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过后,手指又渐渐地松开了。
眼底溜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她敛住眸,轻声说,“好了。”
提着那件衬衫,朝他走去。
陆砚凉自然而然的伸开双手,充分展示了衣来伸手的有钱人脾性。
纪菱却停住了,手指紧紧地揪着那件衬衫,垂着眼帘掠过一丝犹豫。
“穿啊,还愣着干什么?”陆砚凉手都伸累了都没见她动,催促。
纪菱从某处思绪被扯回了灵魂,立刻回过神来,眨着眼睛。
陆砚凉哼了一声。
纪菱这下再不走神了,娴熟地给男人穿好衣服,然后仰着头给他系上领带。
陆砚凉满意地抚了下工整的西服,上面还有暖暖的温度,纪菱这女人做事情很细致,能合他心。
只是后背,有个地方,肌肤的触感有丝异样他从小是非常讲究,生活品质精致的人,衣服上有什么细微的差别都能立刻感觉到。
陆砚凉蹙着眉有点奇怪,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真好看,”纪菱仰头痴痴地直视。
曾经,无数个夜晚俯视他沉睡的容颜,纪菱觉得自已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才能拥有这么个百里挑一的丈夫。然而现在,一切通通都幻灭了。
陆砚凉有些无语,但女人发花痴的样子却令他颇受用,背脊不知不觉挺得直直了
早餐是黑咖啡和新鲜烤好的法棍,他只喝了咖啡,便出门了。
他诗司总裁,忙碌到废寝忘食,已是家常便饭了。
纪菱送他出了家门口,看他上了车,绝尘而去。
挂在唇边的笑容一秒内消失殆尽,拳头一点点地握紧。陆砚凉,我不是受了委屈只会默默吞咽的女人!
陆砚凉去到公司的时候,助手邹橙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
每次看到陆砚凉,邹橙总有眼前一亮的惊艳,感觉他较之昨天又添了英气焕发,神气凛凛。
“陆总,手怎么了?”她关切极了地问。陆总是名门陆氏之主陆靖城的第三个儿子,金枝玉叶,掉了根头发都是了不起的大事。
“没什么,”陆砚凉随口一说。
眉峰下刻却情不自禁地凝了起来,像纪菱那样心细如发的女人,居然落下一片玻璃扎伤了自己?
接连又想到浴室亲密时纪菱激烈的反抗,这女人,怎么有点不寻常。
“陆总?”陷入沉思之际,邹橙又喊了他一遍,“今天的公司月度大会,各部门的人都到齐了,陆总,现在就要过去吗?”
“嗯,”陆砚凉捋了把刘海,然后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切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