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去哪里？！”
第二天一大早，当玉陵容还沉浸在昨夜朦胧的梦境中时，一声极其清脆的娇叱在房外响起，顿时将他的一干睡意尽数给驱散了。
隐约又传来了萧澈的声音：“好了，小月儿，别闹！七哥这回是去办正事。”
“什么正事……我知道是皇爹爹过大寿，你准备进京贺寿的……可为什么不带我去？！”
“小月儿，你身体不好，七哥怕你长途劳顿会吃不消。”萧澈柔声哄着。
“骗人，我不要不要……七哥哥，你带我一起去嘛。”
“听话，回去！”萧澈的声音带了些怒气。
玉陵容已经起身，将房门拉开了一线。
只见庭中站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甚是可爱的小姑娘，的小嘴高高地嘟起，声泪俱下撒娇又外带点撒泼地跺了跺脚，囔道：“就不！就不！我就要七哥哥一块去！”
而萧澈的耐心显然也是被磨光了，板起一张脸来对手足无措地守在一旁的奶娘吩咐道：“带小郡主回房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
小姑娘大概是被惊着了，撅着嘴，眼泪突然就“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奶娘上来先是轻轻地拉住她的衣角拽了两下，见她依然站着不肯动，也不敢硬拖，就这么满脸为难地僵持着，不断哄着她们这位难伺候的小郡主，“小郡主，先回吧，别惹王爷生气了。”
小姑娘委屈地抹着眼泪，知道跟着萧澈进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便半推半就地随着两位奶娘向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小月儿忽然又挣脱了两位奶娘的牵引，掉头一口气跑回萧澈身旁，吓得两位奶娘一脸煞白，只怕这个平时被宠翻了天的小丫头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出来。幸好小月儿只是扑上去抱紧了萧澈的大腿，还只有六岁大的小姑娘站起来都还没有萧澈的一条大腿脯她吸了口气，抬起来看萧澈的一双大眼睛里布满了水汽，声音里略带着丝哭腔说道：“七哥哥，是月儿不乖，月儿以后不敢了，七哥哥不生月儿的气了好不好？”
萧澈心中一软，蹲下身来抱起她，看着小丫头在她怀里哭得一塌糊涂，“好了小月儿，七哥没有生你的气……七哥一向最疼的就是小月儿了……是不是？别哭了……啊？”
小月儿的哭声果然渐渐止住了，最后跟着奶娘迷乖地回了房。
从头到尾，玉陵容都站在房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好可爱的小姑娘，难怪萧澈对她格外地疼爱。
忍不住又想到了郑伯的小女儿桃芝，那个小丫头和小月儿一样，喜欢时不时地就突然跳过来搂住他的大腿，笑得无忧无虑，撒着娇地甜甜地叫着“陵哥哥”……
记忆里那一颦一笑还是这样地栩栩如生，然而那个爱笑爱闹的小丫头却已经不知道沉没在浮世中的哪一个角落里了。
“陵容，你起来了？吵醒你了吧？”
玉陵容收敛心神，笑着摇了，“没有，七哥。”
往事……流年……
是喜是悲……都任其挥霍沉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