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妹红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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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藤原不比等抵达辉夜姬家宅的时候,藤原妹红正坐在藤原府后院的亭子里,两手托着脸颊,百无聊赖的吹着泡泡。

  虽说藤原妹红和藤原不比等的关系改善了不少,但是之前残留的问题始终还让妹红的心里留有一丝芥蒂,不过为了让父亲顺利迎娶辉夜姬--也就是她亲爱的辉夜姐姐,妹红还是暂时抛开了自己心中的芥蒂,为父亲祝福。因为妹红也知道,一旦辉夜姬嫁入了藤原府,她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变得多起来。就像辉夜姬调笑妹红时所说的,“小小的妹红”,妹红的心理因为没有接触到世间的险恶,还仍旧停留在孩提时代天真烂漫的等级。而且更为麻烦的是,她认为父亲的确深爱着她的“辉夜姐姐”,所以满怀期望的等待着父亲成功的消息,却不知道她的父亲用来迎亲的却是假的宝物,早就埋下了失败的种子。而孩子的观念是天真的,她认为父亲应该能娶到辉夜姬便是一定能娶到,如果没有娶到的话······便是有什么东西阻碍或者是辉夜姐姐变心了--因为辉夜姬曾经笑着答应了妹红,如果她的父亲能够把宝物拿来便嫁给她的父亲。当然,这种想法会引起的后果就是后话了。

  夏虫在周围的竹林中鸣叫,嗡嗡的声音嘈杂不定,就如同妹红本人弹琴一般--噼里啪啦乱弹一气,完全没有任何节调和音律,不像一种享受,而更像是一种折磨,还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妹红无力的挥了挥手,燥热的空气烤的她jīng疲力尽,不过这亭子四周的环境已经算比较好的了,至少挡住了不少的太阳,不然温度还要高一点,像藤原府的大门口的青石板,已经热得能烤鸡蛋了。

  正当妹红想要起来走一走的时候,突然,一道不知名的波动闪过心间,不知为何,眼睛竟然开始湿润了起来,蓄积着薄雾。

  “诶,我这是······。”妹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要哭泣,她用手擦拭了几下眼眶,感觉手心里湿湿的,仔细一瞧,是一滩水渍。

  心中突然掠过一丝不安,她抬头望向天边洁白的云朵,那里正有一只黑sè的乌鸦在不祥的鸣叫着,声音凄厉而尖锐。

  ······就像是在报告死亡的讯息。

  妹红虽然不知道在辉夜姬家宅那边发生的事,却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了不对。她有些担心父亲的安危,只不过出于某种盲目的信任,暂且压下了心中的不安。她始终相信她的父亲在辉夜姬那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因为呐,不是辉夜姐姐自己都已经答应了吗?

  不过······要不要派人去打听打听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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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妹红的预感没有错。

  伴随着迎亲队伍回来的,不是她的满面笑容的父亲和辉夜姐姐的大红轿子,而是一群披着白布,脸上带着掩饰不住也无须掩饰的哀伤的仆人。

  这是怎么了?

  妹红揪住其中一人的领子大声质问道,而那人则是浮现出了惨淡的笑容,妹红方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是藤原府的管家。

  老爷死了,辉夜姬也没有娶成。因为老爷的宝物被工匠说是假的,那群背叛者出卖了老爷然后还打着幌子前来讨薪,让老爷的谋划破灭了,老爷最后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辉夜姬家宅的后山上去,就死在了······死在了那里。

  满脸悲戚之sè不似作伪,想必这位管家一定是受过藤原不比等的厚待,感激涕零,所以在藤原不比等死后才会露出如此伤心的神情。不过这些对于妹红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管家开头的那一句话。

  ······父亲,死了?

  妹红在那一霎那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喉咙一阵哽咽。那个对于她来说虽然关系不是好到了极点,甚至之前还略有仇怨的父亲,那个在辉夜姬来到藤原府一次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父亲,那个现在和蔼可亲,对妹红照顾有加,让父女关系渐渐改善的父亲,就这样死了?死在了自己最爱的姐姐家宅的后山之上?

  这样残忍的现实将藤原妹红的脑袋冲得一塌糊涂,连管家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人茫茫然的呆立在那里,一个人。

  两个她最亲爱的人,本来以为会变成一家人的两个人,却在妹红的想法将要实现的前一刻,竟然爆发出了这样的惊变,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妹红有些承受不住。

  或许这只是一个梦吧,一个有些恐怖的噩梦,掐一起自己就会醒来的梦。醒来之后一切都是原样,父亲仍然健在,并且已经娶回了辉夜姐姐,而辉夜姐姐则是在笑吟吟的看着发呆的我。妹红的双眼一片茫然,她这样想道,然后用手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脸颊。

  ······好痛。

  剧烈的疼痛将妹红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她看着周围的世界。······什么都没有变,那群仆人还是在哀悼自己主人的去世,蝉鸣还是那么的令人讨厌和胸闷,连天空都还是原来那般低沉。、

  妹红啊,你怎么能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呢,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啊,不是吗?恍恍惚惚中,妹红听见自己的内心深处传来这样的声音。

  妹红是个坚强的人,她绝不会就这样屈从于现实。所以她豁然醒悟了。是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啊,而且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立即去做这件事情,就算拖一天也是对她的煎熬。

  那么,就去问辉夜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抹干泪水,强忍苦痛,妹红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她准备去问一问她的辉夜姐姐这件事的真实情况,因为她认为辉夜姐姐应该会对这件事有着完完全全的认识。

  可是啊,她不知道,她的辉夜姐姐对于某些东西同样不清楚。当事人里面,最清楚的,也许就只有藤原娼子,这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编织着网的女人了。而这种认知上的错误将会和两人之间的观点不同混合在一起,变成足以将两人的友情摧毁的漩涡啊!

  可是,又有谁知道呢?这种悲剧。

  正是因为这种互不理解,人们才会犯下一次又一次的过错啊,就算是蓬莱人,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妹红急急忙忙的带上行李出门,准备去辉夜姬的家中好生询问一番。

  而这一切当然落入了藤原娼子在藤原府里的忠仆的视线网中。

  当有仆人恭敬的询问藤原娼子是否要处理掉妹红的时候,藤原娼子毫不犹豫的命人将这个奴仆杀死。

  “藤原家的人,自然只有同样是藤原家的人才有权决定她的生死。”凛若寒风的冰冷语调,藤原娼子对本来想来献媚却遭受如此下场的人这样说道,她轻蔑的眼神不只是留在了死人的心中,更是留在了那些“活人”的心里。“什么时候奴仆有权干涉这些事物了?”

  “是,夫人。”那些还活着的奴仆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几乎快要贴到地面上去了。

  谁也不知道藤原娼子为何会如此做,在其他人看来,就算不杀掉妹红,至少放逐掉她也是应该的吧。

  可是藤原娼子偏偏就选择了这样的一种做法,让外人很不理解的做法。她的行事风格一如既往的让人看不懂,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就连她曾经最为亲密的人--藤原不比等也不知道这位与他同床共枕的妻子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或许,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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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炎麟这一边,则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不过······也仅仅是些小麻烦的程度罢了。

  “嗤啦。”剑刃切开一个人身虎头的妖怪的颈子,毫不迟疑的一抹,动脉喷shè出大量异sè的血液,肮脏而又粘稠。但却没有一滴那种肮脏的血液可以触碰到炎麟的身上乃至剑刃上。

  因为,他的身上此刻正缠绕着炽热的火焰,那火焰就像一层铠甲一样阻隔了血液的触碰,然后将血液蒸发成气体。剑刃上,麒麟牙本身的特殊属xìng--作为神兽身体的一部分所带来的排斥力让血液根本无法接近。

  丝毫不拖泥带水,炎麟纵身向下一个妖怪扑去,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像是在沸腾,血管像是在咆哮,在呼唤,其中有莫名的力量在涌动着!这绝不是形容词!而是货真价实的反应。杀戮的冲动毫无顾忌的爆发,渴望着鲜血的灵魂投shè到现实中的表现便是那对赤红的眼瞳。

  “喝啊!”剑上的火焰猛然爆发开来,炎浪席卷而至,敢于阻挡的妖怪顷刻之间化为飞灰,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业火的红莲一般。地面被火焰的舌头舔舐得焦黑,冲击而至的风暴宛如地狱的咆哮,吹飞一切存在于此地的东西。

  就算侥幸躲过了这一场浩劫,那些妖怪迎接的也只是扑面而来的一道刀光而已。

  绝对没有办法可以再躲开这夺命的一刀了,麒麟牙毫无滞碍的切开了这些妖怪的身体。

  于是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整片大地唯有猎猎吹袭的风在低吟。

  “这些妖怪是怎么回事啊,一直追着我打个不停。就算一击将他们杀死了不少,但是居然还悍不畏死的对我发动冲锋,东瀛的妖怪都这样强悍吗?”炎麟收刀回鞘,在意识海中大声的对银时抱怨道。

  “恐怕不是这样。”银时摸了摸莫须有的胡子,对炎麟说道。当然,姿态肯定是被炎麟狠狠的吐槽了一番。“师傅你那是啥姿势啊,你又不是军师就别装文雅了。”

  “你怎么会懂,这叫风雅,风雅。”银时还得意洋洋的再摸了几把。

  “嗯,我知道,这叫疯子,还不是一般的疯。”炎麟毫不留情的再次吐槽道。

  “······小子皮痒了是不?”银时的眼角抽搐了几下,然后他威胁道。

  “来啊,谁怕谁!”嘴上肯定是不饶人的,不过炎麟还是做好了随时断开心灵连接的准备。

  “嘛,算了,还是仔细的给你分析一下吧,听好了,小子。”银时突然认真了起来,这倒让炎麟感到有些奇怪。

  “咦,师傅没有吃药吗?”

  “······你小子,算了,等会再和你计较。”银时似乎对师傅这个角sè越来越熟悉了,简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不过出于对银时的尊重,炎麟还是认真听了下去。

  “首先,你肯定没有发现,这些妖怪的眼睛也是红sè的,而且是那种异常的红。”银时挥手打断了炎麟的辩解。“不要告诉我你其实看到了的,我在你意识海中住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你一旦进入杀戮冲动状态便是毫无顾忌的乱杀一气,根本什么都察觉不到。”

  “第二,这些妖怪很显然脑子有点问题,因为他们居然什么招数都没有使用,跟你玩起了肉搏战。但至少据我所知,东瀛的妖怪并不只是蛮力充斥了大脑的那种,而是很狡猾和jiān诈的,这样狡猾和jiān诈的妖怪,什么陷阱都没挖,这可能吗?”

  “也许他们忘了,或者是轻敌了?”炎麟提出质疑。

  “这不成立,小子。”银时懒懒散散的反驳道。“要知道,狡猾jiān诈的妖怪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去觅食,那不叫觅食,那叫找死,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何况人类之中不乏强者,妖怪没有这么傻。”

  “也许是师傅你把妖怪想得太聪明了吧。”

  “那么,小子,还有一个问题,他们的动机呢,觅食的话不至于为了一个人类就派出这样的阵容吧,而且之前你又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银时的话语铿锵有力,不容置疑。在这时,炎麟才发现银时其实很有当演说者的天赋,那是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说的话的天赋。

  “那么,综上所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何时,小子,有人盯上你了啊。”银时的面容是那样的严肃。“而且,那人肯定拥有cāo纵这些妖怪的能力,这是毫无疑问的。”

  “不是被cāo纵的话,他们又何必前来送死呢?当然,那家伙技术还不够啊,贸然就实施了攻击,反而引起我们的jǐng惕了呢。”

  “那么,修行的目标又增加了一个哦,干掉那个躲在幕后的老鼠。”

  战争,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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