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傻书生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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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书生叫皮安安几句剐得面红耳赤,再不敢听他多说下去,哪知会不会把什么更下流的话说到他身上来了,赶紧说:“少爷妄言,妄言!毁人清誉,毁人清誉呀!傻书生一直恪守一个礼字,先不说与女子相交,就算是平常男子,也待之以礼,待之以礼呀!少爷怎可说我来此处是来打混沾腥来了?失礼得很,失礼得很!”

  傻书生说完,把眼光放到破门之外去,生怕再看到这里面的哪个女子。皮安安笑道:“你这哪里是什么书生?明明就是个怕女人的和尚,不如到和尚庙里去与那些秃子讲妄言、讲失礼!”

  傻书生立时面sè一正,两手负在背上,挺胸昂首,说:“少爷此话差异!和尚讲的是清规戒律,寡yù清心。不言礼,言佛!说渡,渡一切可渡之人;说缘,佛有大胸怀,能容万物万事,能结万千缘;说……”

  “说,阿弥托佛!”皮安安听了这几句,脑子里乱麻一团,全身不自在。所以学着化缘和尚也喊一句佛号。

  布禽屈了一夜,气氛才好一点便收不住嘴,笑说到:“傻书生与那化缘和尚也差不了多少,咱爷爷也没说错你!和尚有的本事你全有。要以后到什么地方没银子了,你也好去给爷爷弄些吃的。像那孙猴子伺候唐僧!”

  皮安安转身翻眼把他一瞪,吓得他一缩头把鹊生挡在前面,恶狠狠咒着自己的破嘴:“什么时候拿你乱放起屁来?破嘴里也出不了什么好东西来。要哪天真把你这爷爷得罪了,不要说他了,你向前这胖子就把你给shè了!”给自己提了醒,露出半颗头来嘻嘻一笑,算是向皮安安求饶。

  皮安安与傻书生闹腾一阵,心里还记挂着离去的几个女人们,也不知还能不能追上,急说到:“不能再闹了,几个女人也不知走了多远?”

  傻书生接到:“我来时见到四个年轻女子……”

  布禽吆喝到:“假了吧!不说你是个守礼之人,也尽往好看女人身上瞧?”谁知皮安安和傻书生不理会他,没趣一推鹊生,“你说是不是,胖子?傻书生也是个不要脸的货!”

  鹊生问他:“谁不要脸?”布禽往傻书生猛瞅,可鹊生肚子里不长弯弯,也半天搞不懂他是在说谁。

  皮安安问傻生:“那几个女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听他这么一问,傻生突然面sè僵硬,全身不自在似的,两手不停地搓起来,嘴里直道:“不好说,不好说!”越说面上越是尴尬,脸也无端地红及耳根。

  布禽哈哈一笑,说:“爷爷你看,这可不是咱说瞎话了吧!他要不是尽看人家好看,怎会连个方向都说不出来?嘴里尽是不好说不好说,怕是看女人时脑子是全昏了!”

  傻书生摆手辩到:“少爷休听他胡言!我……”

  “你什么?爷爷可不是你骗得了的!要你敢骗爷爷,叫鹊生拿这弓shè你。”说着去拿鹊生手里的无弦弓,鹊生见他来拿,手就一松。那弓哐当一声从布禽手里滑落到地上。他以为大意失了手,便再去拿弓,哪知那无弦弓却好好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傻书生虽不知无弦弓底细,但既与安安有关联,必是不简单。布禽正闹着笑话,他也非得报复一番不可,摇头晃脑地说:“这等神器,哪由你这个江湖九流、鸡鸣狗盗之辈亵渎?”

  布禽拿不动弓,恼羞气愤。傻书生又骂了他,霎时气yīn了脸,冷声说:“出口伤人的书生必是祸害!”

  傻书生话才出口实已后悔,正想赔个礼,布禽已转身去布置这绫阁里其他事去了。正所谓泥人也有三分土xìng,怕傻书生这一句巧不巧真把布禽给伤了。这便是砍竹子遭了结,赶上了!傻书生回头来,皮安安盯着他,明摆着不会放过先前说的事。

  傻书生又不自在了,吞吞吐吐说:“少爷,我……我其实是个辨不得方向的!”

  皮安安两眼一亮,上下把他打量半天,轻笑一声,说:“你可是高手,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居然不辨方向?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哦!”皮安安盯着傻书生,似乎不信他的话。

  傻书生急为好sè之事开脱,把自己这毛病说出来偏无人信。眼前这祖宗还说自己是和尚,委屈得差点哭出来,心里埋怨落英殿主怎会有这么个儿子?

  其实安安也想起尹南生所记,傻书生却实不辨方向。这时只见他气急好笑,才一再戏耍于他。

  经过这一番后,皮安安心头明亮多了,倒也不急着追肖子鱼一行人。“反正有人会帮着跟那些人,我又急什么?”他见布禽把这绫罗阁里的人大多遣去,只有小月和葛儿怎么也不走。

  这时小月突然跑到皮安安向前跪着,泪一把涕一把地说:“大侠让我重生,葛儿要用这一世来报答你!”

  “少爷可不是什么大侠。听你琴声,也是个孤傲女子,现下怎又与他人一样?”

  “在旁人眼前,我自是不屑的。可少爷不同,葛儿也绝非攀附!其实……其实……”葛儿一扫前时孤傲姿态,小女儿般地红着小脸,忸怩羞涩,也风味异常。

  皮安安早从她琴声里听出她的心思,干脆地说:“你就跟着我吧!”

  葛儿没想到他会一口答应,不及反应,心里模糊不知其味。也许是梦也梦不到,心中所望竟能这般轻易得了。只缓缓起了身,连句感恩之言也说不出来。倒是皮安安并非做了多大恩德的样子,似乎极平常,随口对布禽说:“孙子,你打发不了的人,以后要跟着我们。要是她走不快了,你就背着。”

  布禽装作一脸无奈,说:“爷爷这是怎么了?鹊生比我能吃,像这样的事该找他!”

  皮安安说:“也是,鹊生跑得比马还快,由他背着比你背要强得多。那好,就这么办了!”

  布禽心里别说多愿意成天背着这个俏姑娘,一听皮安安说叫鹊生背,连忙急道:“别,瞧他一副熊样,怕葛儿让他背着,不时时想起那死了的黑狗熊,夜里尽做恶梦!我比他好看得多,葛儿让我来背,相信她也愿意些。”

  葛儿却说:“葛儿虽不是练武之人,这些年让那恶人折磨多了,身子也比平常姑娘硬气得多,走几步路还不成问题!少爷大可不必为走路的事来打消我的念头!”葛儿以为皮安安说叫人背着她的事,是不想让她跟着罢了。

  皮安安一笑说:“这时倒像你先前的样子了,少爷正喜欢你这xìng子。不过少爷说叫人背你,可不是要作难你,不叫你跟着。你也看见了,那个胖子跑起来可是比马还快!”皮安安一指鹊生,葛儿见他当真使劲点头。反眼看着皮安安,葛儿不信又不敢不信的样子。皮安安冲着鹊生喊一声:“鹊生,背着葛儿到外面跑一趟!”

  葛儿哪里能多说什么?只觉耳边风声乍起,自己就让人背着到了大街上去了……

  “爷爷,葛儿才受了打击!你怎么能让鹊生背着她乱跑,要是再吓到了怎么办?”

  傻书生说:“少爷这叫心里头明白!你是个好sè之人,那葛儿让你背,不是才脱虎口又进狼嘴了吗?”

  “原来傻书生也不傻嘛!”皮安安大笑道。

  傻书生说:“读书只会让人明理,怎会让人变傻?”

  布禽转身对还未走的小月说:“我背你如何?”

  小月面sè突现幽怨,泪花一闪,硬生生让她咬牙忍住。话是说不出了,只轻轻摇着头。

  布禽问她:“我爷爷可是好人,你与葛儿也有情,为什么不跟着?”小月见皮安安与傻书生并未有厌弃之sè,心里感激,泪也止不住就往下落。好不容易心里平复一些,才怨声说到:“我怎能与葛儿比?她豁出xìng命也保了清白,我是个肮脏之人,哪里能跟着少爷?”

  皮安安笑着往她走近一步,俏皮地在她身上瞅几眼,嗅几下,说:“姐姐哪里脏了?一身白白嫩嫩的,比我都干净呢!傻书生,你来闻闻看,姐姐身上是不是香得很?”

  傻书生让皮安安往小月身旁拉,虽极不愿,但却不能让小月看出来,伤了她。那副脚在前,头却在后的滑稽样子,倒把小月逗笑。轻掩红唇,柔声说:“少爷好心,我自要一世感激的。少爷是要做大事的,能让葛儿跟着,小月还敢有什么奢望?再说这绫罗阁里也聚敛了不少金银,我拿一些,从此隐姓过rì子。这也是我心愿,更不会对少爷有所拖累。”

  傻书生本以为小月是要搏皮安安同情,不想她却真心这样想,倒是把以前对jì女的看法改了。主动到小月面前,长长一礼下去:“傻书生给姑娘赔礼了!”小月要扶他,傻书生却说:“这一礼姑娘受得起!傻书生未见过几回真xìng情,如今姑娘让我见了。”小月扶他不动,只能任着。

  布禽趁机说:“先前叫你,你还不进来?”

  皮安安却说:“人家要守礼嘛!”几人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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