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东旭日烈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六年了,岁月不饶人啊,曾经丰神俊朗的他也显得老了许多,曾经以为,六年的时光,已经将二人的感情冲淡了许多,可事实证明,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这样的相见,凤霓裳心中只有对他的怜惜。
“霓裳,是你吗?朕这不是在做梦吧?”温柔呢喃的话语自东旭日烈的口中溢出,大手轻轻抚上凤霓裳白嫩的脸颊。
东旭日烈此刻的眼神迷离,动作轻柔,似是呵护着内心最钟爱的珍宝一般,俊逸的脸庞蕴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皇上请自重。”凤霓裳拿开了东旭日烈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手,别过脸颊,淡淡的说道。
“霓裳,你不原谅朕吗?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是朕错了,朕错了。”惊慌失措的东旭日烈双臂紧紧环住凤霓裳纤细的腰身,生怕她会逃离自己的怀抱。
凤霓裳一怔,回眸望着她,眸中一片迷惘,“皇上这是何意?”
东旭日烈内疚的低首,语气中含了几丝温怒,:“方才,你与颜妃的话,朕都听到了,是朕错了,是朕没有查明真相就冤枉了你,霓裳,你不要怪朕,好不好?”东旭日烈的语气极尽祈求,但内心却雀跃不已,他的霓裳,他生命中的至爱,从来不曾背叛过他,感谢上苍,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让他开心,让他兴奋的了。
凤霓裳淡淡一笑,那笑容犹如秋日里的落叶一般凄凉,“不怪皇上,是臣妾无用。”
“不,霓裳,是朕无用才对,错了这么多年,委屈了你这么多年。”东旭日烈双臂渐渐收紧,愧疚之意愈加明显。
突地,凤霓裳挣脱开东旭日烈的怀抱,俯身跪在了地上,“皇上,请皇上看在与臣妾二十年的情分上,救救我们的凤儿了吧,她才五岁,才这么小!”说着已是哽咽的说不出话,一味掩面抽咽。
“凤儿?”东旭日烈连忙将凤霓裳扶起,口中轻轻念着,那个他冷落了五年的女儿。
“霓裳,你放心,朕一定会救回凤儿。”说罢扶着凤霓裳一起向着冷宫的方向走去。
六年了,东旭日烈亦不曾踏进过冷宫,却在这周围徘徊了无数次,每一次,他始终没有勇气走进去。
“霓裳,你可知?六年来,朕在门前徘徊了数次,每一次回寝宫,都是一场大醉,朕好舍不得你,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你!”说着已是苍然泪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东旭日烈这份情意,只怕是感动天地,亦是不过分。
“凤霓裳何德何能,得皇上如此垂爱!”凤霓裳也已是泪眼朦胧,心下万分感动,毕竟二十年的情意,岂是区区六年的光景可以冲淡的。
“不,霓裳,自那日梅花树下,你一袭白衣,荡着秋千,就像一位误落凡尘的仙子一般闯入了朕的生活,自此以后,朕的一颗心便是你的了,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东旭日烈陷入了当年美好的回忆中,望着凤霓裳的眼神更加深情而。
“,。”凤霓裳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推门而入的夕槿打断。
夕槿匆忙而来,看到皇帝的圣驾,先是一怔,而后立即跪地请安道:“恭请皇上圣安。”
东旭日烈虽有不悦,但碍于夕槿是凤霓裳的陪嫁,凤霓裳入了冷宫也不曾背弃,同甘共苦了数年,心里不仅生出了几分佩服与感激,于是语气边客气多了,“夕槿免礼吧。”
夕槿这才起身立到一旁。
“夕槿,你深夜来找此,所为何事?”凤霓裳淡淡的问道。
夕槿抬眼望了一眼东旭日烈,欲言又止。
凤霓裳眉宇间含了一缕不悦之色,厉声道:“你这蹄子,看皇上作甚,有话便说!”
夕槿这才开口:“,有公主的消息了,只是······
见夕槿话说了半句,凤霓裳更加的焦急,忍不住骂道:“今日是怎么了?老是吞吞吐吐的!”
“是少爷,是大少爷找到了公主,此刻正等在宫外,求见。”夕槿一着急,便脱口而出了。
这会子不解的可是皇帝了,当即开口问道:“霓裳,朕怎么从来不知你有兄弟姐妹啊,你不是岳父大人的独生女儿吗?”
凤霓裳并无惊慌,反而一脸的坦然之色,“皇上,等你见了臣妾的兄长,一切自会明了了。”
东旭日烈点头,随即示意夕槿将宫外之人带进来。
不多时,夕槿便已经归来,跟在她身后的一名身材高大,体型偏瘦的男子,一袭青色锦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飘逸之感。
殿中烛火通明,映衬到男子脸庞,待看清了之后,东旭日烈乍舌,惊呼:“唐丞相!”
男子和煦一笑,没有过多的表情,:“皇上请仔细看看,草民并非唐丞相。”他的嗓音低沉中却带着一丝飘然的意味。令人忍不住侧目。
东旭日烈端详了半天,这才看出此人真的不是唐敬轩,唐敬轩眉间有一黑痣,而此人却没有,不过除却黑痣,二人再也挑不出一丝不像之处来。
“霓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东旭日烈忍不住问道。
“正如皇上所见,他是臣妾的兄长唐宇轩,与唐丞相是孪生兄弟!”凤霓裳指着青衣男子,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