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暧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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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10月11日天气多云大风

  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林一鸣。没有去敲他的门,也没有给他打电话或是发短信。不知怎么的,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来,心中愈加忐忑,害怕自己做错什么。

  从厦门回来以后,老彭也没有约我见面。

  2005年10月14日天气大风

  高层会议终于开完了。领导对我写的材料很满意,特意把我叫到办公室谈了一个下午,从工作至生活,像是拉家常。从他办公室出来回座位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应该告诉林一鸣一声,还要不要请他吃饭呢?

  我想了一下,决定请他出来吃饭,好好谢谢他。即刻拨电话给一鸣,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有一点小小的慌张,不知为什么,有些感觉不一样了。

  我告诉他,他帮我改的报告得到了领导的肯定,我想请他吃饭以表谢意。

  “雪梨,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权当我想请你吃饭找的借口好了。”我笑着说。

  “这…….”听得出来,他对我的话感到突然。

  “怎样?”

  “什么时候?”

  “今晚如何?”

  “我现在不在家,到公司来谈点事情,晚上可能会和他们一起吃饭。”

  “那改明天好了。”

  “好。”

  我颇感失望,一个星期没有见面,还挺想看看他的,去什么地方吃饭也想好了,他却有事…….明天是周末,也好,时间充裕。

  尧尧话约我一起吃晚饭,顺便去商场转转。我在新光天地买了一件新黑皮衣,大狐狸毛领,及膝的长度,收身。

  2005年10月15日天气晴

  下午,我花了整整一个钟头的时间梳妆打扮,红色长裙加淡粉色薄外套,红色系带高跟鞋,淑女的打扮。因为要请林一鸣吃晚饭。心里有点紧张,不知见到他会不会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心里直怨自己没出息,张雪梨,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搞什么暧昧关系。

  当然,我期待着与一鸣见面,我想知道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感觉。

  我出门去找一鸣的时候才四点三十。轻轻按下门铃,陌生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由远及近。门开了,一位中年阿姨站在我面前,她说是常来这里干活的钟点工,正在洗衣服。我在客厅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一鸣,“林先生呢?”我轻声问。

  “小林在卧室,刚才是他叫我给你开门。”阿姨一边说一边将洗好的衣服分类悬挂到阳台上。今日好天气,阳光斜射进来,客厅里还亮堂着。

  我向卧房望去,房门紧闭着。我在沙发上坐下,听到一鸣的声音自卧房传来,“雪梨,你先坐会。”

  “嗯,好好,不着急,你慢慢弄。”

  我和干活的阿姨聊起来,她姓刘,我就直接叫刘阿姨了。据刘阿姨说,她每天都来,主要负责买菜,平时就简单做做清洁,洗洗衣服,有时候留下来烧饭,有时候由林一鸣自己做。周末事情多一点,屋子需要全面打扫,还有些大件衣服、毯子什么的要洗。一鸣在这里住的第二天,她就开始这里干活了。

  “阿姨在这里干得怎样?”我听她的口气跟一鸣还挺熟的。

  “林先生人不错,对人挺客气,活儿也不麻烦,我倒是希望能一直干下去。”刘阿姨将收下来的衣服一一叠放整齐。

  “我叫张雪梨,是一鸣的朋友,就住对面楼。”

  “朋友多来往来往好。他一个人生活不容易。”

  “嗯嗯,我会常来。”

  ……

  我看看表,在这里坐了十分钟,一鸣还没出来,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刘阿姨洗好衣服又进厨房清理,不一会提了一袋垃圾出来,“姑娘,你在这里坐会,我下楼去倒垃圾。”我点点头,起身转到厨房的阳台上去,正好望见对面楼下的我家阳台,客厅窗帘拉开了,里面没有人影。忽然听到一鸣的声音,好像在叫刘阿姨。

  阿姨不在,我试着推开卧房门,门没有反锁,我进去的时候,一鸣坐在,腿上搭着薄毯子,他穿着浅蓝条纹的衬衣,外面罩一件蓝灰色鸡心领毛衫,挺精神的,只是看到我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刘阿姨下楼去了。需要拿什么吗?我帮你。”我上前两步,站在床前半米远的地方,看着他。

  “噢,没什么。”他没有看我的眼睛,低着头拉拉自己的被子,“雪梨你先在外面坐会,我马上就好。”他又道。

  既然这样,我也识趣的退出房中。正在这时,刘阿姨回来了。我告诉刘阿姨,刚才一鸣找她,她赶紧去洗了洗手推开卧房门进去,“小林…….”

  过了一小会,刘阿姨从房间里出来,进了盥洗间。隐约看到她拿着一团布,像是床单一类的东西。

  我听到一鸣驱动轮椅的声音,循声看去,他已将轮椅停在客厅门口,告诉我,“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现在可以出发了。”我仔细打量他,穿戴整齐,头发是最近修剪过的,整个人显得十分干净清爽,我喜欢这个样子的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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