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的爱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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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昭国一派祥和风光,大雁展开宽大的羽翼隐没在北边的山林,夕阳的周边泛起一片愁云,如纱般轻薄,若隐若现。

  云昭都城——南息城。

  灰暗的牢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和血腥,和一派祥和气息的南息城形成鲜明对比。

  “啪,啪!”随着鞭声落下,几只老鼠窸窸窣窣的溜进洞里。

  “你就招了吧!也免受些皮肉之苦!”女子温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说是温婉,到不如说是温婉的有些阴沉。

  一发丝凌乱,衣着褴褛的男子低垂着头,看样子受了不少酷刑:“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暗处的女子微微一怔,随后缓缓从暗处走出:一身淡青色的锦纱罗裙,发丝盘成一簇乌黑的云髻,云髻上只点缀了两支玉色的珠花,仍不失淡雅和气质,白皙肌肤,睫羽垂下盖住了褐色的眸子,唇上只有淡淡一点红。即使这昏暗的牢狱也遮不住她的楚楚动人:“你还是招了吧,不要逼本宫用刑!”

  男子抬起头,一张惨白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竟异常好看,那双黑色的眸子里似乎有说不出的情,数不清的伤:“我招”

  有气无力的声音打破了阴沉的空气。久久在狱中回响。

  女子咬了咬下唇:“他没事吧?”

  旁边一个公公弓着身子道:“回夫人,怕是晕过去了。”

  “你将他带出南息城,治好他,并给他一些盘缠,叫他离南息越远越好!”

  “是!”

  婀瑶宫一派喜气洋洋,那囍字帖的到处都是,红的有些夺目。

  云昭宫——仪和殿。

  仪和殿内,一男子端坐在檀木椅上,墨黑色的锦袍用金线勾勒出边缘,青丝洒在腰间,瞳孔微眯起,那股威严更是势不可挡。

  “参见王上!”一侍从单膝跪地,双手朝前拱起。

  “说!”纪晨浠睁开墨色的眸子,随手翻开几卷书帛。

  “这管将军回来了”

  “哦?孤还准备下令通缉呢!没想到他自己到送上门来了!带上来!”

  “遵旨!”

  纪晨浠冷冷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管奕。

  而他也正是那个当日在暗牢里被用刑的人。

  “管奕,你还有胆子回来!”

  “王上息怒,管奕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现在四国纷争,管奕只求保卫云昭,不求其他,若王上想治管奕之罪,那就请云昭统一天下之后,再处罚管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管奕说的确实没错,现在四国战乱纷争,谁不想统一天下,各国缺少固然是练兵之才,而管奕,确实是世上称奇的练兵之才。

  “哼!”纪晨浠一甩衣袖,起身离去。

  管奕站起身,看了看纪晨浠离去的背影,方才走出仪和殿。

  岚青宫。

  “砰!”随着陶器摔碎的声音而夹杂着几声怒吼:“什么!他回来了!”

  榻上坐着一个美轮美奂的女子,柳叶眉皱起,有种不饶人的气势。湖蓝色的纱裙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乌髻上插着一朵小小的湖蓝色的新莲,她,则是纪晨浠的夫人——季悠晴,人称晴夫人。

  “这奴才真不知!”那公公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才真是按照夫人的意思办的可没想到,这大人他又回来了”

  “王上怎么说?”

  “王上倒没说什么,也没有深究。”

  “那将军大人呢?”

  “将军大人也没说什么”

  季悠晴输出一口气:“带上银耳莲子汤,摆驾南阳宫!”

  “是。”

  管奕站在岚青宫的玉瓦顶上,看着那抹湖蓝色的身影从视线里逐渐消失,思绪却不由跳向了远方:五年前,他和一个名叫苏艺的人是名满天下的剑客,剑客原则乃四处飘荡,无定居之所,见义勇为,不谋百姓之才。而这些原则,也注定他们身上将要承担的任务与责任,所以,他们不会有爱,更不会去爱。直到四年前的花朝节遇到了她——云昭国季氏之女季悠晴。

  花朝节那天,她一身桃粉衣裙,乌黑发丝宛宛垂下。

  参加花朝节选美的女子有很多,但千个万个都不及她一个。

  她乃选美第一名,当之无愧,可事情就偏偏出了差错,第一名不是她,而是一个叫蔻君兰的女子。虽说那蔻君兰也长的清灵秀婉,可再怎么也比不*的一眸笑颜。

  话说,为什么这次蔻君兰会得花魁呢?其实云昭人人都知晓,蔻君兰——纪王宠姬。这倒不奇怪,可重要的是,这纪王他只有这一位宠姬,换句话说,也就是蔻君兰可能是未来的王后。

  蔻君兰看了看坐在一旁品茶的纪晨浠,温婉的笑了笑,转过身对评审官说:“大人。你可要看清楚了,君兰觉得那位粉衣姑娘更好看呢!”

  评审官怔了怔:“这”

  纪晨浠突然站起身,一手抓住蔻君兰;“回宫!”

  “嗖,嗖”几支冷箭从暗处飞了过来。

  纪晨浠一手搂过蔻君兰,施展轻功,从几支冷箭上飞踏过。

  季悠晴脚下一打滑,眼看一支箭飞过来,纪晨浠皱了皱眉,一挥衣袖,那支箭就被挡了回去。季悠晴看着纪晨浠好看的侧脸,一霎那间有些愣神。

  “可恶!看来他们早有准备!”纪晨浠低低吼一句,看着下面乱成一锅粥的百姓。

  “王上,都是君兰不好,硬要拉您来花朝节”

  “闭嘴!”

  几个黑衣人冲了出来;“哼!纪晨浠,你也有今天!”

  管奕一直坐在房顶上看这出好戏,苏艺用剑柄抵了抵他:“要不要上?”

  “他们王室的事,咱们不用管!”管奕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可那些百姓”苏艺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混乱的人群,“难道他们是傀儡人!”

  “恩?”管奕看那几个黑衣人一副见神杀神见鬼杀鬼的样子,眉头打了个结:“出手!”

  季悠晴左躲右闪:“造孽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一出门就撞上你打我杀的!”

  管奕一把抓住将要跌倒的季悠晴,而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被苏艺搞定了。

  花朝节后,他和她的关系就变的要好起来。

  “对了,上次的事谢谢你啊!”季悠晴笑得无害。

  “举手之劳!”管奕站在雪树上,没有看树下的女子。

  “诶,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做个伴吧!”季悠晴用手指磨了磨树皮。

  “恩?”管奕微微低下头;“做个伴?我是一个剑客,四海为家,不需要什么伴!”

  “那我可不管!我就要你跟我做个伴儿!”

  就要你跟我做个伴儿,跟我做个伴儿

  “你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恩?我爹娘也这么说我,诶,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爱人?呵呵,那你可就问错人了!作为剑客是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的!”

  “那可不一定啊!你敢不敢和我打赌,我赌你这一生一定会爱上一个女子!”

  “好!我赌!”

  “嘿嘿,喂,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爱吧!免得到时候你不知不觉的爱了,自己却还不知晓。”

  “恩,你说说看。”

  “我觉得呢爱呢就是就算每天都能看到他也看不够,就算每天在他身旁都还不停地想着他,就算有一天他爱上了别人,自己都要笑着祝福他,就算他离开自己很久,可每当想起那些回忆时,都能露出会心的笑”

  “真麻烦!”

  “喂喂!我说正事好不好!”

  “好好好,我都听着呢!”为什么我听着听着就觉得很像我自己呢?

  花朝节后七天。

  她一身红装,迈入云昭宫大门,从此,隐没于后宫。

  她出嫁那天,他醉倒在酒楼里,当苏艺冷着一张脸将醉得如一滩泥他扶回去时,他嘴里叫的还是她的名字。

  为了他,他放弃做剑客,甘愿做纪王旗下的将军,只为见她一面

  他明白,她很爱宫中那个叫纪晨浠的男人,为了他,一向开朗明爽的她突然间就变得温婉可亲,以致以温婉可亲这个代号从宠姬爬上了夫人这个位子,为了他,从不好斗的她愿与蔻君兰对着干,真到这次下毒

  纪晨浠要彻查此事时,她为了保全自己,想对他屈打成招,可她不懂,只要她一句话,他就愿为她死,本以为经历这件事后,他会对她死心,可他还是回来了,拿着他的命回来了,为了什么,只为能远远地看着她就好他知道,自己爱的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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