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又问了:“那咋能让‘娇淫娘娘’也教教我们那档子事儿咧?”
酒楼里的所有雄性生物,眼睛这时都晶亮的像个发春的狼,除了那个瞎眼的老半仙儿,还有和红苗坐在一桌的龙炎辰。
又有人回答了:“你回家撅着勾蛋子趴好,今晚仙女就教你,保准比高阎王还**,血流的还多?”
“哈哈——”那些人都还没来的及笑呢,这红苗倒是第一个乐了,清脆的声音引得大家都看她,姑娘家家的听这黄段子,既不回避也不害羞,成何体统。但看了看,是个丑丫头,众人也就默了。洛阳民风就这点还算淳朴,人丑已经很惨了,就别要求那么多了吧。
大家是看见了红苗,可是老半仙儿是瞎子呀,他看不见,有些在意,他想知道是何方女娃进了酒楼和这些老少爷们儿一起听段子呢。
老半仙儿撅起了他的厚嘴唇,挺着他的大肚子,说:“这位姑娘,来,老朽开了天眼,可以算出你的前世,把手叫我摸摸。”
听客们都一阵唏嘘,这才是个老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受不亲,竟然要摸女娃的手,就算是丑姑娘,爪子也不能随便抓呀。
红苗可不这么想,她心里正乐着呢,就让你摸摸你口中说的“娇淫娘娘”的真身吧。她把手交到老半仙儿手中,他摸呀摸,这番光明正大,看客们有的都在吞口水了。没想到这个丑丫头,竟然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芊芊玉指无一不抓住那些男人的咽喉,让他们都屏着气不敢大喘。
“看出来了吗?我的前世是天上的哪位神仙?”红苗逗那老头儿。
老半仙儿吧嗒吧嗒嘴,似是刚吃完一锅冒着香气的红烧肉,他松了手,去捋他脸上根本不存在的胡子,道:“你的前世属于天上,但不是仙女,连一花一草都不是,你呀,上辈子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听客们哄堂大笑,这个薛大昌,占了便宜嘴还不老实,看把这小姑娘气的。
老半仙儿又开始瞎咧咧:“老朽眼瞎,但灵魂能识风辨骨,咱这洛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论犹如仙女般的人物,还得数那个神秘大户府上的两个美人了——”
听客们应和:“染府的大女儿并不神秘,确实多才多艺,长相和玉家小姐有的一拼了,但是那染府二女儿,好像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越传越神,据说见过她的人全都被勾魂致死了呢——”
老半仙儿也打断别人的一回:“玉娇容也算美?还差十几二十几里地呢吧,要不高延能退婚?”
这就是男人,一帮摧枯拉朽的货,大肚的大肚,秃顶的秃顶,还在这讨论人家这个美那个丑,干你们何事呢?红苗心里这么想着。
“好哇,我可找到你了,这么多天就是你在散播我的坏话——”只听一声啼莺般的叫喊声,从酒楼外直直奔来一个女子。她锦衣绿绸,叉着腰,站在老半仙儿面前,大声斥责:“臭瞎子,我玉娇容是洛阳头等大美人,你再说有别人比我美,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玉娇容的发型与众不同,大家都没见过,半短着在脖颈结束,有另类的感觉,但着实好看。她气呼呼地样子,盛气凌人,没人敢吱声。
红苗微微移动,抓紧包袱,屁股抬起来,刚准备开溜。只听那个老半仙儿口出狂言:“老朽虽瞎,但此处就有一位比你貌美的姑娘,就是她——”
靠,这老头儿怎么还不去死,不是瞎子吗,为什么直直指着正要溜之大吉的红苗,红苗含恨。
玉娇容几步上前,立在红苗正面,半弯着身子的红苗只好欠欠起身,“呵呵”干笑两声,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剃她头发时她可是女扮男装的。
只见玉娇容非常争气,对着老半仙儿说:“你是用屁眼儿看的吗?”听了这话,红苗面无表情,非常淡定了。
本来事情就算完了,谁知一直不说话的龙炎辰开口了:“玉姑娘,人的喜好不同,何必执意伤人,我也觉得她比较好看。”轰雷一劈,原来红苗面无表情的时候,他以为她生气了,硬为她说话。
玉娇容是得理不得理都不饶人的奇葩,跟她纠缠,别想脱身了。红苗内心指天质问:够没够?!赶紧让高延来,凑成一锅粥,那要躲的这三个人可就要凑齐了!
老天爷真给面子,听到了红苗心灵的呼唤。龙炎辰话刚说出口,玉娇容还没回应,酒楼外又进来一堆人。为首的就是三日前惨被准新娘爆菊的高阎王!你说,这世道还能再乱点吗?连老天爷都开始听人话了!
她那稍微的一悲戚,身上的桃花香散发,大家都闻见了,但不知从何处而来。只有高阎王几步走到红苗身旁,狠狠地看着她。
红苗心想:还是捅轻了,他怎么三天就下床了?他这要吃人的眼神,一定是认出来了呗。
高阎王凌厉的声音,但隐约有点关心:“你的脸怎么了?”对着红苗说呐。
“你是谁?认错人了吧?”红苗两句话拉开了他们的距离,就是不认识你,能怎样?
谁都没想到啊,此刻洛阳城的混账货,大名鼎鼎地高阎王啊,竟突然如此温柔,眼里星光点点,微微泛着泪光?!他抬起手背缓缓地贴上一个丑姑娘含有胎记的左脸!
真是重口味啊!
所有人直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这旁边可是站着自称美貌第一的玉娇容啊,目前已经是三个人垂涎这个丑姑娘了!大家开始揉自己的眼,为什么我看不出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