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相遇不相识 子鱼气出绫罗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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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鹊生满脸一皱,急说:“吃又没吃你的!安安才不会把我撵了。”胖小子似要显显自己存在,一把将无弦弓擎在手里,粗声说,“安安,这女人是你不喜欢的是不是?”

  皮安安看他架势,马上就能把箭shè向肖子鱼。赶紧叫着:“你不是喝多了吗?还不去睡!久了没把弄你的破弓,手痒啦?”

  “哪里是手痒?你不是拦着她吗?”说了再一指肖子鱼,完全把人当作不在一般。

  暮雨伪笑着帮肖子鱼说话:“胖哥哥这是要杀人啦!我家子鱼可没犯什么错,你家小……哎呀,还不知该叫什么呢?这少爷公子可不能乱叫的。她把着人家上楼的路不说,你倒要来帮着一起欺负,我暮雨可不能答应!”说着软剑哗地一声从腰间扯出来,虽脸上一往的轻媚,那眼里却多了一重冷意。

  虽脸上掩饰的极好,连残音亦看出了她的居心,更不说肖子鱼了。

  “眼前的人不知是何底细,她奇怪身法亦是我未见。拿无弦弓的胖子也不知有什么奇特能耐?今夜之事,怕是很难善了。对方看来也不会让我们轻易再离开这里,怕是得了消息来救两人的。何不叫那贱人先闹一番,自己也好看个细致?”肖子鱼既有此想,索xìng退回去。

  可暮雨虽出了剑,却不似非要出手的样子,再不拿话来激鹊生。她是个心思细的人,先前听皮安安说到金银二尸与龙三。莫不说那金银二尸在江湖上早有声名,再说那龙三可是如今白道里脚跺地颤的人物。金尸死了的消息她也在前几rì打探得知,信了八成皮安安的话。

  这时的暮雨见肖子鱼退回,脸上鼓弄一阵,却越是不敢轻易出手,冲着鹊生细声细气叫到:“胖小子,姐姐看你老实,先前的话就不与你计较多了。以后可不能随便说话!”嗖一声将软剑收回腰间,转身当作未发生事。

  皮安安晃身她身前,一巴掌就扇在她脸上。以他身法,就算是再回去坐着,暮雨也是看不清的。可他却打完人后,安稳地留在人家面前,把一只打过人的手掌扬来扬去玩儿。

  暮雨立时肿了半边脸,要不是听了响,看到眼前飞舞手掌,她还不知道自己挨打了呢?有些痛,但不信。颤微微指尖触了有点感觉的左脸,尖叫一声,一把抓向皮安安。嘴里大骂:“臭丫头,找死!”眼里一空,失了皮安安身影。她倒是个经验之人,一手抓出之际,也拔了腰间软剑。当皮安安遁去时,脚根往地上一钉,那软剑呼啦啦旋辟一周。

  借着一周之下,准了安安位置,那剑更如蛇信般卷向他。

  皮安安使着小巧身法,只在她眼前绕来荡去,眨眼便解了暮雨二三十招狠毒攻击。暮雨使软剑功力不弱,且这软剑本让人难以捉摸,圈、点、刺、带攻击手法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可这皮安安却如风中絮,随着她的软剑激荡飞舞。

  暮雨看皮安安,总似醉眼看人一般不实在,每每刺到总是个影子。心想是让人打了一掌,有些眼花的缘故。化了心中怒气,脸上凝寒一片,见样子是非要人命不可。

  皮安安听她骂自己臭丫头,等她一路使尽了招数,更往她眼前逼了一步,几乎便挨在一起了,脸上一寒,冷冷说:“金尸便是没有眼力,错骂我是臭丫头,断了xìng命。你也活不了了!”

  暮雨yín邪恶毒之人,竟也让皮安安吓得一身冰冷,脑门上沁出细密汗珠。打了这许久,竟也沾不到别人。拿剑的手不由抖两下,赶紧急退一大步,把手里软剑抖得哗一声响:“你才几斤几两,也敢说杀得了金尸?”

  皮安安厌恶暮雨,使行风身法,让她沾不到身子,可同时却使不出其他的来。他可不想在这些女人面前晕倒!尤其还有个是他的老婆。也不管余采言为何识不得自己。他认为暮雨这时退开,定不会马上再出手。该她死!一提气,便要使那流云掌了结她。

  暮雨气灌剑身,那剑突然锃亮笔直横在当胸。

  肖子鱼、残音看出她不是皮安安对手,可不会救她,不想却是鹊生救了她一命。憨了半天的鹊生听暮雨说皮安安杀金尸时,想:“安安哪时杀过人了?金尸不是那个金光光的怪物么?”忆起当晚三湾子的事,脱口便说:“金尸不是安安杀的!”

  皮安安本聚气于掌,必要暮雨xìng命。让鹊生这么一捣,后脑里像是让冰水泼了一盆。霎时散了内力,奎爷死状冒在眼前。

  便在他一愣时,暮雨一剑,电击而至,毫无声息。见她能将一柄软剑使得无声息,也属不易了。

  剑及当胸,眨眼皮安安就活不了了。鹊生头脑一热,大吼一声往暮雨撞过去。外人看来,撞向暮雨的无疑是个大火球。周遭之人均感一股灼人热浪袭到,掩额之际,暮雨飞撞到绫罗阁还剩下的半扇门上。

  室里静得一时。

  安安脸上木讷无情,本就想要她的命,只是她也同金尸一样死在了鹊生手里而已。他也不计较这些,扫了肖子鱼一眼。见她两眉紧锁,一张小嘴紧紧抿着,也看得出牙咬得很紧。除眼里闪了几下外,再无多余姿态。

  鹊生似发了狂xìng,眼里充着血丝,直瞪着门口烂遭遭暮雨。手里抓着无弦弓捏得作响,两脚更是深陷入地板里去了。

  夜风吹响败门。

  鹊生转身冲着肖子鱼,全身气腾腾吓人,却是真动了杀机。这怪死了的暮雨,鹊生生xìng敦厚憨实,自然不会想杀人。只是任何人却不能在他面前杀皮安安,那样就会激起他的杀xìng。

  此时鹊生脑子里尽是先前肖子鱼与皮安安对峙在楼口的画面,当然地认为这肖子鱼也要杀安安。他冲着肖子鱼大吼到:“你也要杀安安!”肖子鱼面sè冷峻,并不作答,冷冷看着他。这便更让他认定了心里所想,把手里无弦弓插进地里,右腿往后一拉。吼了声,就拉开弓来。

  肖子鱼本想无弦弓便是他打斗用的武器,哪知却见到这番奇象?弓让鹊生拉满,光箭如焰般吞吐闪烁。肖子鱼心想不妙,往旁里飘出去,把身后余采言与喜萝置在箭下。

  这鹊生此刻哪里识得好坏,即便采言喜萝无辜,怕也要死在他这一箭下。

  箭离弦。

  一道清影自箭前飘过,轰隆隆响声后,这绫罗阁半壁墙也塌了下来。

  鹊生一箭放空,未能杀了肖子鱼,自不会甘心。回身张弓,又要一箭。放下采言喜萝的皮安安大喝一声:“鹊生!”

  鹊生听安安叫他,缓缓松了弦。咚咚跑到安安身前,上上下下一阵捏遍,嘴里不停问着:“安安,那死女人没有刺着你吧?安安……”皮安安抓着他又大喊了一声,鹊生仍未停下。安安明白,他只在乎自己,便急说到:“安安没事,安安没事!”看他消停一下,赶紧拍着胸口让他看清楚。

  “看见了吧!我不是没事吗?”

  鹊生一把抱起他来,“我见那死女人的剑都刺进去了,可把我吓死了!”

  “放下我!还有事呢!”安安最不喜欢让他这么抱着。鹊生放下他来,似要哭了似的回到他身后,却不离他两步远。

  肖子鱼重回近处,面sè比起先前更多惊疑,是以她回来的每一步都如此小心。先前见到的无弦弓,她虽能避开,却无自信可挡得住。一时把余采言和喜萝抛下,她也后悔,只是那时却由不得她想太多。还好,人让皮安安从箭下救了出来!她无暇顾及安安为何救人,只要人还在。确信不会再有什么,往紧跟着她的残音看一眼。

  残音自然明白,带着余采言和喜萝往外就走。

  “那女人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么?”皮安安问。

  肖子鱼毫不理会,紧跟喜萝身后出去。把暮雨的尸身也留在了门口。

  皮安安转身对布禽说:“孙子,把这里的人都安置好。然后一把火把这里烧了!鹊生与你一起料理完这里的事后,再来找我汇合。”

  布禽把脸一拧,哭兮兮说:“爷爷,这胖子怪吓人的。哪时把我也给shè一箭,我可避不开!”

  鹊生也说:“我要跟着你,才不要和布禽在一起!”

  安安要哄鹊生,门外响起傻书生声音:“瞧瞧,瞧瞧!你们把这个地方都搞成什么样子了。这小镇的人都让你们搞得不敢睡了!失礼,失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就说这里不能随便住的!”傻书生指着衣衫破烂,死在地上的暮雨说着。

  “少爷,这个死也死的失礼之极的女人是谁?”傻书生摇摇晃晃从残砖断垣中到了皮安安跟前,一副蒙蒙不知的样子盯着他看。

  皮安安见他一来,心情好了些,打趣问他:“你这个读书之人,不是说不进这个jì院来吗?这时怎地又进来。莫不是一个人睡到半夜,有些辗转,跑来打混,看有无便宜的事给你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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