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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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月湖每天清晨打着各路中国武术拳法,而定安与云天抱着未长成的云飞扬静静的看着。.26dd.Cn日复一日,云月湖将毕生所学拳法精髓全部演化了一遍。

  期间,云天的弟弟,云月湖的二儿子云峰回来祭拜了祖先,带了一批储备的粮食,便匆匆而去。云天曾问起云峰现在近况。

  对此,云峰总是一笑而过。平凡中透着神秘。早已不是当初的云天在跟随着父亲学习了半年时间之后,渐渐明白了处世之道,也感觉出云峰话语中的欲言又止,欲盖弥彰。

  对此,云天装作不知道或是漠不关心,对云峰表露出思念陆雪琪的情愫。云峰也信以为真,对于云天,云峰依然处在当年的印象中。

  云天已经变了,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初出茅庐,看着云峰忽而闪现的内心。这个开始细腻的男人终于观察到了一丝,渐渐感叹人生世事无常。就连亲兄弟之间,也藏着一丝永远看不清的隔膜。

  按照云月湖的指示,云天和定安都没有将云飞扬存在的消息透露给云峰。经过云月湖的布置,云峰也没有发现这一隐秘。云峰走后,云月湖依然每天打着各路的拳法,对二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

  日子一晃而过,转眼就是十年。十年间,云月湖一如往常,彷佛岁月并没有在这个老人身上留下痕迹。反观定安,身形渐渐佝偻,体力也再难寻当年之勇。云天一切都看在眼里,云天没有生日,自己的父亲没有告诉自己生日,自己的母亲在生下自己之后,就每天很少能见到自己。这一切,都是云月湖从中所为。云天不了解其中原因,也想不通其中原因。只是,云天十年间发现,自己的父亲彷佛也没有生日。至于,定安,更不要说生日了。连什么时候出生都已经忘却了。

  “安叔,你可知道飞扬的生日?”云天在期间问过定安。只是定安摇头苦笑的神情已经告诉了云天所要的答案。

  至此,云家深山的别院内,四个人都彷似没有生日。云天最终按捺不住,问及云月湖,云月湖满是伤感说道:“命该如此,起起伏伏,浮生挣扎,哪里还能顾及生日?”

  于是,云天也便不再问了。云月湖满是伤感的表情,刻意的表现着僵硬,意思是在告诉云天,有些东西,我不想说,你就是问也不可能得到答案,我也不想和你多做那些做作虚伪。

  云天识趣的不再提及这些事情。将自己的心思全部倾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多少学过大义道德的云天,利用那宝贵的见到儿子的时候,默默教授着儿子那些自己认为的大义与道德。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每日清晨,云飞扬端坐在云月湖院子的石凳上,手捧着不知名的线装书籍,朗朗诵读。一旁云月湖眯着眼睛,静静站在一旁。如同昔日定安与云天般。

  声音渐渐落下,云飞扬闭着双目,静静体悟着。一旁的云月湖轻动着手指在腿边敲打着。

  “爷爷,和为何物?”稚嫩的声音却用着老气纵横的语气说道。只见云飞扬静静坐在石凳边,面容与往日的云月湖如出一辙,面无表情,古井不波,彷似自言自语。

  云月湖满眼的笑意,大声朗道:“中庸至和”

  “可解?”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

  古井无波的云飞扬站起身来,直视着自己的爷爷,狂傲道:“破尽万法,行极致,登极道,和而破之,破而后立。”

  云月湖满意的点着头,笑道:“临顶峰,何而为之?”

  “千变万化,真真假假,亦真亦幻,虚虚实实,不分虚实,步步为局,算尽天下之事,夺得天下之谋。”云飞扬语气中尽是轻浮,笑而答曰。

  “若需远行,何而为之?”云月湖继续问道。

  “浮生沉浮,挣扎过尽,指点江山,执掌乾坤,破阻行之路,立自行之则,掌天下之事。”云飞扬满是骄横狂傲,仰望苍天。

  “权谋如虎,难行之,可解?”

  “借花献佛,谗言了了,千变之后,君临天下,成就极道。”虚实的气质夹杂着虚实的言语。云飞扬自然道。

  云月湖听的笑意更浓,满是点头,又道:“何为欲?衍其数可解?”

  略微思索,云飞扬道:“欲生于性,虑生于欲,念生于欲,欲生于念,欲生于性,虑生于欲,万物皆从欲心念楥吁忘子易容恶怒乘恻喜乐悲思忧哀瞿监望疑北立起也。”

  云月湖点头,既道:“所谓道、礼,既合于大本,达道之情性。行为。故,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是为中庸之道。飞扬,你可明白?”

  云飞扬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云月湖望着自己的孙子,心中感慨万千。

  “今日早课已过,将行武之道哉。”云月湖片刻后,对着云飞扬说道。

  无奈的起身,云飞扬满脸的苦闷。不过转念一想之后,却是笑意浓浓。

  “八极与太极,咏春与形意你都已经学了,今日,我们对练一次。怎么样?”云月湖与云飞扬起身走至场中,问道。

  云飞扬闻言,没有点头,正当云月湖等待之际。突然间,云飞扬闯步前行,瞬间来到云月湖身前,出手就是八大招中的“阎王三点手”。

  云月湖彷是沉寂等待之中,却见左手微抬,身子一侧,躲过去。云飞扬见状,立马双腿发力,硬生生扭转身子。挥拳便过,死死朝着云月湖攻来不放。用的正是一招“迎门三不顾。”

  云月湖此刻双眼略微才有了一丝神情,轻喝一声,没有躲闪。直冲云飞扬而上。长拳直入,双腿猛的发力。赫然正是“霸王硬拆弓”。

  “迎风朝阳掌,左右硬开门,立地通天炮。”三式瞬间而出。之后又是一连串腿攻。云飞扬最终被一击扫腿正中,而后又是一套连环踢落在身上。被云月湖狠狠甩飞出去。

  深吸一口气,渐渐悠长吐出。云月湖缓了缓身子,站定场中笑骂道:“灰孙子,赶紧起来,别装死。你爷爷我从来不吃这一套。”

  闻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云飞扬睁开双目,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满脸苦笑道:“爷爷,为什么同样的招式,我还是败给了你?上次我用我的招式,您用您的打败了我。这回我学着用您的,您却用我的,为什么还是将我打败了?”

  云月湖哈哈大笑着,收了笑声,神秘莫测的拖长了声音,诡异道:“因为……你小子……还嫩……哈哈”

  云飞扬听着云月湖口中的话,却没有常人般认为是玩笑而不以为意,静静的沉寂在刚才的战斗中,以及云月湖所说的每一句话,从而寻找自己的错误及漏洞。

  云月湖看着云飞扬如此,也不出声,轻轻闪身走进了自己的屋里。

  隐藏在深处的定安,默默的保护着云飞扬,观察着云飞扬。这是云月湖交代下来的。至此,定安的肩膀上又担负起了另外一项责任。

  云天躲在自己的屋中翻看着云月湖送给他的一堆乱七八糟的文言文书籍,寻求着自己渴望得到的“真理”。同时,云天也不敢打扰现在的儿子,了解清楚云月湖的培养方式后。云天可谓是战战兢兢,生怕因为自己影响了儿子未来的前途。

  中午时分,云飞扬脱去身上衣物,静静的泡在云月湖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大缸中,混合和满是中草药的味道,艰难的吃着云天做的本还算是美味的午饭。

  “爷爷,我讨厌在这个水缸中泡着。”云飞扬满是郁闷的对一旁静静吃饭的三人中说道。

  云天关切的偷偷看了一眼云飞扬,低头不敢出声。定安只是微笑一下,也继续埋头吃饭。只有云月湖,在这个别园中,第一个有人敢反驳他所说的话却没有生气,而是满脸惬意道:“慢慢享受吧,飞扬,当年,你太爷爷也是这么对我的。”

  嗯哼一声,云飞扬认命的继续吃饭。云天却是将云月湖的话记在心里。

  云月湖智谋惊人,武术盖世。全是由当年云月湖的父亲一手打造出来。如今,云月湖此般一说。云天心中就明白了,自己的父亲,怕是对自己这个孙子,将倾尽全力。

  若是如此,未来的云飞扬走出别院的大门,将如雄鹰般搏击长空,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的儿子能够有一番成就,自己一般的心愿也算是了了。云天想到此,感激的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云月湖。

  却不料,通过那古来瓷器的碗面,云月湖早已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细微的观察一切,利用一切。这种方式方法,云月湖早已在多年的应用中,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可怕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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