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凉一路开车回到家,纪菱正坐着玄关处的软凳上换鞋。她的鞋子,和沐蔚音给他看的那双差不多,同样尖尖的细跟,都是舞鞋。
见了门口的男人,纪菱明显露出诧异,他刚才不是和沐蔚音在一起吗,怎么能这么快就回来了?
难道她看走眼了,沐蔚音刚才上的那辆车其实并不是他的?本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她又喜欢给自己找侥幸的理由,仿佛拔开重重的乌云见到一丝亮光,她松了口气,但愿一切只是自己臆测而已。
陆砚凉手上勾着外套走到她身旁,眼神有点儿复杂地盯着她脚下的黑色鞋子,“你是教舞蹈的?”
她平日素来喜欢平底的鞋子,这鞋一直摆在鞋柜,也没怎么见她穿过。
纪菱其实喜欢把鞋放到包里,去了学校上课时再换上。
他们认识时,纪菱正上大三,去陆砚凉家做家教,给他上小学的小侄女补习文课,纪菱能写得一手非常漂亮工整的楷体,是个大方得体的女孩儿,陆砚凉一直以为她教个文科什么无关痛痒的课程。
所以沐蔚音在选舞蹈课时,他并没说什么,要知道这个,怎么会让她去。
“嗯,”纪菱应道,看他时有点小困惑地眨了几下眼睛,“你现在才知道吗?”
陆砚凉一时语塞,他们结婚后的交流非常之少,只知道她是个教师,至于具体他没兴趣从不问过,他咳了声问,“你们学校有舞蹈系?”
“不是,只是几个兴趣选修班而已。”
把这些弄清楚了,陆砚凉不是滋味地往屋里面走去,他对枕边女人的认知居然这么离谱。而且,瞧见她和男人勾肩搭肩、妖娆扭来扭去的样子,仿佛总有只小爪子在心上难受地挠来挠去。
男人走过时,一阵香水味飘过来,纪菱顿时愣住了,刚才的自欺欺人刹时冰消雪散,陆砚凉在外面的确有女人!这味道,和沐蔚音明丽动人的气质极度地吻合
她若无其事换好拖鞋,很淡定地去厨房,做晚饭。
以前,她会想一些笑话来调节气氛,但是,今天她只低头专注地吃完自己碗里的东西后,就放下筷子,进房间洗澡。
陆砚凉蹙着眉看她速战速决,而他盘子里的东西都还没怎么动。他怎么开始频繁地关注她起来。
面前的骨瓷盘里面有几块紫菜饭团,他随意拿一个吃进去,却在几秒后瞪大眼睛,嘴里的东西一时吞不得吐不得。
伸着脖子好不容易把东西吞下去,整个人犹如灌了火药一样。
“靠!”他急急忙忙地吸着气,拍着红木的餐桌怒气冲冲地大叫,“纪、菱!”
但那女人,已经进了洗浴室忙碌,充耳不闻。
外头一阵砰砰砰,经菱从浴室里面探出个头来,她正在洗澡,身后裹着一浪一浪的热雾,开门后就用门挡住身体,但还是露出来圆润的肩胛。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陆砚凉额上浮着几条青筋,指着手上那盘东西,他感觉自己的嘴唇麻得,都要变成两条梁朝伟式的腊肠嘴。