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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来。”不等她出声制止,他已经很不客气地坐到床榻边的一只黑色漆圆座上,而且招手唤她过去。

  “做什么?”她给气糊涂了,想也不想就快步走过去。

  “我有个好法子,能助你离开这里,你想不想听听?”他悄声道。

  “好。”盈兰若不疑有他,赶紧点头。

  “你附耳过来。”他故做神秘地勾勾手指,示意她离自己近些。

  “是什么?”她傻乎乎地凑过去,下一秒,纤细雪白的手腕被一只大掌捉住,还来不及惊叫,娇软的身子已经被人整个揽入怀中。

  修长、略带薄茧的手指挑起圆润的下颔,绝艳的小脸扬起,美得摄人心魄的眸正惊慌失措地瞪着他。

  “啊!你、你做什……”话还未讲完,因害怕而的小嘴即被含笑的薄唇密密封住,有力的双臂收拢,不容分说地抱住不安的,热唇毫不迟疑地攻城掠池,没有半点犹豫。

  “嘿,时间……刚刚好。”他嘴里咕噜一声。

  “唔!”盈兰若不知道他说的“刚刚好”是什么意思,基本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吓得失了方寸,只是下意识地不停挣扎。

  可是这表面斯文贵气的男子,骨子里却十足强悍,根本不给她一点挣脱的机会,反而更用力地吻她。

  薄凉的舌紧紧纠缠着惊惶的丁香小舌,挑逗、引诱……直到她气喘吁吁,再无力气抗拒。

  屋外,杂沓的脚步声已愈来愈近,屋内的两人,一个失了魂而浑然不觉;一个美人在怀而胸有成竹。

  门,“吱呀”一声,开了,众目睽睽下,搂抱在一起正亲吻得“难分难舍”的男女,终于分开了两张如胶似漆的唇。

  盈兰若全身虚软地坐在男人膝上,晕红的粉颊依在男人胸膛,茫然不知所措地瞅着眼前以常老夫人为首的、那一张张瞠目结舌的惊异面孔,凭她再如何冷静镇定,可也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嫩唇仍火辣辣的生痛,这男人一点儿就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样懒散,当他吻她时,就像要将她吞进肚子里去。

  如今“东窗事发”,他居然还是懒洋洋地抱着她,好整以暇地坐着,压根没打算逃之夭夭,甚至连心跳都没有加快。

  盈兰若突然就明白过来,这人根本就不是“和庆班”的班主,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她怔忡地抬起略显苍白的小脸,盯着那张笑得恣意妄为的俊颜。

  “你究竟是谁?”她极力压抑住,瞠大眼无声地询问。

  男人不答,一手搂着她,一手安抚似地轻拍她的背部,最后玩弄起垂于她肩头的一缕秀发,神情甚是愉快,几乎在此同时,屋内就有人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庭兮!老天,你是庭兮?”说话的竟然是在场人中地位最高的常老夫人,那张原本布满皱纹和惊愕的老脸上甚至出现了欣喜若狂的表情,未来孙媳妇偷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似乎远不及乍见这名男子的出现来得重要。

  庭兮?应该是他的名字,难不成他是常家的亲戚?

  “慈堂姑,好久不见了。”男人笑吟吟地,手指勾缠着那缕柔顺乌黑的发丝,专注的样子仿佛天大的事情都不及这缕秀发重要。

  第2章(2)

  “快!快来人!”常老夫人因激动而导致苍老的声音变得高亢嘹亮。

  “老夫人!是不是要报官?已经准备妥当了!”闻风而来管家带着几个彪形大汉从外头以一种“保家护主”的姿势跑进来,手里还拿着绳索、棍棒之类的物件。

  “报什么官?快去报信!”常老夫人激动地挥舞着拐杖催促:“赶紧快马加鞭去‘水晶宫’禀告老爷子,七少爷在咱们府上,快点,迟一点就怕又让他给跑了!”

  “七少爷?”管家一愣,回过神来,立即朝外头奔去。

  方圆百里,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水晶宫”是曲家主宅的名号,搞了半天,原来这位“奸夫”就是不见踪迹好几年的曲家七少爷,管家边跑还边纳闷,这神出鬼没的七少爷,怎么跑这儿来了?

  “庭兮,你会乖乖待着是吧?”常老夫人慈眉善目地朝着男子笑,跟哄小娃娃似地:“你得等你爹来,一会儿他来了,随便你是走是留,不过你也晓得,若是他来了没瞧到你,他老人家的怒气老姑我可担当不起呀。”

  “放心,慈堂姑,我等他来。”男人慢腾腾地说完,朝目瞪口呆的佳人一笑,将她高高抱起,挪了个位置转而坐到床榻上。

  那黑漆圆座也太硬了,坐得难受死了,还是这沉香木床舒服点。

  “好,那我就放心了。”常老夫人松了口气,笑咪咪地开始嘘寒问暖:“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叫和庆班在外头临时搭个戏台子,先唱两出戏来听听?”

  “不用,吵得慌,你们都出去好了,我想休息一下。”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们都出去了。”常老夫人大手一挥,示意众人赶紧离开屋子,然后亲自掩上门,拄着拐杖守在屋外。

  “老……老夫人……”纪家大太太惊魂未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这、这个……”亲眼目睹了这种丑闻,老夫人居然还能笑颜逐开,是不是她老人家笑得越开心,她们这些人就会死得越难看?

  纪家大太太心中叫苦连天,未出阁的四丫头居然敢偷汉子,这下她怎么跟常家人交待?回家后又怎么跟纪兴回话?左想右想都是死路一条!

  “嘘!”常老夫人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旁人,摆摆手,带着笑容,专心地守在门口,有当家主母坐阵,整个“雁归楼”外,闲人免进,来者不敢高声语,恐惊了屋内那对“野鸳鸯”。

  ☆☆☆

  屋内,却不如外头那样平静。

  “你快放开我!”总算回过神的盈兰若,又开始在男人的怀中不安地挣扎。

  “现在不行,得等我家老头子来了,才能放。”男人嘻笑着,双臂如铁钳在她如柳的腰间。

  “你到底是谁?”她红了脸。

  “曲庭兮。”

  “曲?”她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

  他居然是曲家人,而且看来身份还不低……老天爷!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她好死不死竟然跟曲家人扯上了瓜葛。

  “我不是贾班主。”他靠在她洁白的耳畔边低语。

  “你为什么要冒充他?”她的脸更红了,一半是因为气恼,另一半则是羞怯,被一个只见过两次,说话不超过二十句的男人亲匿地抱在怀里……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没冒充他,贾班主临时有事到淦洲去了,我与他是旧识,正巧在路上碰上,受他所托带和庆班到常府,我好些年没到常府来了,上上下下一多半儿的人不认得我,班里的角儿们闹着玩叫我假班主,常府其他人也就以为我真是贾班主,我懒得解释而已。”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不过若不是大家都以为我是贾班主,我还碰不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他口中的“大家”,绝对绝对包括她这个傻瓜在内!

  “有意思?”她的心头莫名地燃起一把火,愤怒地瞪着他,“你觉得有意思?”

  “是还蛮好玩的。”他是何等聪明的人,洞悉了她的怒火,却乖张地继续大放厥词:“你不觉得吗?咱们不是正按照我的计划在行动嘛!”

  他的话和语气令盈兰若为之气结,美眸不友善地瞠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半晌,才气闷地问:“你跟常家是……”

  “当家的老夫人是我堂姑,你要嫁的那个按辈份该叫我一声叔叔……”他突然想起什么,将俊脸埋进她雪白纤细的颈间,闷笑起来。

  “你又要做什么?”她浑身一僵,两手用力地推拒。

  “乖,别乱动。”他笑得不可抑制,“咱们俩不止,还多加了一条罪名,呀……侄媳妇……”

  盈兰若停下动作,端坐在他怀中,对眼前那张幸灾乐祸的俊颜怒目而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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