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咏秋和刘墨阳都被她说得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索要表达的意思。
冯芊儿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朝刘墨阳晃了一晃，接着说道：“我想你应该清楚了。如果，你现在，或者将来，甚至永远，都不愿意以‘母亲’这个词称呼我的话，我不介意。你可以叫我冯阿姨、冯女士、冯夫人，都可以。叫我芊儿阿姨，我也可以勉强接受。”
刘咏秋听她语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赶忙出来打圆场。
“这个，芊儿，我看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这样，你先回到店里去，等我把他安顿好，我立刻去找你……”
冯芊儿点了点头，说：“好啊，不过你得稍等一下，我把最后这一口吃完了再说。”
“爸，不然……”刘墨阳好像要说些什么。
刘咏秋双手合十，朝他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不管你要说什么，爸爸拜托你，先不要说了。
这是刘墨阳从他手势里读出的意思。
冯芊儿旁若无人地把最后的一口粥喝光，很精心地用湿巾擦了擦嘴巴和手，翩翩然地站起身来，轻轻地在刘咏秋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笑意盈盈地说：“咏秋，我到店里去了哦，等你早点过去。”
这动作让刘墨阳眼前一黑，几欲晕倒。
出门的时候，冯芊儿又转过头，朝刘墨阳挥了挥手：“再见哦，墨阳。”
“再见……”刘墨阳心底一阵苦笑。
“当年分开的时候，还真是连再见都忘记说了。”
刘咏秋缓缓地站起身，把手搭到刘墨阳肩膀上，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儿子，委屈你了。”
他搜肠刮肚地想出这么一个词来。
刘墨阳眨着大眼睛看他。
他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他只是觉得很错乱。
“儿子，爸爸这几年，也经历了很多事情。跟她……也是患难之交……”
刘墨阳听了这话，无奈地笑笑：“爸，其实我并不太想听，你们是怎么谈恋爱的……”
刘咏秋听了这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说：“爸爸只是说，我们两个，其实……不光在生活上，还有很多事业上的事情，和你们年轻人的过家家似的恋爱，是不一样的。”
刘墨阳说话挠头的样子，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话已经不是刘咏秋第一次说了。只不过之前他是对着熟睡的刘墨阳。
刘墨阳真正听见这句话时，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
他觉得眼框里酸酸的，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堵在了里面。
过了好久，刘墨阳才叹了口气，忍着悲伤的情绪说：“爸，其实我们当年，也绝对不是像你说的……过家家的那种……”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她？”
刘咏秋的问题让刘墨阳一下子愣住了。
他如鲠在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好了，墨阳。我想我们大家都应该冷静一下。”刘咏秋调整了一下呼吸说，“我也该去冯芊儿那边跟她解释一下了……”
刘墨阳还是不明白刘咏秋要跟她解释什么。
就算需要解释，也应该是介于自己和冯芊儿之间的。
他看着父亲转身出门的背影，心中突然泛起一句话来。
“我也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她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