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悬壶济世,专治跑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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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眼前的情势,一个是前朝废太子,一个是本朝王爷,在商讨着如何跟当今圣上龙炎拓夺江山,忤逆朝纲,篡位夺权,她都能看见“满山遍野春花落,血溅朝堂谁不识”的景象,帝王人家果然没亲情啊!

  龙炎辰拿着一块浸湿的帕子,嘴里说道:“阿丑姑娘,脸还疼么?”

  他身后站着的那个少年,眼神含毒,要刺红苗的心一样。她没有那样的经历,被人看了一眼,心就变成了鸡毛,飘在空中迟迟不肯下落,下面仿佛是无底深渊。

  红苗又恐惧又彷徨,越不明了就越是恐惧,这下怎么办,要怎样脱身?她接过帕子,自己擦脸。酒有酒的香,人也有人的香,没错,我们的红苗面色平静着,但内里已经接近癫狂。

  龙炎辰继续说道:“阿丑姑娘,你一害怕身子就散香吗?刚才在酒楼也是这样,你怕什么?”

  “装睡,听见我们的谈话了呗。”妖孽少年此时插嘴。

  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猜的那么对!红苗无语凝噎。

  “哦?难道真的听见了?不论如何,我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龙炎辰,他是龙炎燎,你拿走我的那根玉箫,可还在你身上?如果你不会吹,不妨给我,我吹给你听可好?”

  要吹什么箫,定要打死不从啊,这帝王家的男人怎么浑身都冒着邪气,即使龙炎辰如此温文尔雅,知书识礼的说着这个非常好让红苗下台阶的话,可还是让人很不放心。

  “不问而取便是偷,女贼,快把东西交出来,我赐你全尸。”妖孽少年又开口了,为什么他每一句话都能成功的吓住红苗呐。

  “呃……这是哪里?我头好痛,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要的东西,要待我想上些时日,我从小就有这病,记忆力很差,受不得刺激的。”没说不给,是说要她想一想嘛,三五天算时日,三五年也算是时日,拖延眼下,趁机开溜,才是王道。

  妖孽少年走上前来,用剑柄挑起红苗的下巴,细细看着,然后说:“你这么丑,还有病,为什么不选三尺白绫自尽呢?”

  “家穷,买不起哇——”

  龙炎辰笑了,一股踏实厚重的长辈似地笑声,“不碍事,从今起,你跟着我们吧,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告诉我就好。”

  “啊?不行的,我还要成亲呢,连男人都没见过,你让我跟着你算怎么回事啊?”红苗仿佛忘了先前和众人听黄段子摸手手的事儿了,张口就胡诌。

  妖孽少年轻哼一声,“如果你想不起来,我只能帮你举行冥婚了。”

  看看,果真是最毒少年心!

  染红苗只好跟随,他们二人要去城外风波庄拜见老庄主。可看门的小厮无论说什么都不通传。原来,这庄主是先皇在世时颇为中意的一个谏臣,自废黜太子那时起,他便抱病还乡。朝廷风云走马变,不如在山林中做一快意老庄主,吃喝享闲。

  老庄主在此时代虽已没有什么舞台供他施展,但人脉众多,是少数知道宫中当年变天内情的人之一。这次龙炎辰找上他,算是十分精明之举。

  人多口杂,他们没有做声。一个废太子,一个当朝王爷,一个丑姑娘,就搁浅在别人家院门口了,闻者无不悲戚,时不待我啊。

  好巧不巧,两个抬着菜筐送菜的人正准备往庄里进,红苗跑了上去,跟他们攀谈了一阵。两个男人站在柳树下,莫名的看着红苗的行径。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撺掇着大家一起上集市逛逛。

  红苗给自己买了一串糖葫芦,吃得正香,只听龙炎燎说道:“带着她能成什么事,我看只会败事。”

  她用眉眼些微的一瞥,将路上的一个游医拦下。游医问:“姑娘可有顽疾要根治?”指的是她脸上这些东西?!

  红苗从身上掏出仅剩的银子,塞到游医手上,然后拿了游医的招牌——就是一个木棍,上面挂着“悬壶济世”的白布。这买卖划算啊,游医接了钱,赶紧就走了,生怕姑娘反悔。红苗又走到集市上帮写家书的小摊前,借了人家的笔墨,在“悬壶济世”下面加了四个大字——“专治跑肚”。

  两人更加莫名,红苗就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举着大招牌招摇过市,后来就还是停在老庄主院外。夕阳西下,给红苗镀上了一层柔黄色外衣,她的身段柔媚,但有一股令所有男人着迷的大气,早就说了,红苗这孩子有这勾魂的风骨。

  龙炎燎心里纳闷:这个丑丫头她哪来的这股超脱于万物的气场?

  咳,人家本来就是一美人胚子,为了躲桃花(红苗自恋臆想)愣把自己搞丑,她愿意吗?肯定不愿,可那有什么法?所以就从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我瞧不起你们”的架势。

  所以她做的一切,红苗都没解释,人家不稀得跟你们说。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红苗抹了抹嘴上的痕迹,端正了一下衣衫,举着写有“悬壶济世,专职跑肚”的招牌翘首等待什么。她等的终于来了。

  院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圆润的中年男人,他跑过红苗身边,然后又退了回来,指着她的招牌:“跟我来一下吧。我们老爷吃坏了肚子。”

  ……

  此时两个男人都懂了,原来她刚才故意和送菜的攀谈,是下药去了啊。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连龙炎燎也有点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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