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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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霞散人又道:“‘聚灵’的用法、禁忌,以及‘古澜经’的修炼心法我都告诉你了,从今往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浪滔天仍未从憧憬里回来,随口应道:“知道了。”

  烟霞散人看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悠悠道:“我也不知道将它们给你到底是对还是错?”

  浪滔天笑道:“当然是对的了!总有一天,我的名字会响遍神州!”脸上现出无比自信的神色。

  烟霞散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要老是想着这个,名利并不是全部,世上值得你去珍惜的还有很多,尤其是眼前人。”

  浪滔天瞪了老人一眼:“你真是越老越婆婆妈妈。十年前你要把这两样东西给我,说不定我早就天下无敌了!”

  烟霞散人微笑道:“你拿着它们,定然就要远行,让你多陪陪我老人家不行么?”

  浪滔天眼睛忽然湿了,说道:“你……”才说得一个字,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烟霞散人大笑道:“还说我婆婆妈妈呢,你不是比我更婆婆妈妈?”老人虽在大笑,眼里却也升了一层薄雾。

  浪滔天抹了抹眼睛,大声道:“都怪你,好端端的说这么些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

  烟霞散人又是哈哈大笑。

  临走时,烟霞散人忽然说道:“昔日我也无时无刻不想功成名就,可是到后来,我却发现什么天下无敌,什么高官厚禄都是虚幻的,当我认识到这点,可惜为时已晚,得到的只有诸般苦处。再后来,我游遍天下,一日将诸般苦处埋在了申州楚秀峰一棵千年古松下,终得超脱。你要记住我这话,随时自省。”

  浪滔天虽然对老人的话不甚苟同,但这次并没有嫌老人罗嗦,点了点头,深深地望了他两眼,大步流星地去了。

  与老人作别后,浪滔天告诉段秋叶、宫闱阙两个兄弟自己将要远行,段秋叶和宫闱阙也正想出去看看大千世界,于是三兄弟约定各闯各的天下,最后看谁的成就最大。

  ※※※※※※

  回想起往日种种,浪滔天忽然觉得以往的日子才是最快乐的,不过当他的手摸到“聚灵”神器的时候,他温情的血液突然间沸腾起来。

  他又想到方才自己练功时的情景,及烟霞散人以前说过的,“古澜经”不仅武技超绝,它还兼有风、火、电的属性,能使出风系、火系、电系的术法,不禁对创出“古澜经”的惠心高僧充满了敬意。

  烟霞散人提到的“玄阴笈”是天下唯一能与“古澜经”并驾其驱的武经,不过却是一部魔经,为正道中人所不耻,也令人人谈之色变。三百多年前一个大魔头无意中得到“玄阴笈”,搅得天下腥风血雨,又无人能敌,幸好那大魔头死后“玄阴笈”也跟着消失了,天下这才稍稍平静了些。

  浪滔天想着这些,眼皮渐渐重了,没多久终于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浪滔天便起程了,他一路向东,三天后到了的赢州宝光地界。他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因此脚程很慢,并且一路上收集各种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的精灵,不过再没遇到像蝙蝠妖王那样强大的精灵。

  虽已是未牌时刻,天上的太阳依然炽人,这与山中的天气大不相同,但对练到气阶,不惧寒暑的浪滔天来说,自然没什么大碍。

  走进一片树林,浪滔天靠在树上坐下休息,拿起水袋刚喝得两口水,忽听得吆喝声响,不片刻,只见一个商贾模样的人慌里慌张地向他左面跑来。

  那商人虽是锦衣华服,这时却狼狈不堪,身上除了泥土还沾满了鲜血。他身后紧跟着五个手提明晃晃鬼头刀的大汉,一脸凶神恶煞像,一看就不是好人。

  其中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暴喝道:“呔!你个龟蛋!本来老子还打算留你个全尸,竟敢跑,看老子不将你剐了再剁!”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尖着声音阴笑道:“不好,要煮了再蒸,蒸了再煎,煎了再炸,炸了再掉在城门上暴晒三日,然后鞭尸,最后才剁了喂野狗。”

  那商人听了更是面如土色,腿肚子打颤,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在地,五个大汉哈哈大笑,虬髯大汉正要追上去一刀结果了那商人,蓦听得侧边有人大笑道:“老兄让人的死法真是令小弟大开耳界,佩服,佩服!”

  那商人闻得这边有人,就好像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折过身拼命地往这边跑,口中嘶声大呼:“救命啊!救命……”

  五个大汉听得这里还有人,都吃了一惊,脚步缓了下来。

  方才说话之人正是浪滔天,那商人扑倒在他身边,缩在其身后,惊恐万状地道:“大……大侠,救命,他们……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浪滔天嘿地一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呢!你快走吧。”然后笑嘻嘻地瞧着五个强盗。

  那商人用力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一溜烟地跑了,仿佛将浪滔天当作了救世主,再不用那么害怕,脚步比先前轻快了不少。

  五个强盗竟也不去追那商人了,走到浪滔天身前,虬髯大汉冷笑道:“你以为你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么?你以为那龟蛋会感激你么?他不过当你是个傻蛋!”

  浪滔天笑道:“他当我是什么不重要,虽然我是有那么点心思想救人。不过,我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你们。”

  虬髯大汉显然是五人中的老大,皱眉道:“我们?什么意思?”

  浪滔天瞧了那尖嘴猴腮的汉子一眼,悠然道:“最近小弟武技有了小小的一点进步,却没与人过过招,也不知到底如何?听这位大哥刚才的话实太有趣了,不禁勾起了我在诸位身身试试身手的兴趣。”

  五个强盗相互对望一眼,蓦然捧腹狂笑,仿佛突然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连腰都弯了下去。

  尖嘴猴腮的汉子大笑道:“莫非你想试试煮了再蒸,蒸了再炸的滋味?”

  浪滔天也跟着大笑起来,又是捣胸,又是捶地,似乎也快被自己的话给笑癫了:“是啊,是啊,快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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