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悲曲
君梦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刚刚她那悲伤的神情不断在自己的脑海中闪过，自己早就知道九弟娶了云自忠的女儿，难道是这女子不愿意，刚刚又为何那样悲哀。一旁的君若迟看到君梦清紧紧地盯着绮曼，心中有些不悦，“二哥，曼儿她本身身子就不好，你若再不让她起来，怕是会受不了啊！”
君梦清这才回过神啦，自己倒是失态了，忙伸出手扶起绮曼，“弟妹不必多礼，在私下你就和九弟一样喊我一声二哥。”
绮曼没有抬头，她不想看到那张脸，尽管自己知道他不是梓落，可是那张脸会让她难过，她怕自己会受不了，会崩溃。
君若迟看着一直低着头的绮曼，眉间的怒意更深了，在看到君梦清那扶住她的手还未松开，心中不禁有些烦躁，皱皱眉头，“曼儿，你今日怎的了，身体不舒服吗？”
君梦清听到君若迟的一番话，脸上也有些担忧，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去关心眼前瘦小的人儿。“要是不舒服的话，去苏御医那儿看看。”
绮曼轻轻摇摇头，“没事，只是头有些晕厥，过些时候便好了，二哥不必担心。”
哼！君若迟的不悦更深了，她从未这样对自己过，现在却对君梦清这样，这个女人似乎太善变了。
“既然曼儿说无碍定是无碍，那便与我一道去看看皇祖母吧！”说完，手一拉，绮曼就倒在君若迟的怀里了。
君梦清在手松开的那一刻，既然有种想留住她的想法，自己开始愕然这样的想法。收回些许的不安，拂拂衣袖，“是啊！你这些日不曾进宫，太后天天念叨着呢。”
君若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君梦清有时候会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当时那个小九，在小九成长中，人人都讶异于他的变化，他不如当时的胆怯，当日的懦弱，现在的小九是个可以吸引一切的人，那张妖媚的脸有时候让君梦清恍惚，有些有记忆中的那张倾城的脸有着那样的相似。
绮曼只是如木偶般依偎在君若迟的怀里，嘴唇因为压抑感情的崩溃，被牙齿咬出血印来，君若迟亲昵的靠在绮曼的颈窝，轻轻的说了一句，“你若再这样，休怪本王回去将青舞园那两个你甚是投缘的丫鬟处死。”
绮曼的眼睛顿时一片灰白，这样的男人是恶魔，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去关心别人，只知道将人往地狱里推。慢慢的收拾起自己紊乱的情绪，理理发丝。
绮曼跟着君若迟还有君梦清身后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走到太后的寝宫。君若迟看到纱幔后那张容颜后抓着绮曼的手握紧了几分，绮曼被他握的生疼，微微皱皱眉头，缓缓抬起头来。
“迟儿，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啦！是不是不喜欢我啦！那样母后会很伤心的。”绮曼在刚刚看到说话女子的时候心有些颤抖，那张脸好美，有着身旁人的妖艳，又多出许多的风情来，那朱唇轻启，声音似夜莺般悦耳，绮曼完全看不出眼前的女子是元国的太后，而且还生了孩子，这古代的保养技术也太好了吧！
“民女云绮曼见过太后。”绮曼微微行礼。
“哦！抬起头来给我看看，迟儿的夫人肯定很美。”
绮曼慢慢抬起头，直视着端坐在卧榻上的绝世女子，这张脸却越看越美，世上既有如此魅惑人心的女子，若不是这样的女子怎会生出他这般的男子，绮曼的眼角余光不禁瞟瞟身旁的男子，这是绮曼才觉得今日的他与往日不一样，没有了危险邪气，有的只是淡然和平和。
“你长的还没有迟儿美呢，迟儿为什么要娶你啊！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办法让迟儿喜欢你的啊！迟儿一直都不喜欢我。”
绮曼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听到女子这样说，想想自进来，他便不曾瞧过那女子，直视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身侧，头脑中一片混乱，还有眼前的女子为和如孩童般与她说话。
“母后，九弟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乖啊！还有曼儿是九弟的夫人，也是你的儿媳，刚刚那些话不要再说了。”君梦清看到绮曼有些困惑的眼睛，哎！
绮曼再次对上那张记忆中的容颜，低下头去，小手慢慢的拨弄着衣角。
“可是芊若说的是实话啊！她确实没有迟儿漂亮啊！”芊若翘起小巧的嘴巴，依偎在君梦清的怀里撒娇着，眼睛不时瞟瞟绮曼和君若迟。
绮曼看着这样的太后，难道她……“曼儿，你不要介意，母后她在十年前大病一场后就失去了记忆，只记得九弟。”说完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旁的君若迟，为什么她不记得自己，偏偏记得这个从小就懦弱的九弟，为什么她不是自己的。君梦清宠爱的看着怀里撒娇如花般的女子，依稀记得自己十三岁那年第一次看到她，她站在梅树下，梅花落在她的眉间，啥时失去了光彩，她一直站在那儿，对自己微笑着。而她的身后已经有了一个小人儿，怯怯的伸出脑袋看着自己，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君若迟。当时的他就发誓那样胆怯的男子配不上她，总有一天她会呆在自己身边，眼里只有自已一个人。想到这里，君若迟的眼眸里满是柔情，而这一切都落入一旁君若迟的眼里，心里的怒火早已在燃烧，修长的手指因为压抑着怒气紧握着隐约有些苍白。
绮曼没有发觉气氛的微妙，只是一直低着头，他虽然不是梓落，可是为什么自己在看到那张脸时还是那么的悲哀，当看到太后依偎在他怀里时，自己既有些想要逃跑。
“迟儿，你就那么讨厌芊若吗？”芊若看着一直立于一旁的男子，不禁有些伤心，自己就是不想他不理自己啊！轻轻的推开君梦清，跑到君若迟面前，紧紧的抱着君若迟，眼睛有些湿润，抽泣着，“芊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芊若只是记得迟儿，芊若以前肯定很坏，不然迟儿怎么不喜欢芊若。”君梦清看到芊若抱着君若迟，心里有些烦躁，不悦的看着那对相拥的人，那是一幅绝美的话，女子的凄美，男子的淡然，而那两张脸确实那样的相似，那样的魅惑。绮曼也抬起头来，现在的她看到的君若迟完全是陌生的，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他叫自己有些心疼，他与那叫芊若的太后有过什么？
君若迟只是静静的站着，伸手慢慢抚摸着怀里颤抖的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芊若是一国之母，该有一国之母的气势，若迟只是不想芊若因为自己不愿成长。”
怀里的小人探出小脑袋，可怜兮兮的看着君若迟，“芊若知道芊若很不懂事，但是芊若答应过迟儿要好好的做太后，芊若一定会做到了，只是迟儿已经好多天没来看芊若了，芊若想迟儿了，才会这样吗。以后迟儿要常来看芊若好不好？”
君若迟轻轻的理着女子的秀发，绽放出如月光般温柔的笑容，轻轻的点点头。
“芊若就知道迟儿对芊若最好了。芊若现在就做太后。”芊若在看到迟儿笑的那一瞬间，原本不安的心绪全然不见了，她就是喜欢看到迟儿笑，好像以前的迟儿就是这样一直对自己小的。在看看站在一旁的云绮曼，慢慢的走到绮曼的面前。
“抬起头来，哀家刚刚只是看看迟儿娶的女子有没有气度，现在看来你刚刚得淡定倒是让哀家很是喜欢啊！你也知道迟儿已娶七位夫人，你和莫言倒是哀家看过最舒心的女子。”
绮曼看着眼前的女子，依然绝美，但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不谙世事，现在的她俨然是以为母仪天下尊贵的太后，这样的女子定是聪明的异于常人的。绮曼轻轻俯下身。
“谢太后赞赏，曼儿只是觉得太后所言既是，曼儿自认为没有九王爷好看。又怎会在意太后刚刚的戏话呢。”
一旁的君若迟看着依旧静如处子的女子，再看看一旁绝美的女子，嘴角不禁开始上扬，这两个人碰到或许会有趣极了。
“哀家倒是越来越中意迟儿的八夫人了，清，你说她是不是很有趣。”芊若对身后站着的君梦清盈盈一笑，那灿烂的笑容让君梦清的心一抖，这样熟悉的笑容，自己好就没有见到了。在看看那淡漠低着头的女子，她或许可以让芊若回到从前，想到这里，慢慢走上前去，轻轻搂着芊若，“芊若若是喜欢，以后曼儿常进宫来陪芊若可好。”
“好，迟儿也要来哦！”芊若欢喜的看着君若迟。
“好。”君若迟只是淡淡的答道。
芊若欣喜的看着君梦清，小脸溢满着幸福，“清，迟儿是喜欢芊若的是不是？”
君梦清不想回答，她是自己的，只是现在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宠溺的看着怀里兴奋的小人儿，“恩，芊若这样的美，怎会有人不喜欢芊若呢？”
“芊若想听曲了，清”
“好。”君梦清知道芊若喜欢听曲，这是她十年来一直喜欢着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来人，唤琴师过来。”
“等等！清，芊若想听曼儿唱曲。”
“这……”君梦清看着站在一边的绮曼，有些为难。
“之前，迟儿的七位夫人都唱了的，芊若也要听曼儿唱嘛。”说完，撅起殷红的小嘴不满的说道。
君梦清也记得之前九弟的七位夫人也都唱过，只是芊若一直在打断，想想芊若还是在吃醋啊！为什么她就那么在意他呢，就因为那张脸。君梦清的心揪的生疼，仿佛快无法呼吸了。
“好，曼儿唱便是。”
君梦清的思绪被绮曼拉了回来，这个女子总是叫自己安心，她仿佛有一种魅力让自己忘记过去，忘记疼痛。
君若迟只是默默的坐在坐垫上看着抚着琴的绮曼，绮曼的声音慢慢飘出来：
幽幽岁月浮生来回屏风惹夕阳斜
一半花谢一半在想谁任何心事你都不给
油尽灯灭如斯长夜我辗转难入睡
柳絮纷飞毕竟不是雪感觉再也找不回
泼墨中的山水你画了谁
我摊开卷轴上
人物描写我从未拥有你一整夜
他却有你手绘的体贴
落款中署名悔你伤过谁
不忍看宣纸内晕开的泪
你细腻触摸有他的一切
我在你的周围你没感觉
油尽灯灭如斯长夜我辗转难入睡
柳絮纷飞毕竟不是雪感觉再也找不回
小桥流水花恋蝶风轻轻地吹
往事莫追你了解我等的是谁
梅雨时节飘落叶等满满的水位
全身而退我不会我等时间惭愧……
歌声是那样的婉转悲伤，绮曼拥着悲伤的唱着南拳妈妈的《花恋蝶》，梓落，你在那里，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留下我在没有你的地方，悠扬的歌声轻轻的诉说着忧愁哀伤，如丝丝伤愁划入人心，让听的人跟着绮曼一起悲伤。
芊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如之前一样打断眼前的女子，她的歌声好悲伤，让自己不禁有些心疼，为什么自己会有那样刺心的痛楚，眼泪不禁流了出来，依偎在君梦清的怀里，轻轻的说道：“清，芊若好痛。”
君梦清原本也是沉浸在绮曼哀伤的歌声中，当听到怀里女子微微颤抖的声音，忙抓住不段抖动的女子，担心的问道：“芊若，你怎么了？快传太医。”
绮曼的声音被君梦清呼喊的声音打断了，看着那张脸，他在为另一个女人担心，心急，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梓落的背叛，不，不可能。绮曼拼命的再心里不断的摇着头，泪终于没有忍住，就这样落了下来，没有止尽。
君梦清猛一抬头对上绮曼满是泪水的脸庞，心里既有些抽痛，她怎么了，为何哭的如此伤心，怀里的芊若再次握紧君梦清的衣襟，君梦清才回过神来，不禁有些恼怒，心里骂道：这个苏瑞清怎么在重要的时刻老是不见人影啊。忙抱起怀里的女子快速跑出去了。只是在离开的那一刻，不禁看了看站在那儿一直望着他的绮曼……
这所有的一切都落在君若迟的眼里，刚刚他也惊叹她的歌声，在到后来看到芊若的痛楚，看到她的落泪，君若迟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从君若迟的角度看到她的侧脸完全勾勒出哀伤，那一滴滴的泪水如一颗颗破碎的珍珠，让君若迟的心微疼，为什么她对自己从来不曾这样无助过，哪怕自己会在下一刻要了她的性命，她亦没有一丝的脆弱，为什么。原先淡淡的眼眸既有些发红，那是嗜血的征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