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摇了，跟张述思表示自己没有觉得不舒服，但在他低着头的脸上，他的牙齿正在不停的打颤，有些话他好想说，好想说……
他觉得说了一定会特别舒爽，但他不敢，他张……
原奕看见王水生那副怂样就觉得憋得慌，就这种怂包，想说什么不敢说，见警察就怕的要命，还特么敢左拥右抱，一个还在谈着，另一个就领家里来了，真是恶心死了。
他对感情的阴影多数来自家庭，但也觉得，不管对男人女人，爱情都是排他的，这种三心二意的要多渣都多渣。
他本就没多少耐心，又遇上这么个惹人心烦的，不由有些怒了，“你他妈有话就说，别他娘的跟个娘们似的。”
他这话脱口就出，完全是因为受不了王水生那副窝囊样，没含带其他的意思，但说完之后才想到容碎还在这，这女人一向喜欢找茬，他又说了这些，估计这次又得说他了。
他转头看去，出乎意料的是，容碎对他这句不小心鄙视了全体女性的话没什么反应。
他总觉得容碎今天怪怪的，要么是在出神，要么是默默观察他们，一直没什么动静，不像是傻了，更像是在…等待。
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原奕这句话对王水生好像同样的没什么作用，他还低着头没碎碎念，原奕骂了一句孬种，该不会经常被人说窝囊都无所谓了吧，怎么有这么懦弱的男人。
原奕还在犯恶心，容碎突然把头转向张述思，语调柔和，“我给你说个事。”
她不知道张述思叫什么，又觉得指人太不礼貌，就只是看着她说话，暗示是在跟她说话。
张述思正担心王水生呢，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她又不认识容碎，也不觉得对方有什么能给自己说的，没精打采道：“待会再说吧。”
容碎没有因为她的拒绝感到尴尬，反而笑的愈发柔和：“跟你男朋友有关的。”
说完，还故作调皮冲着张述思眨了眨眼。
原奕留着张述思，不就是为了最后告诉她王水生还有个叫李倩的女朋友么？
她就提前让张述思知道。
张述思一听跟王水生有关，当下来了精神，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什么事呀？”
容碎微笑：“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有个朋友……”
王水生突然站了起来，眼角发红，脸也通红，看样子是憋坏了，他一反先前的战战兢兢，吼道：“我想说，真他妈死的太好了，我早就想他死了！死的好，死的活该！”
原奕咬牙瞪着容碎。
他突然知道容碎想做什么了。
他气极之下说出的冷言冷语，都不能让王水生说出想说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明，王水生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所以容碎推了王水生一把。
容碎跟李倩认识，而且看刚进门时两人的反应，容碎显然跟王水生也是认识的，那么王水生一定知道容碎知道他和李倩的事。
王水生最怕的就是他和李倩的事被张述思知道……
容碎刚才那句话，王水生肯定以为容碎要将李倩的事告诉张述思，那番话他本来就想说，再加上又想要打断容碎的话，所以就说了出来。
可，容碎要王水生说那段话做什么？
对了，纸和笔，纸和笔，容碎怎么不用呢，怎么不用呢？
原奕只觉头疼，他越来越搞不懂容碎了，他忽然想到那天他问容碎认不认识王水生的时候，容碎回答他“不认识”。
满口谎话！
这女人真是满口谎话！
原奕狠狠瞪了容碎一眼以示不满。
这边王水生显然是察觉到说出来的舒服了，张述思想要拉住他，示意他少说点都被他打住了，“虽然死的不是时候，但他妈他死了老子还真是舒服！早该死了！我早就跟他说过，早晚有一天老子会弄死他！”
张述思愣住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王水生，在她印象中，王水生一直都是温顺体贴的。
而且最后那句，貌似有些不该说。
原奕冷着脸咳了一声。
王水生从第一眼看到原奕，就被他那气场给震住了，这种胆小的人，一旦被一样东西吓住了，只要想起来就怕。
果然，这一声把王水生拉了回来。
他又变回那个胆小懦弱的王水生了，好像刚才的话都不是他说的一样。
他着说，“我就是…挺讨厌他的，所以…没什么别的意思……”
原奕没说话，不准备再理他，这人窝囊的令人恶心，他就讨厌这样的人，再和王水生多说一句他都受不了。
他把头转向张述思，冷冷道：“不管你们怎么回事，我劝你还是擦亮眼睛比较好，别当了小三都不知道。”
张述思没明白原奕什么意思，愣愣的看他。
一团糟。
真是一团糟。
原奕把从警局带来的记录本递给王水生，“你签下字。”
上面写着很简介的一句话：无不在场证明，对死者意见很大。
王水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些话闯祸了，但仅仅是“对死者意见很大”，他觉得没有什么影响，反正人不是他杀的，找多少证据也扯不上他。
他着手签了字，原奕刚才那话他听得懂，他心虚，但是述思呢？她要是也听懂了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原奕好端端的一个警察，管他这些事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