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能够领悟多少就靠你们自己的悟性了。实在是不明白,可以私底下再向我们这些教练请教。”
中年人说完,却是向所有的中年教练招了招手,顿时在他的身后便围拢了一大圈人。
“现在,你们就按着我先前教授给你们的知识,先扎上五分钟左右的马步。记住,是五分钟啊,初学要是超过五分钟,容易引起身体损伤的。你们可曾记清楚了?”
“记清楚了。”
“好,剩下的时间会有教练来分组的。到了吃饭的时间,就由这教练具体安排吧。”
说完,却是向萧天元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有话要说。
那些原本还想让中年人指导的人,立马却是停下了脚步。
想到先前萧天元对此人的称呼,这些人才想起来,他除了先前表现优异之外,还是这位中年人的徒弟。
自己的徒弟不去教导,反而来教导自己这些外人,想想也不大可能啊。
这时候,不少人倒是羡慕起萧天元的好运气来。
只是不知这萧天元,到底又用了何种手段,才能拜到这样威猛的师尊门下。
这样一想,自己这些人,貌似对这个萧天元知道的信息,实在是少的可怜啊。除了知道他是当年萧家第一天才萧正刚的儿子,和萧幽若一起长大,还成了家族最有学识的二位夫子的关门弟子外,其他的却是一无所知了。
没有在意其他人那异样的眼神,萧天元径直走到中年人身爆然后恭敬的说道:“还请师尊吩咐。”
虽然说中年人一项不注重这些虚礼,不过在这种人多的场合,自己的弟子能够对自己如此恭敬,还是很让他受用的。
“好好,天元啊,你随为师来,为师有些话要对你说。”
说完,中年人径直往他住的院子走去,对于身后的众人,却是没再留意。
萧天元也是如此,亦步亦趋地跟在中年人的身后。
“果然,不愧是总教头的弟子啊,这待遇也和咱们的不同。”
“那是,你也不看看咱总教头的实力,能够拜到这样的师父,就是死也值得啊。”
“切,不就是拜了个好师傅吗?有什么值得神气的。”
“对对,师父厉害,不代表徒弟也厉害啊。”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其中到底是带着酸味还是嫉妒,就只能说话的当事人才能明白了。
而此时的萧天元,早已经随着中年人走出了校场,对于身后的议论,却是毫无所问。
不过就算他听见了,估计也只会一笑了之吧。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毕竟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心底有想法,连说出来的权利总是有的吧。
这样,或许也会让某些人好受一些。
不过场上却是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萧天元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把目光收回。
这目光,却是来自陪着萧天元一起长大的萧幽若。
而她这样的举动,又不知碎了多少,默默关注她的少年的心。
佳人在前,却是心有所属,让这些人却是好一阵惆怅,同时也在心底暗暗发狠,一定要超过萧天元,期望可以得到佳人的亲睐。
而有些人却是不知,自己的某些重伤他人的言论,却是被萧幽若记在了心底。这些人从一开始,便被她打入了地狱,再无翻身的可能。
也许现在的萧幽若,包括萧天元自己,都还不知道爱情为何物。当然就是问那些八九十岁的老人,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你一个确切的答案。
而十一二岁,正是爱情开始萌发的年纪。总有一些梦境,和某个人相关,总有一些关心和碎碎念,只是因为某个人。
你只想每天看见他,却是不知道,这样会慢慢滋生爱情。
而往往,那些已经身处爱情之中的人们,反而不知道爱情已经降临。
若说此时的萧天元和萧幽若之间,没有那一丝一厘的男女之情在里面,想来也是做不到的。
只是两个痴傻之人,还不自知而已。即使发现了这样的苗头,也只是试着去逃避。
因为,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们两个在一起的眼神和氛围,便是与众不同的。
也就是说,你喜欢一个人,而对方却是能够感受到的。
他不说,只是因为他也不确定,或者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开始这样一段感情。
而你在看别人,把别人珍藏成一道风景时,你又怎会知道,正好有一个人,也在看着你,也正好把你当做,他珍藏的风景。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而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而那些最终能够相守在一起,只能说他们更加幸运。或者说,彼此遇见的时间刚好。
遇见之时,一个多情,一个怀春,自然会萌生出不一样的感情。
假如萧幽若从小不是和萧天元一起长大,加入萧天元和萧幽若是生死仇敌,那么即使两人遇见了,也不一定会产生出什么结果。
即使两人青梅竹马,可是能否最终修成正果,也说不定。
因为爱情,不一定只要青梅竹马就行。
而那些在演武场黯然神伤之人,也只是因为,没有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场合,遇见正确的人而已。
而人,总是要有一场暗恋,这样才会慢慢长大。
而人,总是要经历一场暗恋,这样才会慢慢成熟。
那些暗恋日子里的悲苦,那些暗恋日子里的欢笑,教会你该怎样走接下来的路。
你会把她的名字,记在心底一辈子,却是不会开口说一个字。
你会把她有关的记忆,凝成最美的琥珀,放在你那么深那么绝望的心底,直到一个别人无法触及的,距离!
而正是那暗恋之中的一身泥泞,正是暗恋之中的遍体鳞伤,还是那暗恋之中的忍辱负重,这所有的一切,就像山谷里的马蹄莲,静静地绽放。
无欢无悲无喜。
暗恋本身便像一朵最为幽僻的马蹄莲,虽生于无人知晓的角落,但一样有着不可更改的花期。它再柔暖的绽放与再无意的凋零,都仅仅只能是一朵花开的时间。
而你只是有幸,经历了一场花开花落而已。
或许在多年以后的某个月圆之夜,你还会梦见伊。
只是时隔多年,竟不知何故念起。
或许这年年岁岁,已难忆伊的容颜。
而你却是难忘伊的美,比此时盛开的花还美。
盛开如花,温婉如玉,圣洁如雪。
也只有在那深情月夜里,在那旧时的梦里,你才能得到一丝丝的慰藉。
曾经的你,却是以为只要青梅便可竹马,只要相见便可相恋,只要相恋便可相知,只要相知便可相思。
最终,却是一场梦而已。
而月光覆你,风清夜冷。
从此,也就不会再有深入骨髓帝痛,不复有伤筋动骨的痴情。
因为有些痛只要一个人经历就好,有些路只有自己一个人走才行。
人生如梦,昨日难寻。
花开花落,终不过云淡风轻,水过无痕。
而缘不知何灭,情不知所起,只空留声声迟到稻息。
最难弃宅终不过一点痴念而已。
昨夜又梦见伊。
遂懂得。
记忆里那个温暖的女子,只属于,十七八岁时的自己。 作者 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