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道是谁这么有大的胆子,风十三,你还没死呢……”红月对着那幽绿的眼珠嘿嘿冷笑道,一边将人打量了几番。很好,风十三已收拾干净,身上再没有纳子恶臭,胡子刮得十分利落,不过留了一片短须,配上粗犷的眉毛,将轮廓勾勒得有如刀刻般深邃硬朗。意外的是,他的五官十分端正,尤其是那笔直的鼻梁、单薄的唇,以及眉宇间的一股暴戾之气,竟隐隐有些熟悉之感,却怎的也想不起。
风十三闻言啐了一口:“你个熊的,臭丫头敢咒老子,你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明明一把年纪却满身绢狂之气,丝毫不知内敛,世上大概也只有此人能在皇宫之内嚣张至斯。
“你……你是何人!?兰太妃呢……?”这时陶夭骨碌着从地上爬起,仍是指着风十三,却是吓得声音都走了调。
“你说那个娘们儿,禅房里呆着呢,你个熊的,你那是什么脸,还没死呢,自从老子遇到娘子,就他妈的再也没杀过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
陶夭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本苍白的脸色微微缓和。
“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为何不出宫?”红月不去问他潜入皇宫做了什么,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
“你个熊,以为老子不知道外面围了多少兵么!”风十三脸上写着愤然,眸光晃了晃,越发幽绿了,是隐忍的怒火,受制于人的羞耻。
红月笑道:“还以为什么都不怕……放心吧,御林军早撤了,宫中有些乱,没功夫管你了。”
因为都去找太子了。
只是某人还似有不信,沉默地看着她,粗犷地眉头奇怪地拧起。
红月轻哼了一声,鼻音消失的同时提起脚步,在与他擦身而过轻声道:“信不信随你……”
“臭丫头要上哪去?”身后风十三大大咧咧地问。
“去看兰太妃。”脚下不停,身后陶夭已经跟上,先一步替她掀开了珠帘。
随后珠帘哗啦落下,红月已行至转角,用余光瞥了眼帘子另一侧,果然没再看到任何人的影子,仿佛那里本就空无一人。
……
禅房内飘荡着淡淡檀香的气息,阳光铺洒在窗棂,窗台的盆栽无声地摇摆枝叶,四处一片沉寂安静,所以当房门推开时,那陈旧的木板发出的咯吱声显得尤为突兀。
一只素白的绣鞋越过门槛踩在室内的青砖上,端坐榻边的妇人目光微转,随即定格,因为来人已行至眼前。
红月沉默地垂眼看着,见这位太妃竟然着灰蓝的外套,双后合十,挂着一串念珠,见自己进来竟动也未动一下。
“太妃……兰太妃……”陶夭唤了一句,见对方始终无动于衷的样子便有些急切,甚至想伸手去推,被红月拦住。
“大人……?”他抬头看着红月,后者只是摆摆手,随后伸出两指,在兰太妃身上迅速点了两下。
兰太妃迅速瘫软下来,扶着榻边的扶手喘气,陶夭给她端了一杯水。
“你是……”兰太妃饮已年过四十,却比太后萧罗老了许多,身上无一件饰品,刻意简陋的装束也毫无韵态可言,但眉目还依稀清楚,可见昔日风华,确是美人无疑。
“奴才陶夭,紫宸殿守侍,参见兰太妃。”陶夭跪下磕头请安,兰太妃闻言手里的茶杯晃动了一下,但目光没有停留在他身上多久,又移到红月身上。
“外臣鬼月,见过太妃。”红月颔首,将一切看在眼里。
“鬼大人是北玄出使之宾,皇上特许鬼大人参观皇宫。”外朝臣子还出现在江祈皇宫之内,确实不可思议,陶夭见兰太妃略有疑惑,连忙插嘴解释。
红月也不生气,反而点头默认。
“可这里是皇宫禁地啊……”兰太妃语气轻柔,目光却不柔。
红月好像没有听见,转身坐到榻上另一爆左右观察起这间禅房来,瞧着对面满是经文的墙壁:“那可是焚云寺了圆悲大师抄写的《般若心经》?”
“大人也精通佛学?”
“精通不敢当,不过幼时曾被长辈罚抄经文,但一直不曾领悟其中奥义。”红月笑道,面目真诚地看着兰太妃:“外臣心中有一个疑问,听闻太妃多年潜心修佛,想请教一二。”
兰太妃愣了一下:“大人请说。”
“佛家有因果轮回之说,人世作恶,死后下地狱受罪业,刑满后投胎变动物,动物死后的循环,再取决于它活着时作的“业”,不知可当真如此?”
“种善因得善果,这亦是天理报应。”
听见对方这样答,红月面露释然:“那这里既然是佛堂,佛祖面前不打诳语,敢问太妃,如果人生前说谎,死后会受到怎样的刑法?”
她话毕就见对方脸色微变,默然不语,便径自说道:“太妃莫不是既不清楚了?外臣倒是还依稀记得,人若说谎,死后下地狱要割舌头。舌头割下来还会再长,然后再割,说的谎话越大越多,骗的人越惨,罪孽越大,割的次数就越多,无休无止,直到把说谎骗人的罪赎清为止,……太妃,想起来么?”
兰太妃说不出什么,脸色已经有白转为惨白,片刻后正视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月好似听见了什么笑话:“陶公公不是已经介绍过了?太妃难道真的忘了……哦,不对,应该叫你为……”
她故意拉长了音调,挑眉轻笑:“梨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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