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
“公子,您……”真不知如何开口,丰城城门口的士兵一脸难堪。
“怎么了?”魏子昔看了看自己,“难道我长得很丑吗?”只不过是将云织锦绣袍换成了紫金丝织衫了,看来我果然不适合紫色。
“不是,是那位公子……”
魏子昔转过头,白梓昕正在她身后大吃特吃,而白梓昕身后是一个跟一座山似的……包袱。再转回去:“怎么了?”
“你们,是要搬迁么?”
“搬迁?那包袱里全是吃的!”
“吃的?!那都能赶上咱们全城三年的粮食了。”
“三年?你们也太节约了吧!那是她三天的伙食。”
“呃……包袱这么大,出不去……”
“也是哦!白梓昕,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全部,一点不留的消灭它!”
“好!”随着一阵旋风刮过,现场的那座大山消失了,连个渣滓也没留下。
“这么快……那你是不是三都不用……”吃东西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梓昕打断。
“子昔啊,没伙食了,咱们再去买点吧!”
嘴角抽了一下:“买你个鬼啊!再吃下去整个国库都会被你吃空的!走!”
说完,一把拧住正狂吼着要吃东西的白梓昕,飞奔出丰城,留下目瞪口呆的士兵
把白梓昕塞进马车后,她还一直嚷嚷着要买干粮,魏子昔踢了她一脚,把赵侍卫推下马,自己当马夫:“赵侍卫,你先回婀瑶!衍城一行,交给我了!”
赵侍卫正想开口,魏子昔一甩马鞭:“驾!”尘土飞扬,赵侍卫满头都是灰。
赵侍卫呆呆看着马车没影儿后,才吐出一句:“尚书大人,衍城在西南方,您那是……东南……”
此时悸国边境城西南林。
某女身上一片红一片黑,头上几根稻草显得特有标志性,特像从山沟里爬出来的。
“痛,痛死了……”此女揉了揉腰,朝四周看了看:“我他娘的,只是什么地方?”
一唱歌的樵夫正背着一捆柴准备回家,猛地从树丛里窜出一个女子,把他吓一跳:“姑娘,你,你是谁啊?怎这般摸样?”
“我当然是顾……”某女一愣,拍了拍脑袋;“我叫顾什么来着,我……”她看着地面,不知说什么好。
“姑娘,你不会是,失忆了吧?”樵夫一脸纳闷的看着她。
“我,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我到底是谁啊!”某女一声狂吼,惊动了林中的鸟儿。狠狠一甩手,朝城内走去
“苏艺,我刚刚得到消息,枭罹国公主在去婀瑶和亲途中遭遇劫匪,且全车无一幸免……”
苏艺一怔,正在刻木雕的手一抖,划伤手指,殷血流下,自己却浑然不觉:“她呢?”
“还没有确切消息,但是,据探子回报,有人曾在悸国边境看见一个形似西子公主的少女出现过。”
苏艺二话没说,拿起剑冲出门。
管奕摇了摇头:“兄弟,现在后悔,不曾晚么?”
悸国阳城。
少女蜷缩在街角,全身脏兮兮的,可她瞳里没有恐惧,也没有无知,只存在着,恨。
苏艺没日没夜的在悸国奔波,终于累了倦了,可一想到她孤零零一个人,又咬咬牙,准备继续找下去时,就突然停住,仿佛时间暂停了似的。
少女无声无息的从他身旁走过,好似他不存在,好似他已经不在了……
“西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少女空洞的眼眸又恢复了神采,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平淡的如白开水似的声音:“你谁啊?”你谁啊?你谁啊?谁啊?谁啊?我认识你么?
苏艺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先前的喜悦被那句“你谁啊?”浇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的冰冷:“你,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女子甩开他的手,还是一脸平淡;“我干嘛要认识你?”
苏艺抓住她的双肩:“为什么不记得我?”
女子有些不悦:“我不认识你,而且我也不想认识你!”我不认识你,脑里除了一望无际的空白,还是一望无际的空白,我不曾记得脑里曾有这样一个音容笑貌,也许是,早忘了。
他松开她,走上前,揉了揉她的发,眼里的江河覆了山峦:“我要你记起我。”我要你记起我,等你记起我,我们就离开这里,永远永远离开这里,离开这些世俗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