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喜欢兰花香,后宫的妃子为了取悦他,每个人带戴着兰花香囊。
唯独苏儿例外,她性情淡漠、不喜与人争宠,更不提会为了取悦他而戴上兰花香囊。但傅婕妤就不同了……“说下去。”
“主子生性善良、不与人计较,可现在宫里的嫔妃,哪个不盼着主子失宠、好置主子于死地?奴婢怕主子有个万一,才斗胆向皇上禀报,请皇上为主子做主!”
贺黎祯深深的审视着她,良久才道:“皇后身边有你这样忠心的人,朕也能放心些。以后皇后受了任何委屈,你不用隐瞒直接向朕禀报。”
“奴婢遵旨。”
“你去紫璃殿传旨,命傅婕妤携三皇子,即刻前往秋山寺神庙(贺黎国最大的昊神神庙,位于据宁城一日半车程的秋山寺)为皇后和未出世的皇子祈福。”不管傅婕妤是碰巧换上麝香,还是故意为之,他决不会姑息她。
“遵旨。”兰沁垂下头,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贺黎祯走回内殿坐到床边,细细的看着轩辕苏的面容,轻喃道:“傻苏儿,还有什么是朕不能与你分担的吗?”
不论谷家安插在宫中的妃子是谁,他一定会查出来。他要叫天下人都知道与他贺黎祯是不智之举,伤害他在意之人更是错上加错!
大司农府
一个总管打扮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神色匆匆,疾步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从昨日宫中传出西皇后有喜的消息后,往大司农府送的拜帖和请柬,让大门外的护卫接到手软。一人得道鸡犬*,想想半年前府上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情境,再看看现在……
不得不让人感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啊!身为大司农府的总管,跟在轩辕尘身边十余年的徐恩,却不像一般下人,为这些才刚开始的富贵而兴奋不已。
“徐总管。”
“恩!”
沿路的下人看到快速走着的徐恩,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打招呼道:“徐总管!”
“徐总管如此匆忙,所为何事啊?”
“晚夫人。”
徐恩立刻停下脚步,朝面前打扮富贵的女子弯腰道,“宫里传出一些消息,小人急着赶去禀告大人。不能与晚夫人细说,请晚夫人见谅。”
一听是宫中的消息,女子也不敢问太多、更不敢耽误道:“既是如此,我就不耽误徐总管的工夫了。”
“多谢晚夫人体谅,小人先走一步。”
女子让开路,跟在她身后的丫环忍不住问道:“小姐,宫里传出的消息,莫不是西皇后有事?”
“乌鸦嘴。”女子立刻反驳道,“西皇后现在正得宠,轩辕家的荣辱都系在她的身上,她怎么能有事?”
“可是我听府中的下人说,西皇后入宫以前身子骨就差……”
“不准胡言!我看我真该上一趟寺庙为西皇后祈福,保佑她和腹中的皇子平平安安的。”只有这样她才能享受有数不完的珠宝玉器。
每次都这样!
女子身后的丫环忍不住在心中抱怨。
宁城上下谁不知道当朝大司农、西皇后的哥哥,快到而立之年膝下无子、只有一位妾室。
一个月前谷丞相想把侄女嫁给大人,大人都推迟了呢!想来大人必是极喜爱她家小姐的,小姐虽出身青楼但洁身自好,不比那些大家小姐差。只是对名分总是不上心,成天想过着不争宠的享乐日子。
府中的丫环,总在背地里笑话她跟错了主子!也不怪别人议论,要是她家小姐能在大人身上多花些心思,也不至于到如今还是一个妾室。
“咚、咚、咚。”
“进来。”
推门而入的徐恩从怀中抽出一封信,赶忙递给低头写着奏折的轩辕尘道:“大人,我们在宫中的眼线递出了这封信。”
轩辕尘抬头,就见信封口处画上了一朵白色的桃花。
他不禁蹙眉拆开信封,不是十万火急这样的信是不会送到他的手中。到底是何事,竟让那人如此惊慌失措?
轩辕尘将空无一字的纸张摊开在桌上,头也不抬道:“徐恩,热水。”
徐恩连忙将倒在杯中的热水递给他,轩辕苏接过热水顺势一泼。
被水淋湿的纸张上赫然出现了墨色的字迹,随着字体再度消失不见,轩辕尘和徐恩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大人,相白衣竟然入宫了?若他见到二小姐,那件事不就……”徐恩瞪大双眼,不敢去想后果!
轩辕尘面容镇定,,可心里却是波涛汹涌。知晓当年事情的人,他几乎都一一除去了。本来他是打算将相白衣灭口以绝后患,却没想到相白衣一夜之间突然失去踪迹。如今他又这么冒出来?
一旦他和静儿见面,两人对质之下真相必然大白。但静儿现在身份非比寻常,又深受皇上宠爱,她若做出什么傻事来……
轩辕尘也不敢想下去。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轩辕家满门都要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