事,我都可以让他,不会和他计较的。我不能让你夹在里头为难。”
两个人正说着话,茅亭数步之处的一棵大树上突然扑扑棱棱地飞起了一只鸟,那鸟儿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呱呱叫着,一直向远处飞去。
两个人被这飞鸟惊得一愣,同时朝那棵大树看去。蓦然间却看见从那大树后倏地一下子闪出个大活人来。未及两人眨眼的工夫,那人三步并作两步地抢了过来,径直地冲进了茅亭。
花澜和天生大吃一惊,急忙地松开了搂抱站起身来。
来者非是别人,正是曹辉!
曹辉这些日子一直在跟踪花澜。凭他的感觉,花澜的身边肯定有一个男人。否则的话她绝不会这么断然地和他分手。现在他终于人赃俱莸了。
“小辉?你——你在跟踪我?你要干什么?”花澜失声地喊了起来。
花澜的这一声喊,使天生明白了,这个自天而降的男人正是那个追求着花澜的年轻的百万富翁。
“哈哈哈哈……总算叫老子按住屁股了!我的阿澜姐,你不是成天标榜你多干净么?你不是一直说你没有旁的男人么?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曹辉面目狰穆地冷笑着,手指着花澜吼叫着。
“小辉,你不要莽撞!你听我说……”花澜有些语无伦次了。
“还想说什么?闭住你那个破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去!”曹辉喷溅着唾沫星子,手指几乎戳在了花澜的脸上,一边吼着一边转向了天生:“王八蛋!我*的祖宗!原来是你个野杂种在勾引我的老婆呀!你*的想搞女人也不先去摸摸招牌呀?什么样的女人你*的都敢搞呀?嗯?”随着这几声恶骂,将一口浓痰呸地一下子吐在了天生的脸上。
天生用手抹去了脸上的痰,不动声色地直盯着曹辉。虽然遭了大辱却没有任何回敬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曹辉曾和花澜情同手足,是花澜的干弟弟,更知道花曹两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不能让花澜难堪,更不能让花澜为难。有多大的委屈他都要一人担当了。
“老子不打无名之辈。混蛋,有种的给你爷爷报上名来。你叫什么名字?”曹辉有心要来个阴人算阳账,喝令天生报名姓了。
“戚天生。”天生爽快地报了名和姓,没有半点的躲闪。
“你是干什么的?”
“拾破烂的,出苦力的。现在在柳林窑场打工。”
“*个×,看你那个鸟样子!就凭你个拾破烂的,你也敢动老子的女人?你*的阎王爷头上撒尿,自己找死呀?”
“兄弟,你那个嘴能不能放干净点儿?能不能说句人话呀?”天生一直在忍让着,没曾想越是忍让对手越是上了脸。开口闭口全是骂,生生地把他的血性子撩拨了起来,冷声冷气地接上了火。
“*个妈,你还想找老子的茬呀?老子今天不光要骂你,老子还要修理你个王八蛋哩!老子要叫你个王八蛋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是几只眼!”曹辉用手点着天生的鼻子,眼瞅着就要动手。
“小辉!你不要胡来!”花澜猛地扑了上去,挺身护住天生,厉声喝斥着曹辉。
那曹辉一见花澜明显地拉偏架,竟然当着他的面护着那个拾破烂的垃圾人,那邪火从脚底一直蹿上了脑门子,猛地一把推开花澜,照着天生通通就是一阵乱拳,把天生打得趔趔趄趄直往后退,一直退到了茅亭外。凭那天生的本事,接住那曹辉打过来的拳脚,三下五除二地把那曹辉放倒在地那本是小菜一碟的。怎奈这天生今天却没有丝毫要回击的意思,除了退让便是退让。他在心里一直叮咛着自己:不能还手,绝不能还手。不能叫花澜难堪和为难。
没曾想,那曹辉见这拐腿的垃圾汉子连手都不敢还,欺他是胆小软弱,愈发地动起狠来,扑将上去,唰地一记封眉拳,把那天生一下子打翻在地,赶上去一脚踏在了天生的胸口上,恶狠地骂道:“王八蛋,认输不认输?”
天生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双手抱住曹辉踏在胸口上的那只脚,没有回应。
“认输不认输?我问你认输不认输?”曹辉恶狠狠地用脚死死地踩住天生连声地问道。
天生依然还是不回应。
“王八蛋,你*的是哑巴呀?老子问你认输不认输?只要你认了输。只要你答应物归原主再也不动花澜的歪心。我就立马放了你。你要是胆敢说个不字,我*就立马结果了你的小命!你听见没有?”曹辉龇牙咧嘴地吼着,弯腰拾起一块有角有棱的石头,对着天生比画着:“说吧,认不认输?”
天生躺在地上闭着眼,有心要飞起一脚把那曹辉踢个鸟朝天,却一直在犹豫着。不踢他吧,眼瞅着这坏种真要下毒手。踢他吧,又怕这一脚下去会把那坏种的*都踢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