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干粮充了饥,浪滔天便开始炼化蝙蝠妖王的精灵,这老妖的精灵果然强大,至少有百年的修行,直到次日天大亮才炼化完毕,这是他所炼化的最强大的精灵了。
吸收了蝙蝠妖王的精灵,浪滔天忽然觉得自己一百多斤的身体变得轻如鸿毛,简直就要飘了起来。浪滔天喜不自禁,跳起来大声欢呼,原来他已经达到了炼灵的第一层——“身灵”。
欢呼声久久回荡在群山间,浪滔天的身形如一道轻烟,飞快地穿梭移动。他每跃出一步的距离竟有两三丈,而且脚尖轻点,毫不费力,崎岖的山路自不必说,悬崖峭壁在他脚下也变得犹履平地。
不一日,浪滔天来到一个小镇上,在镇上唯一一家客栈打尖歇宿,他决定让自己休整一段时间,练练“古澜经”,让武技与灵力相融合。
吃过晚饭,浪滔天便到镇外一片林地开始修习“古澜经”。这几日在山路上他也在练,由于灵力的提升,他的武技很快突破了脏阶,达到了气阶的层次,“古澜经”的心法,在增加内力的基础上,又使他的灵力更加纯厚。
只见他足踩“古澜经”神奇的步法,纵横腾跃,真比燕子还灵巧,拳出如风,腿似闪电,地上枯枝落叶和沙尘被劲风激气,满天飞舞。蓦见他自半空旋转落地,一式“横扫行军”,碗口粗细的一棵树喀嚓一声被他拦腰扫断。
他紧接着食指和中指并指如戟,双手连点,指尖窜出的有质无形的劲气“嗤嗤嗤”地数声,接连洞穿了几根树干,直比切豆腐还来得容易。
他突然一个大旋身,如苍龙摆尾,然后右手向天一指,一声断喝:“定!”那满天飞舞的枯枝落叶竟应声忽然间全都定在了空中。他左手随着五指箕张,竟自掌心处生出一团炫目的球形电网,将他英俊的脸映得雪白。
电球还发出轻微的“滋滋”电流声,直到拳头般大小便再也不能变大了。浪滔天知道自己的功力只能让电球变得这般大,定在空中的枯枝落叶也开始有些颤动,这也说明他的功力还不够。
浪滔天心中暗叹,左手猛地向前一推,电球霍然在前方分散成无数条又细又长的电丝,相互交叉缠绕,将空中所有的枯枝落叶击得粉碎,待他回手收势,这才纷纷扬扬地落下。
浪滔天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自己在一年的时间里,武技就能从零达到气阶层次,这是别人无法想象的,照这样的进度,达到庭阶也不远了。
不过烟霞散人曾经说过,武技修为虽然分为八重,但从庭阶提升到心阶才真正算得上是重要的坎,前面几个层次提升起来都相对容易,因此世上习武者多如牛毛,但大都停留在了庭阶这个阶段。越到后面,想要再进一步,就越困难,所以当今世上达到心阶和相阶的已是聊聊可数,清阶的更是不出三人,这三人还都在百岁以上,至于玉阶这个堪称神的阶段,更是无人能够达到。
浪滔天回到客栈,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他很想立刻就告诉烟霞散人自己现在的成绩,可惜烟霞散人远在千里的彤州顺阳。他又想起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两个死党——宫闱阙和段秋叶,一年前三兄弟相约闯荡天下,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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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烟霞散人将“聚灵”神器和“古澜经”先后交给他,他惊喜之余,心中也起了个问号:“你为何不将它们传给秋叶或者闱阙呢?秋叶就比我聪明。”
烟霞散人淡淡一笑:“段秋叶不过有些小聪明,算不得真聪明,宫闱阙又太愚钝了。”
他眼睛忽然眯成了一条线,眸子里闪着高深莫测的光彩,拍了拍浪滔天的肩,又道:“谁叫我与你最投缘呢。”
浪滔天向后一缩,满脸狐疑道:“我怎么看你的眼神就那么阴险呢?”
烟霞散人板起了脸,但额头上每条深深的皱纹都含着深深的笑意:“想‘聚灵’和‘古澜经’哪一样不是人们梦寐以求的?你简直就是突然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且连续捡到两次,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浪滔天嘿嘿一笑,却突然跳了起来,紧盯着烟霞散人那双清澈的眼睛:“我越想越觉得奇怪,你得到‘聚灵’和‘古澜经’,自己为什么不去修炼?”
烟霞散人神色忽然黯了下来,竟呆呆地出起神来。
浪滔天不由怔了怔,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蔼又神秘的老人。他奇怪,是因为老人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老人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即使板起脸的时候,眼睛里也是充满了慈祥的笑意,他和宫闱阙都是孤儿,自从十年前认识老人以来,他内心深处实已将这个孤独的老人当做了亲人。
说老人神秘,是因为浪滔天怎么问也问不出老人的身世来历,老人总是会笑着对他说:“人生在世,一切皆如过眼烟云,但是即使这一生平平淡淡,总会有些东西能留给人们美好的印象,也能给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就像是烟霞。而我孤家寡人一个,散慢惯了,真名早已忘记,烟葭散人这名字再适合不过了。”
烟葭散人出神半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浪滔天知道他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正聚精会神地听他说下去,老人却突然瞪起了双眼,大声道:“你不要是吧?你不要我就给别人!”说着竟来抢浪滔天怀里的“聚灵”神器和“古澜经”。
浪滔天赶紧跳开,叫道:“谁说我不要?不告诉我就算了。”
老人当然不是真想将东西抢回去,又重新坐回去,叹了口气,道:“人本无罪,怀璧其罪,你不可将这两样东西露在人前,连你那两个好兄弟也不要对他们说。”
浪滔天道:“秋叶和闱阙是我……”
烟霞散人眼睛又瞪了起来。
浪滔天嘿嘿笑道:“不说就不说。”
烟霞散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有了这两样东西,你将来的成就无可限量,不过你得将‘古澜经’四部找全。”
浪滔天点了点头,想到未来某一天,自己站在皇宫的城楼上,指点江山,不禁悠然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