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夫11岁,姚信华16岁。
姚信华最近发现她这个童养夫可爱依旧是可爱,不知为什么脾气却见长了。先是不肯跪送跪迎了,接着连睡也不肯跟她睡在一起,把一张稻草床给分成了两张,现在居然连姐姐也不肯叫了,直呼她闺名信华(虽然她总觉得他叫的是杏花吧)。
小小一个童养夫,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真是反了!
“杏花,我提热水进去了!”隔着布帘,听到他臭臭的声音。
于是姚信华姿势改靠为趴:“进来吧进来吧!”
为了不让布帘大开,叶少丰提着水桶小心地蹭进来。看见她老老实实地趴在澡桶上,轻轻舒了一口气。但瞥及她的裸背又不禁微红了俊脸,别开了眼睛。11岁的他,虽然还是少年模样,可眉宇间已有男人的英气,平常总是听庙里其他乞丐开他玩笑,也慢慢变得稍通人事,明白了男女之防。可是姚信华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他的成长,依旧把他当作6、7岁的小孩动辄搂搂抱抱的。并非讨厌与她的肢体接触,只是莫名其妙地,心里有些恼。
“等等!”
他补充完热水就要赚却被姚信华叫住。
“干吗?”
她背对着他丢了一块布过来,“给我擦背!”臭小子,看来不重新教育是不行的了。“快点啊!要不然水又凉了!”
叶少丰不甘不愿地蹭了过去,拿起布,浸湿,然后很轻很轻地抚上她的雪背。
“喂喂喂,我是叫你擦背,不是叫你擦瓷器,用力啦!”
她哪里知道少年心事,还一个劲火上浇油。
叶少丰尴尬得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去——如果不是水里浸着她的的话。
真是受不了这个神经比庙里的红柱子还粗的女人!
只是心里有天大的不满,手里也不敢怠慢。只得小心地不要碰到她的肌肤,免得诱发他心脏病。他的视线也只敢随着双手小范围的移动,生怕瞥到她没有半点遮掩的。
不知从什么开始,他开始嗅到她身上少女的芳香,每每心旌摇动,难以入睡,所以才开始分床别被而眠。也不知是从什么开始,她在他心中,再也不是姐姐,而变成一个女人的存在——他的女人。所以他也希望,他在她心中,不再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是个男人。
“小丰?”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意。
“嗯?”其实他不止一次提出他也一起出去要饭,免得她太辛苦,却被她以“不行!你是我的童养夫!你的任务就是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不许抛头露面”为理由给拒绝了。然后她似乎是怕他在家里呆不住,就想方设法地拿东西回来让他学,补衣服绣花就不提了,还有做鞋剪窗花扎油纸伞吹笛子——是的,她不知从哪里搞了个笛子,让他自学吹笛子。
试问乐器这种东西若非天才,又有几个能无师自通的?好在庙里有卖艺出身的乞丐指点他,否则穷他一生,也分不出宫商角徵羽来。
“我命令你——”也不知是今天她在外面跑得太累,以致连思维都迟钝了,还是泡澡泡得太舒服的缘故,说话变得慢吞吞的,“给我……”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下文。“给你什么?”
仍然没有回答。他嘴角一个抽搐。不会吧?居然真的睡着了!
“杏花,醒醒,会感冒的!”他轻轻摇她肩膀,只觉得手触之处仿佛点燃一把火焰,直烧到他的心头。
姚信华是那种一睡着就是雷打也不醒的人,只是轻轻摇摇肩膀又怎么会有感觉呢?能吐出两句梦话应应就算不错了!
这些年来,叶少丰虽然长高不少,从仰望姚信华到现在的几乎可以与她平视,可终究还是少年瘦小,又力气把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子抱起来放到去呢?更何况这个女孩子还赤身地坐在澡桶里面,要找人帮忙搬就更是不可能。
他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是,唯有把这女睡神摇醒一途而已。“杏花,醒醒啦!”
姚信华睡得正好,半梦半醒地,不耐烦地挥挥手,习惯性地威胁叶少丰:“别摇啦!再摇不给你饭吃噢!”
叶少丰当场僵住。
从小到大,姚信华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是说着玩的,唯独“不给你饭吃”这句话绝对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若她真的发起狠来,叶少丰就只有喝凉水塞牙缝儿的辙了。就连庙里其他乞丐想可怜他偷偷给他渡点吃的都不行。
古人云:食、色,性也。人家都说饱暖思淫欲,色之前必先食,若是连肚子都填不饱,哪还有心思顾别的?再者对于小小的叶少丰来讲,连色字怎么写恐怕都不知道,人生意义就只剩下“食”而已。所以他最怕姚信华拿温饱来威胁他。
今天若是他为了不轻薄于她硬把她摇醒,搞不好等待他的就是“我要你干啥就干啥!你管那么多七七八八的干什么!罚你三天没饭吃!”的下场吧。
呜呜,他的命好苦~~
也罢,他就豁出去流他两管鼻血,把她从桶里拖出来好了。
打定主意,他先拿干布替姚信华稍稍擦干身体,再拿起她的,高举眼前,小心地从前方把她裸露在水面外的肌肤裹起,又更加小心地穿过她腋下、环住她身体,尽最大可能地不要直视、直触她温香软玉的身躯。但一层薄薄的衣物差不多也就是“聊胜于无”的意思,他虽然不看,却隔着一层布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手底下的。
他简直泫然欲泣。
想当初他学习各种家务的时候,其他乞丐大哥们都安慰他万事开头难,一上手就容易了。但现在他领悟到这“万事”里面绝对不包括“让一个11岁的少年抱一个昏睡不醒的少女出浴”——根本就是越上手越折磨人啊!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总算把姚信华的上半身拖出搭靠在自己尚嫌幼小的肩头。当他右手准备托住她下半身时,才后悔没有事先用布把手掌缠起来。他强忍住把头扎进冷水里降温的冲动,尽量伸长手臂环住她双腿。
再努最后一把力,不成功便成仁!
!
结果他腰部后弯过度,一时承受不住姚信华的重量,抱着她跌倒在稻草上。好在水的重量压住澡桶,澡桶只是晃了一晃,没有翻倒。
叶少丰只觉五脏六腑全部移形换位,外加身上紧紧贴着一个妙龄少女。
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惨的童养夫吗?天啊,干脆让他流鼻血而亡算了!
可惜老天没那个时间给他流鼻血。虽然已是初夏,毕竟晚上不比白天,姚信华一出水就觉得有些冷,本能地抱住体温快赛过火炉的叶少丰。
叶少丰立刻僵硬成一根木头。
不不,他时间僵硬成木头啊,还是赶快奋力自救,拽过旁边的破被子盖住这要人命的才是正经。
好吧好吧,他总算是把她从澡桶挪进被窝里了,而且除了情非得已的接触外,他还是做到了没有用眼睛把她看光光。此时此刻,他也实在说不清到底是把一个女孩子看光比较罪大恶极,还是把一个女孩子摸光比较罪不可赦了。凡事往好处想一想总是没错的啦。
“小丰!”她睡梦中忽然发出一声召唤,吓得叶少丰赶紧正襟危坐。“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我!”然后又没有声音了。
哈……原来又是说梦话。他轻吁一口气,没力地看她沐浴后格外清丽的脸蛋,苦笑。
没见过当乞丐当得这么爱干净的,也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当乞丐当得这么跩的。
他除了苦笑还能做啥?
叹口气,舀出澡桶里的水,准备提出去倒掉。不料一走出神像后面,就看见众乞丐都对他笑得好暧昧,显然是听见了刚才姚信华要他帮忙擦背的话。
地啊!给他一条缝钻进去吧!缝不必太大,毕竟他还只有1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