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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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第二天早上姚信华醒来,完全没印象自己是如何出浴穿衣安枕的,她也没思去想。

  奇怪的是她的童养夫,居然还赖在被窝里睡,而且眉头紧锁,身子团成一团,仿佛做了什么恶梦。

  “喂,起床啦!”

  她拍他的脸。没反应。

  她揪住他耳朵,准备轰他一嗓子,忽然想起他昨天给她擦背时不甘不愿的模样,又改了主意。贴近他的脸,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好不温柔地唤道:“喂,起床啦。”

  她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他,却不料他嘶喊一声:“不要过来!”然后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见他面上绯红一片,好不可爱。忍不住柔声道:“可人儿,做噩梦了?”十足女登徒子模样。

  “哇!”

  叶少丰一清醒过来,就见姚信华几乎鼻尖顶着鼻尖地跟他说话,惊得他一声尖叫,并且反应过度地抱起被子迅速退到墙角。

  姚信华也被他吓了一跳。

  “哇什么哇啊!我很像鬼吗?”

  叶少丰猛。如果她薯搞不好他的日子还能好过点。

  “那你躲什么躲?我又不会吃了你。还不赶快烧水给我洗脸。”

  他依然猛,并且紧抓住被子不放。

  姚信华狐疑地看着他。

  不对劲,很不对劲!反常,很反常!

  她逼近他:“喂!把被子拿开!”

  “不要!”坚决不要!死也不要!流鼻血而亡也不要!

  “再说一次,把被、子拿开!”

  他不为所动,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狞笑道:“你以为你不拿开被子,我就不知道了么?”

  咦——?!她知道?她知道什么?

  “哼含你尿床了对吧!”她的口气像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一样伟大。

  他涨红了脸,表情很屈辱,声音很细小:“才、才不是……”

  虽然他跟她跟到9岁才总算不尿床,足足被她嘲笑了两年之久,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伤害,但这次绝不是、绝不是——

  “那是什么?说来听听啊。告诉姐姐,姐姐今天给你买糖吃。”她无耻地诱哄他。

  糟糕,他好心动噢!

  “外加满汉楼的香辣鸡翅!”她再接再厉。可惜满汉楼的香辣鸡翅太受欢迎,基本是搞不到手啦。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口水向东流哇!

  叶少丰终于抵挡不住鸡翅的,鼓起勇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啦!”

  “你也不知道是什么?”

  没错啊。他只不过做了个梦,被她在耳朵边吹了口气,那件事就发生了……呜呜。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以他9年的尿床史,他可以肯定绝对那不是尿床!现在他两腿间还粘乎乎的好不难受,恨不得立刻就脱下裤子洗干净,偏偏姚信华不死心地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姚信华突然背过身去,冷着声音:“从今天往后,你不用伺候我洗澡了。”

  叶少丰本该欢欣鼓舞,庆祝自己终于逃离一桩磨难,但突然被她冷言冷语,不禁心里一沉:“为什么?”

  她默然不答。半晌才一声叹息:“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又一声叹息。

  难道她不该让他睡那么多觉?最近虽然觉得他一下子长高了很多,但没想到这么快就那个了。唉,一想到香滑的美少年马上就要长出喉结、体毛,搞不好还有胸毛,她就好唏嘘喔……

  哪知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反而让叶少丰胡思乱想起来。

  他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不要啊!他还有大把人生没有享受,还有多少精彩世界没有看过啊!他不要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客死在这破庙的神像后面啊!

  “哈哈哈哈哈……”

  哪知有一天他把他的烦恼跟其他乞丐讲了,却被狂笑了一番。

  “我都快病死了,你们居然还笑?太无情了吧?”

  “小子,”吴大年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哈哈,你不是有病,你是长大成人了!”

  “长大成人?”就因为做了个梦,耳朵被吹了口气?他一直以为长大成人是一件很复杂很任重而道远的事耶。

  “没错。从今往后,你就不是个孩子,而是个男人了!”

  吴大年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一头雾水,以一句听起来绝对任重而道远的话作总结:“杏花是个好姑娘,你绝对不能辜负她。”原来不只叶少丰,所有人都以为姚信华叫姚杏花。

  不知道是因为她发音太不清晰,还是人们只相信先入为主的观念,哪怕听见了正确的,也不由自主地往错误的上面去理解。大概大家都觉得对于一介女乞丐来说,杏花虽然不够雅致,却是个很符合她身份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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