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很快结束了,其实这根本算不上战斗,应该叫做修理人。五个大汉看着精壮,实则只有两下三猫功夫,到后来浪滔天连修理他们的精神都没有了。
五个大汉的感受却截然不同,浪滔天轻轻松松的几下,差点没整得他们尿裤子。他们一会儿被定住身形,眼睁睁看着耳光呼呼地照脸上扇来,一会儿被电击得头发都根根竖了起来,一会儿又被一股妖风卷得东跌西倒。
当浪滔天抓住他们手腕时,五人就好像是被烙铁烙在了肌肤上,杀猪般嚎叫起来。最可怖的是,被他这么一抓,五个人心里突然都有种奇怪的感应,眼前的浪滔天仿佛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蝙蝠老妖,其身后还跟着数以万计的小吸血蝙蝠,张着血盘大口,向他们张牙舞爪地扑去。
当浪滔天兴味索然地说了句:“滚吧!”五个大汉还浑浑噩噩,过了半晌,还是那尖嘴猴腮的汉子第一个醒悟过来,蓦地大叫一声:“妖怪!”飞也似地溜了。
浪滔天若知道五人所感应到,他的兴趣一定会很高,可惜他自己却不知道这些,于是没好气地说道:“脑袋被驴踢了!老子哪点像妖怪?”耸耸肩,露出了个迷人的笑容,拍了拍身上尘土,向宝光城走去。
待他不见了身影,从树林的另一头闪出来个一身翠绿的诱人身影来,有着无限美好身段的美丽主人,脸上正挂着诱人又有些神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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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宝光城外有一棵合围的大榕树,支出来的树枝也比成人的大腿还粗。就在这棵树的树枝上,头枕着包袱躺着一个人,看他样子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甜,不知在做着什么好梦?因为他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浪滔天并没有进城,这一年里,他几乎有十个月餐风宿露,住在荒郊野地,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太阳刚落山的时候他来到了这里,看到这么一棵大榕树,他突然决定不进城了。这次的决定不是因为身在野地,而是他已经囊中羞涩了。
可惜天有天有不测之风云,不知什么时候天空突然响起一阵闷雷,将熟睡中的浪滔天惊醒了。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从树叶的缝隙处望了望天,原本繁星点点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密布乌云,有阵阵凉风吹过,看样子就快要下雨了。
浪滔天喃喃道:“这老天爷,不知又要让谁倒霉?”
他一翻身,如一片叶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然后幽灵般向城里掠去。这时城门早已关闭,不过两丈八的标准城墙又岂能挡得住他?
大街上还有人,此时天色并不算太晚,老张的生意还在做。浪滔天来到老张的路边小面摊时,老张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身上只有两个铜板,刚好够一碗面。
老张不但是个热情的人,还心直口快,浪滔天很快从他嘴里打听到了宝光城有个仗势欺人的王员外,于是还不到一个时辰,王员外的家里便遭窃了。浪滔天从王员外家院里翻出来的时候,整个王府上下,连守门的那条狗都还在梦乡之中。
浪滔天将一锭银子高高抛起,然后轻巧地接住,笑道:“这是老天爷要你倒霉,可怪不得我。”
从十岁开始,他便和宫闱阙劫富济贫了,他们都是孤儿,济贫也正好济己,否则早就饿死街头了。段秋叶虽然身在富贵之家,但偶尔也会跟他们翻墙入室,做这些勾当。
浪滔天刚把银子收起来,心头蓦然升起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他霍地转身,便瞧见对街站着一个身材纤长的女子,一袭白衣飘飘,令人有种飘逸出尘的错觉。她手里拿着一柄短剑,面目瞧不真切,可一双眼睛却像是天上的星星,又像是凡间的钻石,明亮清澈。
“她无论走到哪里,别人最先看到的一定是她的眼睛。”
浪滔天心里浮出这样一个念头,他很快暗中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奇怪,白衣女子看到自己从王员外的府里跃出来,本应该与她敌对才是,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呢?
他正在犹豫是不是应该过去与白衣女子会会时,白衣女子却忽然转身,很快消失在夜色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去。
浪滔天刚走进客栈,雨便倾盆而下。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睡意,要了一间上房,便在楼下大堂里临门处坐了,并要了一斤上等好酒,一斤卤牛肉,一碟盐水花生。
浪滔天刚给自己斟了杯酒,忽然,一人砰地一声将门推开闯了进来,这人速度太快,收势不住,一下子便撞到了浪滔天的桌子上,将浪滔天手中的酒全部洒了出来。
浪滔天向这人瞧去,只见她一身白色长衫,白色管裤,白玉腰带,白色软底靴,她就像是被狂风从天边吹来的一朵白云,刀削般的香肩肩着包袱,手中提着一柄形状古拙的短剑,长得柳眉大眼,圆脸薄唇,水灵动人,亭亭玉立,使人不禁眼前一亮。
奇怪的是,这女子有着一张精致的脸庞,引人遐想的窈窕身躯,浪滔天最先看到的却是她那双晶晶亮的双眸。浪滔天心中一动,脸上不禁露出微笑来。
白衣女子看清眼前的浪滔天,似乎怔了怔,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刚要说声抱歉的话突然吞进了肚子里,板着俏脸,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柜台,要了最后一间上房。
浪滔天一呆,随即醒悟,白衣女子浑身尽湿,曲线尽显,他这样盯着她,难免被当作登徒浪子,不过浪滔天并没有因此感到羞愧,反而微笑道:“姑娘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小心着凉。”
白衣女子俏脸一红,回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噔噔噔跑上楼去了。
浪滔天呵呵一笑,重新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但觉心情异常舒畅,独自大笑道:“好酒啊!好酒!”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有好酒,怎么能自个儿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