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明阳白发苍苍的容貌,储里为难,他不想为难这位年岁几近古稀的老人,这老人脾气倔是出了名的,想让他给他家主人看病,不用强是不行的。
“那就别怪在下失礼了。”储大抱了抱拳,手一扬一阵白雾撒过,苏明阳顿时眼前一阵晕眩,身子软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来,他已经瘫在一间屋子里了,坐堂正中间有一人在慢慢饮茶,迷晕他的储大正恭恭敬敬地站在那人的边上。
这小子,苏明阳心中暗骂,尽是些下三滥的手段。
他重重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斜眼看那人,神情自若,哪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屋子里气氛沉默,三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储染喝茶时茶盖与茶杯相碰的声音,苏明阳心里一乐,这小子,手抖着呢,想必痛得厉害,还装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真能装。
他打定主意,打算陪他耗下去,反正痛得不是他自己。
这时却听储染开了口,“你架子倒是大,请你过来一趟也要动个粗,一把老骨头倒也能折腾,如果你还想要那八宝琉璃瓶的话。”
储染跟苏明阳提出了条件,反正他想要,而他也玩腻了,送给他也无妨。
“这。”这下轮到苏明阳犯难了,当时他不满储染的最大原因就是储染夺了他的宝贝八宝琉璃杯,徒弟没收成,把自己的宝贝也给丢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夫怎知你说话算不算得数,你这小儿最会这一套唬人的把戏。”
他已经吃了一次亏,可不能像那一次傻乎乎地把东西往外送还自个儿开心。
“我不唬你,你如此啰嗦,莫不是没有些真本事,神医只是虚名?”
储染心里不耐烦,身下钝痛又是变得一阵阵火辣辣,稍动一下就痛极,他平日里哪里受过这种疼痛,都是他看着别人痛得隐忍或是痛晕过去,都怪那个女人,害得他平白遭受如此痛楚,一定要让她加倍偿还,他默默给谢蝶又加了一笔账,却浑然不觉得自己将手伸进一个女子衣襟里多么失礼的行为。
苏明阳不禁好笑,这小儿吧,端一张嘴特别能说会道,能把死人说成活的,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他不看吧他储染说得让他不得不为他看,他苏明阳不看吧,又说他是浪得虚名,哎呀,这世上,怎么就有这样的人呢,简直生下来就是祸害,专门害人的祸害!
“那你总归得把*给老夫脱下来啊。”
苏明阳打定了想让储染出丑的心思,把自己的小家伙给亮在外头给人看,打死他储染也不会这样做吧。
谁知储染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伸出纤细的手腕来就搁在一旁桌子上的脉枕上,那架势,早有准备。
苏明阳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老夫看病讲究的乃是望闻问切,先是望,最后是切,你总得让老夫看看伤怎么样吧,光凭把脉,老夫号称神医,可真不是神医那!”
储染见他有心让自己出招,也不顺他意,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先让储大下去,储大会意,储染再少年老成,毕竟是十五岁的年纪,脸皮还是薄了那么点,他悄悄隐了身影,就留了苏明阳与储染两人在屋里,屋外有些冷了,远处黑沉沉的一片,屋檐下微弱的烛光驱散不了那些黑暗。
他微微叹了口气,今晚,怕是又不得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