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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候周寿山偏偏要问：“你认为肖老师怎么样？”
周寿南一惊，实在料不到对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于是道：“很好。”
周寿山道：“你认为你该珍惜他吗？”
周寿南拒绝回答，道：“你不该知道这么多。”
周寿山道：“其实你越狱后什么时候进城南大学跟谁在一起，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警局想放长线钓大鱼，所以才不抓你们。”
周寿南笑笑，笑得很苦。
周寿山道：“但我还是説服李局长选你做卧底了，因为你对这方面很熟悉，不是吗？”
周寿南还在苦笑：“你们想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既然我已经答应了李红专，那我以后就是卧底，希望他遵守诺言，不要胡来，免得我照样取他性命。”
周寿山道：“李红专不是问题，另外一个人我才最担心。”
周寿南道：“谁？”
周寿山道：“黄镇监。”
周寿南不语。
周寿山道：“他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们杀了他的弟弟黄镇狱。”
周寿南道：“狼狗杀的。”
周寿山道：“我相信你。可黄镇监不一定相信你，你们都是凶手。”
周寿南点头：“他想怎么样？”
周寿山道：“不知道，现在局长已经不站在他那边了。”
局长自然是站在他这边了，他不说周寿南也明白。
周寿南道：“我想黄镇监也不会太张扬的。”
周寿山给横过马路的几个民工打几个喇叭：“我知道，黄镇监的事在局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知道的应该一个也没有，当然管这事的同样一个也没有。”
周寿南道：“你也不管？”
周寿山道：“我很想管，但我能力有限，我只不过是个警员而已。他们的事局里本来就又有很多人插手，连局长都有份，如果我要管，那明天我不是留职查看就是长期休假了。”
周寿南明白，也恨理解了。
人类的规矩太多，其实很多事都不难解决的，可都因为这些规矩的存在而无法解决。
周寿南只感觉人类好悲哀。
周寿山道：“可黄镇监一定想尽办法来对付你们的，他一定不能让你们活着。所以你要小心点。何况他根本不知道你是卧底，除了我和李局长谁都不知道，也不允许知道。”
他侧头看周寿南：“你的档案在局里是保密的。你的电子档案密码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李局长。”
“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
周寿南叹息，唯有叹息他又能如何？
此时周寿南已把车开进了江滨小区，车停在八号楼的十三号车库里。
周寿南道：“这就是我们家的车库？”
周寿山皱眉，但很快又想到周寿南说过自己失忆了，于是笑着道：“哥，你可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寿南道：“我总觉得这里我很熟悉。”
周寿山道：“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车库。小时候我们经常偷钥匙进来玩，有一次把车子刮花了，老爸不说，可老妈，嘿嘿，差点就不让我们吃饭了。”
周寿南听着，脸上居然也挂上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周寿山道：“我们上去吧。”
“好。”说着周寿南就选了最近的楼底就要上去。
周寿山却还在原地，望着他道：“哥，这边，你走错了。”
周寿南啊的一声，居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转身跟着周寿山而去。
周寿南的家在三楼，向阳的阳台上还种植着蔷薇花。
可惜此时却不是花开的季节。
周寿南一进门就看到桌上的蛋糕，好大的蛋糕，上面插着四十余根香烛。
一见到周寿南，周妈立刻就赢了上来，恨不得抱着周寿南大哭一场。
她的眼睛已经很红，眼泪随时都会流出来。
周寿南当然不愿意抱着哭哭啼啼的，那多没意思，于是道：“妈，生日快乐。你准备点蜡烛了吗？”
周寿南的继父立刻道：“你来了就点了。都只等你来了。”
周妈立刻拉着周寿南过去，道：“来来，我们这就点蜡烛。你也要帮妈点。”
说着她已递给周寿南一枚打火机。
周寿南结果，开始笨拙地点燃一根根蜡烛。
等到四十多根蜡烛全点燃了，周妈笑着道：“我要许愿了。”
周寿山忙道：“妈，只准许三个愿望，你要许什么样的愿望啊？”
周妈道：“第一个愿望当然希望我们一家平安啦，第二当然是你工作顺利啦，第三，第三嘛，自然就是希望寿南不要再进监狱了，希望公安局给他一个做好人的机会，不要再抓他进监狱了……”
周寿南怔住，怔怔的望着周寿山。
周妈根本还以为自己还是逃犯，这么说来家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李红专指定的卧底？！！！
周寿山说除了他和李红专，谁都不知道自己是卧底，看来这话不假，连家人都不知道的。
周寿山当然读懂周寿南的变态，立刻道：“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这三个愿望你都说出来了，怎么灵啊？”
周妈一巴掌拍在周寿山的头上，道：“就你嘴多，不灵就怪你嘴巴。”
周寿山立刻给自己一巴掌道：“好好，都怪你嘴巴多，谁叫你嘴巴多，哥哥绝不会再被抓进监狱的，愿老天保佑。”
周妈道：“这才对嘛。”说着她已闭上眼睛在重复说出来的那三个愿望。
周寿南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等着，等到周妈给他递来了蛋糕，他才坐到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蛋糕就接着吃饭了，满桌的菜，周寿南却只认识西红柿炒鸡蛋，其他的全不认识。
可吃起来却都是香的。
周寿南吃饭的时候都吃得很快，不几下子就吃饱，然后再慢慢喝酒，22度的桂林来的湘山缘他一连就喝了三瓶。
一旁的周妈傻了眼，痴痴地道：“儿子，你是不是我儿子啊，你以前哪能喝这么多酒啊？”
周寿南道：“现在心烦了，喝的自然多了，妈，你就放心吧，我没事。”
周妈道：“你真的没事？”
周寿南道：“我能有什么事呢？”
周妈表情奇异：“可警察会抓你，如果没有你弟弟，他们早就上来了，哪等你吃完这餐饭？”
周寿南哭笑不得，又转头去看周寿山。
——他又在骗家人说是自己走通了局里的关系，哥哥可以回家。
周寿山一拍胸口道：“爸妈，你们就放心吧，局长已经答应我不为难哥哥了，毕竟他的罪并不重。”
周妈盯着周寿山，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他的罪真的不重吗？五年徒刑啊，现在又越狱，又得加多少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