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咏秋在A镇新开的这家寿司店,营业时间其实非常短暂。它每天下午四点开门,经营到晚上十二点,每周只在周五周六周日三天开放。不过考虑到整个A镇的消费水平和店面所处的黄金地段,即使是这样的营业时间,却足已经让刘咏秋赚个盆满钵满。
至于外界所传的,一天的利润顶上一般城市一个月的利润,刘咏秋也不愿意多加评论。
“应该是有的。”他这样敷衍华人报刊的记者。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距离正式的营业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寿司店的大门紧闭,刘咏秋把车停到后面的专属停车场,快步穿过后厨,来到大厅里面。
冯芊儿早已坐在那儿等着他。
这几年下来,两个人早已经有了足够多的默契。
刘咏秋先开了口:“芊儿,在今天之前,我是真的不知道。”
冯芊儿点了点头,说:“我相信。”
刘咏秋说:“其实这事……恐怕也是天意。”
冯芊儿轻轻的问:“哦?怎么说?”
刘咏秋说:“你像你,之前说有心灵创伤,所以一直不准我提有关M大的事。”
冯芊儿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
刘咏秋接着说:“所以我也没有机会告诉你,我儿子就是M大毕业的。”
“还有呢?”冯芊儿问。
“这几年他在肯塔基上班,工作忙得很,我也没什么机会跟你提起他。”刘咏秋说。
“也说得通。”
“还有……”
冯芊儿打断了他,笑了笑说:“咏秋,我只是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以来,我居然从来不知道,你的儿子就是刘墨阳。”
刘咏秋不吭声,良久,才说:“确实不太真实。”
冯芊儿似乎对刘咏秋并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她只是很理智地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一定要和你继续生活在一起。”刘咏秋不假思索地说。
大概是对这样一句突如其来的情话毫无防备,冯芊儿觉得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脸上微微一红。
“但是……他毕竟是我儿子,我也不想伤害他。”
“没人想伤害他!”冯芊儿气鼓鼓地说,似乎对刘墨阳怨念深重。
“所以,我觉得,我们一定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
“你这等于没说……”
刘咏秋看了看她,试探性地问道:“芊儿,咱们的婚礼……能不能稍迟一些?”
“你不说我也要迟一些!”冯芊儿哭笑不得地说,“这就是你的完美办法?”
“这只是其中一个,你别着急……”刘咏秋说。
但是第二个,他似乎也想不太出来。
“不过,这个还算数吧……”冯芊儿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朝他晃了晃,打断他的思路。
“当然,这个是当然,我昨天晚上好容易求到的……”刘咏秋有些局促地说,“我刚刚都说了,前提是,我们两个一定要继续生活在一起。”
“那就好……”冯芊儿如释重负。
“刘墨阳……我可是劝了好久才把他劝回家的……”刘咏秋谈起儿子,又觉得有些棘手。
“我知道,你们父子情深。”冯芊儿很轻松地说,“我不会介意和你们生活在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