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漫谈“烛影斧声”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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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历史上许多至今未解的谜案,比如说宋朝初期的“烛影斧声”之谜。公元976年,也就是开宝九年农历十月的一天晚上,汴梁城的皇宫中,宋朝的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下地卧病在床,内侍王继恩进来向他禀报,晋王赵光义在外求见。过了一会儿,赵光义进入万岁殿中,太祖见到他,许久不说话,双眼望着外面。赵光义命令殿内的内侍宫女全部退下。整个宫殿中,只剩下他和赵匡胤。

  等候在外的内侍宫女们先是听到二人断断续续的谈话声,此后只看见殿中烛影摇动,二人的身影不停地晃动。接着便听到柱斧掉地的声音,然后便传来了赵匡胤的一声惨叫:“你好好去做!”片刻之后,赵光义走出宫殿,吩咐王继恩去请皇后和皇子们过来。等到宋皇后和二皇子赵德昭、四皇子赵德芳赶到万岁殿时,赵匡胤早已断气。看到这种情形,宋皇后便知大局已定,以哀求的口吻对赵光义说:“官家,吾母子之命,皆托于官家。”当时赵光义的回答是:“共保富贵,勿复忧也!”就这样,赵光义顺利地登上了皇位,成了北宋历史上第二个皇帝,也就是宋太宗。

  以上所述,是当时官方和半官方的文献对太祖赵匡胤之死的主要记载。赵匡胤临终之时,只有赵光义一人在场,而赵匡胤死前的那声惨叫不能不让人对他的死因产生怀疑,进而对赵光义继承皇位的合法性充满怀疑。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烛影斧声”之谜。

  而关于这个悬案,宋朝官方的记录多是含糊不清的,而当时的一些著名的文人却对此事有许多看法。其中一种说法是赵匡胤背上生了一个疽,赵光义去看他的那个晚上,发现有一个女鬼正在为他揉背。赵光义忙挥动手中的柱斧向女鬼砍去,不料女鬼躲了过去,斧头正好砍在赵匡胤身上,因此赵匡胤发出了那一声惨叫。这种说法虽然比较委婉,但还是从侧面肯定了赵光义杀害兄长的事实。再看看他对待兄长后人的态度,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

  先是二皇子赵德昭在太平兴国五年随赵光义征伐北汉时,当时宋军与辽军交战,在高梁河遭到惨败,夜里宿营时,军队中突然大乱,赵光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带了随从慌忙地逃走了。留下来的文臣武将们找不到他,以为他已经死了,其中有人建议拥立赵德昭为帝,以收拾残局。后来随着动乱的结束,赵光义回到军中,此事便没了下文。回到汴梁后,赵光义听说了此事,心中对赵德昭起了深深的猜忌。当赵德昭向他建议赏赐此次北伐有功之臣时,他带着嘲讽的口气道:“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意思是说等你自己做了皇帝,再去赏赐他们也不晚。听到这句话,赵德昭顿时感到既愤怒又郁闷,同时他也感到了赵光义对他已经起了猜忌之心。回家之后,他便自刎而死。

  就在赵德昭死后一年,他的弟弟,也就是赵匡胤最后一个儿子赵德芳也接着死去了,年仅二十五岁。史书上只说他是因病而死,却没有具体说明是得了什么病。就这样,赵匡胤剩下的两个儿子在赵光义即位后听六年中相继死去。赵光义对于那次偶然的事件如此的敏感,以致于以言相激,变相地“赐死”了赵德昭。至于赵德芳,也是死得不明不白。从他对待这两个侄子的态度上来看,让人有理由怀疑他是想彻底地除去赵匡胤的后人。

  到了北宋末年和南宋初期,关于赵光义杀害赵匡胤的说法更为广泛地流传开来。原来,灭掉北宋,掳走徽钦二帝的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当时许多笔记和小说中都记载说,金太宗长得和宋太祖赵匡胤一模一样,是赵匡胤托生转世而来。这等于说明赵匡胤的确是赵光义所杀,所以他转世之后,要灭掉北宋,使赵光义的后代徽钦二帝饱受ling辱,客死异乡,以报当年之仇。这种说法后来影响到了南宋的皇位继承问题,在宋高宗之后继位的宋孝宗便是赵匡胤的七世孙。至此,皇位又重新传到了赵匡胤一系。

  从以上的情况看,我们可以做出如下推断:赵光义在跟随其兄赵匡胤的十多年里,培植了雄厚的个人势力。当赵匡胤生病时,他趁机进宫,对赵匡胤实行逼宫,但被赵匡胤所拒绝,便害死了赵匡胤,然后控制了宫廷,登上了皇位。这很可能就是“烛影斧声”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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